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南州市公安局灯火通明,办公楼五层会议室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投影屏上,最新一组嫌疑人筛查名单逐渐展开,程望站在屏幕前,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刀刃般游走在每一个名字与头像之间。
“我们根据车票残片上的‘x县’为起点,调取了过去三个月内该县至南州的全部实名购票旅客信息,共计3124人次。剔除重名、重复出行与长期居住者后,筛出34人身份存疑。”
技术科负责人吴野点击展开:“其中一人——罗景海,轨迹与‘齐丰业’有重合,疑似在多个场合使用伪造身份,目前该人失联,手机关机,户籍地警方确认其早已搬离。”
“资料。”程望低声。
一个简单的信息档案浮现:罗景海,男,42岁,籍贯x县,1997年曾因涉嫌聚众斗殴被拘留,2004年后轨迹中断。身份异常在于:他自2012年起,每年都更换手机号与暂住地址,行动轨迹呈明显规律性集知—多集中在江南、江北两省的城乡结合部,且停留时间从未超过两个月。
“他不是流浪,是流转。”
“像是在不停换据点。”李峥皱眉。
“更像在躲。”程望的目光缓缓停在“行动轨迹”一栏,“而且有高概率,这是组织性潜逃。”
“什么性质的组织?”
“他不是逃单枪匹马的命案,他像是一根线。”
“通往一整张网。”他盯着屏幕,一字一句道。
会议室内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
“继续查。”程望开口,“34人名单交网安与技侦,通联、人脸识别轨迹、近期消费记录全部过一遍,不惜代价。”
“另,”他看向一旁刑侦副支队长,“我申请以地窖命案为核心,串并x县过往五年所有恶性失踪、抢劫杀人未破案件。”
“已经与x县公安建立联动,我们那边提供了19起‘未归档失踪案件’,其中5起案件特征异常:受害人均为中批发商,失踪前有大量现金流动记录,且失踪地均在城乡结合部。”
“车牌监控有无交集?”
“我们在其中两起案件中发现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车牌套牌,时间均出现在案发地附近。车身贴膜、防爆膜齐全。极具反侦察意识。”
程望眯起眼。
“这个团伙,有人专门负责转运、反侦查。”
“对。他们可能有三人以上组成,分别负责:引诱、控制、杀害、清理。”
“而负责杀害与清理的,不止一人。”
“我们初步比对地窖内受害者,五名受害人身份、性别、年龄段差异明显,几乎可以确定每次引诱的对象都有挑选依据。”
“引诱方式仍不清楚。”
“我们从死者社交关系入手,但目前尚无直接接触人确认出现‘齐丰业’或‘老祁’身份。可能存在使用假名女性接触受害人,伪装为生意联系人、临时向导,甚至临时约会对象。”
“那明他们极擅于伪装。”
程望沉思数秒,忽然转向大屏:“调x县三年内所有未破案‘女性失踪’记录。”
众人一怔。
“你怀疑他们的引诱者,也是牺牲品?”李峥低声。
“或者,某些人最初是被裹挟,后来才变成了同谋。”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刀锋下切的冷意。
次日,法医组传来一则最新进展。
“第六具尸体找到了。”
“在哪?”
“在案发砖屋后方20米外的荒地,杂草覆盖处,我们发现一个未封口的简易浅坑,里面残留有一具尸体躯干。高度腐败,手部已无皮肉,牙齿损毁,但从骨架特征初步判断为女性。”
程望抵达现场时,法医已完成大致标记。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较其他五具更早,估计早于半年前。”宋致阳指着脚下,“我们推测,是团伙最早一批的牺牲者。她不像是一起转运来的,而是这里最早的受害人。”
“有没有可能,是‘同伙’?”
“极有可能。我们在她手腕骨骼残留物中发现一枚极的金属针扣,疑似电子手环零件。”
“定位设备?”
“或者是伪装成饰品的控制器。”
程望蹲下,望着半腐的尸骸,眼神深沉。
他忽然开口:“我见过这种类型的手环。”
“在哪?”
“曾在另一个绑架案中见过,一个南部省份破获的人口贩卖窝点。手环是定制款,外观普通,实则内藏定位器与电击装置。”
“你怀疑她不是自愿参与者。”
“而是最早一批‘驯化失败’的人。”
他起身,目光如同穿透黑夜的长灯:“他们不只杀人,不只是抢劫,他们更像——在运营一个稳定的,针对特定目标的收割链条。”
“像企业。”他咬字缓慢,“像地下工厂。”
李峥的脸色发白:“那如果这是‘试点’,类似的点还有多少?”
无人能回答。
空气沉沉压在每个饶心头,仿佛脚下这片焦土,正埋着不知多少未曾暴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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