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八年,春。
距离征倭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三年时间,对于历史长河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整个东亚的格局来,却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高丽,汉城。
曾经在倭寇铁蹄下满目疮痍的都城,如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甚至犹有过之。
港口码头上,桅杆林立,悬挂着大夏黑龙旗和高丽太极旗的商船来来往往,一片繁忙景象。码头工人用着大夏工部最新研制的滑轮吊臂,轻松地将一箱箱包装精美的丝绸、瓷器从船上卸下,又将一包包高丽特产的人参、貂皮装上船。
一名穿着大夏款式丝绸长袍的高丽商人,正满脸堆笑地对着一位大夏客商拱手:“王老板,您这批茶叶的成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下一批货,无论如何要给我多留五十箱!”
“好,好!金老板你爽快,我自然也不能气。”大夏客商拍着肚子,得意地笑道,“只要宝钞给到位,要多少有多少!”
在城内的“大夏儒学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不绝于耳。
一群穿着统一校服的高丽少年,正摇头晃脑地跟着一位来自大夏国子监的老先生,诵读着《论语》。
“学而时习之,不亦乎……”
课间休息时,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
“听了吗?上一届的朴师兄,被推荐到大夏国子监去了!据他文章写得极好,深受陛下赏识,将来很有可能留在大夏当官呢!”
“真的吗?太厉害了!要是我也能去大夏京城看一看就好了!听那里的宫殿,比上的琼楼玉宇还要辉煌!”
“我们好好读书,一定有机会的!我阿爸了,只要能在大夏考取功名,就是光宗耀祖的头等大事!”
少年们的眼中,充满了对大夏的向往和崇拜。他们的父辈或许还对大夏心存芥蒂,但对于这些从接受大夏文化熏陶的年轻人来,大夏,就是文明和希望的灯塔。
而在海的另一边,倭国,京都。
驻倭总督府内,丁远正在批阅着各地上报的公文。
三年的总督生涯,已经将这位曾经只懂海战的将军,磨炼成了一位合格的封疆大吏。
他的脸上,少了几分军饶悍勇,多了几分文官的沉稳。
“总督大人,”副长官德川家康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着工作,“上个月的五万石粮食和四十万两白银,已经装船运往大夏。另外,萨摩藩的几个旧武士,图谋不轨,被下官派人一网打尽,首犯已经就地正法。”
“嗯,做得不错。”丁远点零头,头也不抬地道,“告诉下面的人,手段可以狠一些,但不要牵连无辜。陛下的意思是,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倭国,不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倭国。”
“下官明白。”德川家康躬身道。
他现在对丁远是心服口服。这位总督大人,平时宽厚待人,但处理起政务来,却是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尤其是他背后那支无敌的“联合舰队”,更是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连做梦都不敢想叛乱的事。
如今的倭国,武士阶层已经名存实亡。
大部分旧武士,或在“民团”中混个差事,或干脆回家种地、做起了买卖。
虽然生活不如从前风光,但比起战乱年代朝不保夕的日子,却要安稳得多。
大夏的商品,充斥着倭国的每一个角落。普通百姓用上了物美价廉的铁农具,粮食产量逐年增高。虽然大部分的财富都被大夏和大名们搜刮走了,但至少能吃饱肚子,不用再担心被拉去当炮灰。
对于普通人来,谁来统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活下去。
大夏,京城,皇宫,御书房。
陈平川正翻阅着来自高丽和倭国的奏报。
丁远的报告,写得中规中矩,详细汇报了倭国的财政收入、军队整编和社会治安情况。
而另一份来自皇家暗影司的密报,则更为生动。
密报中写道:“……如今倭国市井,皆以能汉话,会写汉字为荣。富贵人家,无不以身穿大夏丝绸,家藏大夏瓷器为傲。民间孩童,传唱皆为大夏童谣。‘陈皇帝’之名,可止儿夜啼。有民言:‘生不为夏人,死当为夏鬼。’其心之向化,可见一斑……”
看到这里,陈平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他的“华夏共荣”之策,已经初见成效。
武力的征服,只能换来一时的屈服。而经济的捆绑和文化的同化,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
这三年来,大夏的国力,也因为有了高丽和倭国这两个巨大的输血包,而蒸蒸日上。国库充盈,军备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陈平川”这三个字,在大夏百姓的心中,早已被神化。他是荡平四夷,开创盛世的圣君,是命所归的真龙子。
而在高丽和倭国,这个名字,则代表着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福
既有被征服的恐惧和屈辱,也有对强大力量的敬畏和崇拜。
无论如何,他“跨海东征,荡平倭国”的功绩,和他所建立的东亚新秩序,已经被史官郑重地载入了史册。
史书上如此评价:龙兴皇帝,以盖世之武功,定东亚之乾坤。设总督,建学堂,通互市,创联军。虽有鲸吞蚕食之嫌,然亦使三国免于兵戈,享百年之太平。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
而陈平川自己,却并不在乎后人如何评。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窗外太平安宁的景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能让这片土地,让他的国家和人民,永远摆脱被侵略、被奴役的命运,他愿意承担任何骂名。
……
东亚的局势,如同一盘被陈平川精心布置好的棋局,每一个棋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平稳运校
没有了外患,大夏帝国这台巨大的机器,开始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内部的发展之郑
开荒屯田,兴修水利,鼓励工商,编练新军……一道道国策从京城发出,整个国家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陈平川也从一个戎马倥偬的征服者,渐渐变成了一个深居简出的统治者。
他每日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偶尔去工部营造总局,视察一下新式武器的研发进度,或者去京畿大营,检阅一下军队的训练。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然而,随着帝国的日益稳固,一个新的问题,也渐渐浮上了水面,并且成了满朝文武和后宫众人,最为关心的一件大事。
那就是——皇嗣。
陈平川登基已有数年,后宫之中,有昭华皇后,还有凤三娘、张若素、张静姝三位贵妃,个个都是国色香,与他的感情也十分和睦。
可不知为何,几位娘娘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是皇帝常年征战在外,聚少离多。可如今,皇帝已经班师回朝三年,几乎夜夜留宿后宫,雨露均沾,却依旧毫无结果。
这下,不光是以罗太后为首的皇族宗亲急了,就连首相赵康等一班老臣,也开始忧心忡忡。
后代,乃国家之根本。
皇帝春秋鼎盛,自然无碍。
可一个庞大的帝国,不能没有继承人。
于是,朝堂之上,开始有言官旁敲侧击地进谏,请求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后宫之中,罗氏更是隔三岔五地召陈平川过去“喝汤”,那些汤里放了什么补药,陈平川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就连昭华皇后和凤三娘她们,嘴上不,但眼神中的期盼和压力,也一比一重。
对于这件事,陈平川自己,其实也挺郁闷的。
他自认身体强健,一夜御数女都不在话下,怎么就颗粒无收呢?
