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戴夕怡脑中闪过一个名字——一个曾经对她表示过善意、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能不会立刻向戴家汇报她行踪的人。
高中时期关系还不错的学友,毕业后做了自由摄影师,住在城东的艺术区附近,那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暂时藏身。
“去……去城东,国贸大厦下面附近停车就好。”她报出一个大致地址。
司机点零头,不再多问,踩下了油门。出租车驶入雨幕。
戴夕怡蜷缩在后座,偷偷向后望去。那辆黑色轿车速度在不断的加快。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果然……他们不会跟丢。
然而,跟了不到一分钟,那辆原本只是缓慢尾随的黑色轿车突然加
速,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迅速超过出租车,然后猛地打横,强硬地拦在了出租车的前方!
出租车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动作吓了一大跳,慌忙踩死刹车。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剧烈地顿了一下才停稳。 “搞什么名堂!不要命啦!”司机惊魂未定,摇下车窗探头怒骂。
此时,黑色轿车的后车门打开,那个身材壮实、面无表情的保姆下了车。她无视司机的怒骂,大步走到出租车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司机看着窗外这个气势汹汹、穿着深色正装的女人,心里发怵,下意识地又把车窗玻璃摇下了一些。
“这是我们家的孩子,”保姆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她指了指后座瑟瑟发抖的戴夕怡,“跟家里闹别扭,赌气跑出来了。………
………她父母非常担心,让我来接她回去。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司机狐疑地回头看了看后座那个狼狈不堪、衣着破旧却依稀能看出原本华贵的年轻女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语气强硬但措辞“合理”的女人,有些将信将疑。
他试探着问戴夕怡:“姐……你认识她吗?她的是真的?”
戴夕怡心脏狂跳,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想尖桨不是!我不认识她!救救我!”,但接触到保姆那双冰冷无波、暗含警告的眼睛,以及想到三叔那无处不在的权势,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深知反抗和呼救可能带来的更大麻烦,以及可能牵连这个无辜的司机。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让她像被施了定身术,她死死咬住下唇,低下头,避开司机询问的目光,
沉默地蜷缩起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的沉默在司机看来,几乎等同于默认。 见戴夕怡不否认,司机虽然觉得怪异,但也不想再多惹是非,嘟囔了一句:
“哎呀,家里有事好好嘛……搞得这么危险……” 保姆不再理会司机,径直走到出租车后门,一把拉开车门。
她没有立刻粗暴地拖拽,但身体姿态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她朝着戴夕怡伸出手,语气冷硬:
“姐,该回家了。” 戴夕怡看着车外冰冷的雨和保姆那张脸,又看了一眼车内这短暂而虚幻的安全空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短暂的逃亡结束了。
她认命地、艰难地挪动几乎冻僵的身体,自己下了车。保姆立刻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她胳膊生疼,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保姆半扶半强制地将戴夕怡带向黑色轿车,塞进后座。自始至终,戴夕怡都像一个人偶,没有任何反抗。
保姆关上车门,对出租车司机随意地挥了下手,算是最后的交代,然后迅速坐回副驾驶。
黑色轿车迅速驶离,留下出租车司机愣在原地,半才回过神,摇摇头,也开车融入了雨幕之郑
车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干燥而温暖,却让她感到一种更深的寒意。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猎物,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但戴夕怡心底最深处,那簇被屈辱和愤怒点燃的火苗,真的彻底熄灭了吗?
或许,它只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个燃烧的时机。
三叔的“猎杀游戏”已经开始了。他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允许她短暂地逃跑,感受恐惧和绝望,却绝不会让她真正脱离掌控。
轿车在雨夜中穿行,车窗外是模糊流动的光影。戴夕怡抱紧自己,冰冷的身体渐渐感受到一丝暖意,但心底的寒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甚。
她知道,这场逃亡或许注定徒劳。但她不能回去,绝不能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成为家族利益下待价而沽的商品。
即使只是短暂的喘息,即使最终仍会被抓回去,她也要挣扎一下。
她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感受着脚底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一种混合着恐惧、屈辱和微弱反抗意志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腾。
这个时候轿车停了下来,司机告诉保姆前面堵车了。戴夕怡这个时候想:还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回去了,否则,这一次的斗争就宣告失败了。时迟那时快,戴夕怡脑子一热,迅速推开车们,嗖一下跑了出去。
保姆和司机顿时懵了,惊呆啦!好一会儿,司机才:“这个姑娘不要命了,随便开门多危险啊!后面如果有来车就后果不堪设想……”
保姆没有立即下车追赶,透过玻璃观察外面戴夕怡逃跑方向。
戴夕怡她下意识地想往路边黑暗的绿化带里躲,但双脚疼痛僵硬,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堵车情况已经结束,车辆开始流动起来,却并没有加速冲来,也没有响起呵斥或鸣笛。
它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缓缓地跟在戴夕怡后面,车灯像两只冷漠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她狼狈奔逃的背影。
这种沉默的、如影随形的跟随,比直接的抓捕更令人毛骨悚然。它像是在提醒她:你无处可逃,你一直在我的注视之下。
戴夕怡咬着牙,忍住脚底的剧痛和喉咙里的哽咽,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她不再奔跑,因为毫无意义。那辆车也相应地调整了速度,始终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她走,它跟。她停,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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