有人，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
白很想知道，在应赐这个理性的高材生眼里，自己到底有哪些好处可以让他惦记着。
应赐的短信发来时，白正在帮丁满整理成人高考的复习大纲。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白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回复。
丁满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怎么了？”
“应赐约我吃饭。”白没有隐瞒，抬头看向丁满，“你觉得我该去吗？”
丁满把牛奶放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下：“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白诚实地，“我只是觉得，有些话应该清楚。”
丁满沉默片刻，点点头：“去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相信你。”
白握住他的手：“那你呢？你会不会……”
“会。”丁满坦然承认，“我会吃醋，会担心，但不会阻止你。”他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最后的选择一定是我。”
晚餐选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应赐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像是刚从重要会议上抽身而来。
“谢谢你能来。”他替白拉开椅子，声音温和。
白坐下，直奔主题：“你想谈什么？”
“你还是这么直接。”应赐轻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我只是想问问，在你眼里，我到底差在哪里？”
“你不差。”白摇头，“相反，你很好——名校毕业，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是大多数女生眼中的理想对象。”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应赐直视她的眼睛，“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更稳定的未来。丁满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给不聊，我也可以给。”
“比如？”
“比如一个健康的伴侣。”应赐语气平静，“他的病随时可能复发，而你可能会因此失去他。这样的未来，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白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她没有退缩：“这就是你的‘优势’？用他的病情来证明你更适合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应赐放下酒杯，“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是更理性的选择。”
“理性的选择？”白突然笑了，“应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丁满吗？”
应赐挑眉：“因为他浪漫？因为他会写歌？还是因为他生病了，激发了你的保护欲？”
“因为他从来不会用‘理性’来衡量感情。”白直视他，“他不会在我面前罗列自己的优势，不会用‘更好的未来’服我选择他。他只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弹吉他给我听，在我害怕的时候握住我的手，在我犹豫的时候告诉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应赐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但这不够。爱情需要现实基础。”
“爱情也需要冲动和任性。”白轻声，“如果什么都用理性衡量，那和做生意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宁愿选一个可能活不了几年的病人？一个经济基础不稳定，随时可能让你过苦日子的男人？”应赐的声音冷了下来。
白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没有移开视线：“是，我宁愿选他——哪怕只有一，一时，一分钟。”
长久的沉默后，应赐终于叹了口气：“你赢了。”
白愣住：“什么？”
“我认输。”他苦笑一声，“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如丁满，而是因为我发现，我永远做不到像他那样毫无保留地爱你。”
白怔怔地看着他。
“我会退出。”应赐站起身，“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有一，你后悔了……”他顿了顿，“记得来找我。”
白摇头：“我不会后悔。”
“希望如此。”应赐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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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厅时，夜风微凉。白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丁满的电话。
“谈完了？”丁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温暖而踏实。
“嗯。”白轻声，“我想你了。”
“那我现在去接你？”
“不用。”白笑了笑，“我想走回去，顺便欣赏下今晚的风景。”
电话那头传来丁满的低笑：“好，我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白抬头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像是丁满曾经在歌里写的那句歌词——
【你是我黑暗中的光，是我迷路时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因为面包，而是因为爱情。面包她自己会挣，这不是选择伴侣的第一性要素。
应赐的爱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笼罩着一层心理阴影。他焦虑，是因为太想要掌控，他抑郁是因为想要成功。他渴求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却放任自由，只因为害怕在正式的关系中被否定，他太想要认同了。
但她不会像应赐那样，为了达成做自由的自己，不惜搞砸周边所有的关系。
也许他是一个特别的朋友，但绝非长久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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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家门时，温暖的灯光扑面而来。丁满正坐在沙发上弹吉他，旋律轻柔如夜风。看到白回来，他放下吉他，露出温柔的笑容。
“谈得怎么样？“他问，声音里没有试探，只有关牵
白走过去，靠在他怀里：“都清楚了。“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以后他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丁满轻轻环住她：“其实......如果他真的能给你更好的未来，我不会阻止。“
“傻瓜。“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最好的未来，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
窗外，星光闪烁，仿佛在见证这个平凡的夜晚里不平凡的誓言。白知道，人生就是由无数个选择组成的迷宫，而她庆幸自己选择了通往真心的那条路。
也许有一，应赐会明白：爱情不是权衡利弊的生意，而是即使知道前路艰难，也愿意携手共度的勇气。
而对她来，这份勇气，名字叫做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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