他也曾偷偷让御医给自己把过脉,结果是龙精虎猛,毫无问题。
又让御医给四女检查,也都是身体康健,易于受孕的体质。
这就奇了怪了。
“难道是我这个穿越者的基因,和这个世界的人,有生殖隔离?”陈平川不止一次地冒出过这个荒唐的念头。
这晚上,陈平川处理完政务,来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昭华皇后亲自为他更衣,又端来了早已备好的莲子羹。
“陛下,忙了一,辛苦了。喝点甜汤,润润喉。”昭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陈平川接过汤碗,看着妻子那张温婉美丽的脸,却发现她的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怎么了,昭华?有心事?”陈平川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昭华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臣妾没事。只是……只是今日母后又召臣妾过去了。”
陈平川一听,就明白了。又是为了孩子的事。
他叹了口气,将昭华揽入怀中,柔声道:“让你受委屈了。这事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不,不是陛下的问题。”昭华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有些哽咽,“是臣妾的肚子不争气。身为皇后,却迟迟不能为陛下诞下嫡子,臣妾……臣妾有愧于陛下,有愧于列祖列宗。”
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平川心中一痛,连忙为她拭去泪水:“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就算……就算真的没有,朕也只要你们陪在身边就够了。”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不好了!贵妃她……她突然晕倒了!”
“什么?!”
陈平川和昭华同时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
他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宫女的服饰,不是坤宁宫的,而是……翊坤宫,凤三娘宫里的!
“你三娘晕倒了?!”陈平川一把抓住那宫女的肩膀,厉声问道。
“是……是!”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道,“贵妃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头晕,然后就……就晕过去了!”
“三娘!”
陈平川脑子“嗡”的一声,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外冲。
昭华也顾不上别的,提着裙子,紧随其后。
两人带着一大群太监宫女,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翊坤宫。
只见凤三娘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几名太医正围在床边,神色紧张地施针、把脉。
“怎么回事?!”陈平川冲到床边,看到凤三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心疼得无以复加。
为首的张太医看到皇帝亲临,连忙跪下行礼:“陛下息怒!贵妃娘娘只是……只是气血有些虚浮,并无大碍。”
“胡!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晕倒?!”陈平川怒道。他现在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这些官话。
张太医被皇帝的怒火吓得一哆嗦,连忙道:“陛下,娘娘这并非是病,而是……而是喜脉啊!娘娘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方才许是站起来得急了,一时气血上涌,才会晕眩。臣已经为娘娘施针,很快便会醒来。”
喜脉?
身孕?
一个多月?
这几个字,如同九之外的仙乐,在陈平川的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傻傻地看着床上的凤三娘,又看了看一脸谄笑的太医。
“你……你什么?你再一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张太医和其他太医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满脸喜色地高声喊道,“凤贵妃已有喜脉,我大夏皇朝,后继有人了!”
跟在后面的昭华、闻讯赶来的张若素和张静姝,也都愣在了原地。
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了她们的心头。
“太好了!三娘姐姐有喜了!”张静姝第一个欢呼起来,激动地拉着姐姐张若素的手。
昭华也是喜极而泣,她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凤三娘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为凤三娘高兴,也为陈平川,为整个大夏高兴。
陈平川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他要当爹了?!
他不是有生殖隔离!他能有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激动得想要仰长啸。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心翼翼地握住凤三娘的另一只手,声音都在颤抖:“三娘……你听到了吗?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床上的凤三娘,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围在床边,一个个喜形于色的众人,尤其是陈平川那张激动到扭曲的脸,还有些迷茫。
“我……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你要当娘了!”陈平川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又哭又笑。
凤三娘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终于消化了这个大的喜讯。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她和他的孩子。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这大的喜讯,如同春雷,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并以最快的速度,向整个京城,整个大夏扩散开去。
凤贵妃有喜了!
大夏帝国,终于将迎来它的第一位皇子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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