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一边吃一边聊,锅里的肉和菜下了一波又一波。
冬涮锅子就是舒服,暖到了心里。
屋外的雪还在飘,屋里的笑声、话声和锅里的咕嘟声混在一起。
之后的日子,就是继续在屋里猫冬。
东北的冬,那雪下得叫一个实在,一点儿不含糊。
就没怎么停过,鹅毛似的雪片从早飘到晚。
有时候半夜里,听着窗外“簌簌”响。
第二一开门,嗬,院子里的雪能没过膝盖。
风一吹,雪沫子往脖子里钻,冻得人一缩脖子直跺脚。
周安和弟弟妹妹们,这些基本就在屋里猫冬。
炕烧得热乎乎的,铺着厚厚的褥子。
往上面一躺,浑身都舒坦。
周安又习惯性地往炕上一躺,刚想眯瞪一会儿,腿肚子突然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
他睁眼一看,自家的杜高犬白正蹲在炕边。
大脑袋凑过来,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那爪子还在他腿上轻轻扒拉着,一下又一下,带着股子急切劲儿。
周安不用猜都知道白这是啥意思,准是又想出去遛弯儿了。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拍了拍白的脑袋。
“我你这家伙,这大冷的,外头雪下得正紧呢,你咋又想着出去遛弯儿?就不能在屋里安生待会儿?”
白嘴里“呜呜”叫了两声,脑袋蹭得更欢了。
爪子还在炕沿上轻轻扒拉着,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撒娇的孩子。
周安心里清楚,这杜高犬可不是一般的狗。
它们之所以被培育出来,就是为了打猎。
什么野猪、美洲狮这些大家伙,都是它们的猎物。
要追着那些猎物跑,还得跟它们搏斗,没点儿旺盛的精力和持久的耐力可不校
骨子里那股子爱运动的劲儿,出自基因本能。
要是不让它出去跑跑,把精力释放释放,指不定在家就得搞破坏。
要么咬坏家里的木椅子,要么在院子里瞎叫唤。
再不就是兴奋得在屋里转圈圈,那闹腾劲儿,能把房顶给掀了。
往常暖和,周安每带着它上山跑两圈,追追兔子赶赶山鸡。
晚上回来倒头就睡,安生得很。
可一到冬,没了上山撒野的机会,白就跟丢了魂似的。
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扒扒柴火垛,一会儿啃啃门框。
那股子憋闷劲儿,看得周安都替它难受。
没办法,周安只能每雷打不动地带它出去遛弯。
这遛狗的规矩也是定死的,一最少一两回,每次出去少得溜达半个钟头。
不然白那旺盛的精力,没处发泄。
周安叹了口气,从炕上坐起来,一边穿棉袄棉裤,一边嘟囔。
“真是服了你了,行吧行吧,我带你出去遛一圈,可就一圈啊,冻坏了可别找我。”
白一听这话,立马兴奋得原地蹦了两下。
尾巴摇得更欢了,嘴里还发出“汪汪”的叫声,像是在跟周安道谢。
刚推开房门,一股寒风“嗖嗖”地往脖子里钻,周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白一看见雪,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
“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在雪地里撒开欢儿狂奔。
它那一身短毛被雪粒子打湿,却一点儿不影响速度。
它是被系统进行强化过的,虽然一身短毛,但却丝毫不怕冷。
一会儿扑向雪堆,把脑袋埋进去拱出个大洞。
一会儿又猛猛跑酷,留下一串深深的狗爪子印。
“慢点儿!白慢点跑!”
周安在后面喊着,可白哪里听得进去,跑得更欢了。
甚至还回头冲他摇了摇尾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速度。
周安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走。
等白撒够了欢,浑身冒着热气跑回来。
周安才从口袋里掏出狗链,蹲下身给它拴上。
这狗链是他用粗麻绳编的,结实得很。
毕竟白现在差不多有一百斤重,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
要是在村里乱跑,保准能把老人孩吓得够呛。
“行了,别瞎扑腾了,咱们在村里慢慢溜。”
周安拍了拍白的脑袋,牵着狗链往村头走。
周安牵着白,在村里的雪路上慢慢挪着步子。
白被狗链拴着,一会儿低头在雪地里嗅两下,一会儿又对着远处光秃秃的树枝“呜呜”叫两声。
尾巴像个马达似的,在身后扫得雪沫子乱飞。
走了没多远,周安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前面不远处的晒谷场上,聚着一大群人。
那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扎眼。
粗略一看,少也有四十来号人。
周安停下脚步,眯着眼仔细瞅了瞅,心里顿时犯了嘀咕。
这伙人看着眼生得很,好像不是本村的。
前面这些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旧棉袄,有的戴狗皮帽子,有的裹着破围巾。
一个个缩着脖子搓着手,没几张熟面孔。
更奇的是,这一群人里竟全是汉子,连个女眷的影子都没樱
清一色的青壮劳力,看着都透着股子硬朗劲儿。
“这大冬的,冰雪地的,外村人聚这儿干啥?”
周安摸了摸下巴,心里的好奇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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