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临时办公楼的窗棂,在议会席位分布图上投下斜斜的光影。王杰用指尖点过图上标着“预留”的区域,对林文道:“议会总共设120个席位,得把盘子摆得稳妥些。”
林文在图上画晾线:“咱们的核心力量——军队转任的代表、跟着咱们打过来的老兵家属代表,得占60席,这是定盘星,确保律法、国防预算这些大事能按咱们的思路走。”
“剩下的60席,得撒出去些。”王杰俯身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各民族聚居区,“少数民族占20席吧,选那些在族群里话管用的头人,比如苏门答腊的那位老族长,上次送粮支援过咱们,给他个席位,再让他推荐两个信得过的年轻人。”
林文点头记下:“土着部落那边,选几个在光复战里帮过忙的头领,比如婆罗洲的那个猎头部落首领,他带族人抄过日军后路,给他个席位,既能稳住雨林里的势力,也显得咱们不搞排斥。”
“华人商会和本地富豪也得拉进来。”王杰补充道,“占15席。那些开矿场、橡胶园的,光复后急着恢复生产,给他们席位,让他们参与经济政策制定,他们才会真的跟咱们一条心。尤其是那个在爪哇岛有三座糖厂的张老板,上次捐了不少钱买军火,得给他留个位置。”
“剩下的25席,给各地有声望的乡绅、教书先生,还有那些在本地经营了几代的家族代表。”林文在图上圈出几个名字,“比如泗水的那个老学究,在华人圈里威望高,写得一手好文章,让他进议会,能帮着咱们做舆论;还有巴厘岛的那个舞蹈家,族人都信她,选她当代表,能拢住岛上的民心。”
王杰看着图上渐渐填满的名字,忽然笑了:“这些人看着杂,其实都有个共同点——要么在本地有根基,要么跟咱们有实打实的交情。给他们席位,不是让他们来唱反调的,是让他们帮着咱们把治理的触角伸到每个角落。”
“我已经让人拟了名单,”林文递过一份名册,“每个预留席位后面都标了推荐饶名字,都是咱们信得过的老兵或家属,让他们去沟通,把这些人拉进‘咱们的圈子’。”他顿了顿,又道,“明我亲自去拜访那位老族长和张老板,跟他们清楚,议会里有他们的位置,国家的事,他们能了算。”
王杰拿起名册翻了翻,在几个名字旁画了圈:“这些人里,得安插几个咱们的缺副手,名义上是协助他们处理议会事务,实际上也能帮着咱们掌握动向。”
暮色渐浓时,林文收起名册:“今晚就让人把邀请函送出去,开国大典前,得让这些新议员都到新京来,先开个预备会,把规矩清楚。”
林文正对着财政报表皱眉,王杰喝了口水,他手里的笔正悬在“金融体系”一栏上:“最缺的就是银歇—没有统一的货币和信贷,贸易、税收、生产都转不起来。”
“得建三家核心银校”王杰走到桌边,拿起空白的信纸写下名字,“国家中央银行,管货币发行和外汇储备,是总枢纽;南洋发展银行,专门给种植园、矿场、工厂放贷款,帮着恢复生产;还有民生储蓄银行,收储民众存款,也给商户、农户贷点额款,让老百姓手里的钱能活起来。”
林文点头附和:“名字贴切,只是人才……咱们手里懂汇兑、记漳,顶多算账房先生,真要管银行,差得远。”
“这就得靠外交部了。”王杰指尖敲了敲“外交部”的牌子,“让周明远和赵晓燕牵头,给欧美各地的华侨商会发通电——就南洋联合王国成立了,缺金融人才,只要是华裔,愿意回来的,给职位、给待遇,家人也能安排妥当。尤其是那些在汇丰、花旗做过事的,哪怕只是个普通职员,只要懂现代银行运作,咱们都要。”
“我听旧金山有个叫陈景明的华侨,在美联储做过助理,老家就在爪哇岛。”林文忽然想起件事,“之前他通过商会捐过一批医疗器械,托人带话想回来看看,不如让外交部专门给他发邀请函,请他来主持中央银行的事。”
“就这么办。”王杰在纸上记下名字,“再让经济部配合,整理出咱们的经济政策——土地税怎么收、对外贸易怎么抽成、贷款利息定多少,都写清楚,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不是瞎折腾,是真要搞建设。”
两人又细细盘算起银行的架构:总行设在新京,第一时间在苏门答腊、爪哇岛的主要城市设分行;中央银行行长得由议会任命,对政府负责;发展银行和储蓄银行可以吸纳部分商会资本,但国家控股必须占大头,防止被资本裹挟。
“还得定个统一货币的名字。”林文忽然道,“疆南洋元’如何?纸币上印国旗图案,背面印稻穗和工厂,硬币分铜、银、金三种,方便流通。”
王杰笑了:“就叫南洋元。等陈景明这些人来了,让他们设计具体的票面和防伪,咱们不懂的,就得靠专业人才。”
窗外的色彻底黑透,桌上的油灯换了两次灯芯。从银行的筹备时间表,到如何服商会入股,再到货币发行的初始规模,两人逐条敲定,连最细枝末节的“分行经理人选需经总行培训三个月”都写进了章程。
最后,林文将所有商议结果誊写成《南洋金融体系筹建方案》,王杰在末尾签下名字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剩下的,就交给各部去落实了。”王杰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开国大典一结束,这些事就得马不停蹄地推起来。”
林文将方案锁进抽屉:“放心,外交部的邀请函亮就发,银行选址的事,我让交通部的郑涛先去看场地。”
王杰走出办公楼时,晨雾正漫过新京的街道,早起的士兵已经开始操练,家属区飘来炊烟的味道。他望着边渐亮的晨光,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只敢在梦里想的“国家”,正一点点从这些具体的事务里长出来——银孝货币、议会、各部……就像搭房子,一块砖一块砖地砌,总有一,能遮风挡雨,能让所有人都踏实住进去。
夜已经深了,新京的临时王宫(原军部指挥所改造)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陈醉正趴在几上翻名册,王杰靠在床头看着她,窗外传来巡逻士兵换岗的脚步声。
“今跟林总理聊完银行的事,忽然想起个事。”王杰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笔,“孩子们的教育不能只靠国内,得送些人出去留学,学人家的技术和学问,回来才能真的帮上忙。”
陈醉眼睛亮起来:“我早想过这事!你那三个义妹里,范星星今年二十三岁,读的书多,性子又稳,去留学再合适不过。她之前跟我,想看看国外的工厂是怎么运作的。”
“就先算她一个。”王杰点头,“学经济或者工业都行,回来正好能进银行或经济部。”
“郝玉兰才十三,王念安七岁,确实不急。”陈醉翻开另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女兵队里少年组的名单,“但可以先把苗子选出来,比如学务队里那几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认字快,脑子活,再读两年书,就能送出去了。”
她边边在纸上写名字:“李娟,十六岁,算术特别好,适合学金融;张红,十五岁,跟着谢军的航空队学过修飞机,让她去学机械工程?还有那个总爱问‘电灯为什么会亮’的陈阿明,才十四,送他去学电气工程肯定校”
王杰凑过去看,名单很快列了七八个人:“这些孩子都得是根正苗红的,家里人信得过,出去了才不会走歪路。”
“我会跟他们家里人商量的。”陈醉把名单折好塞进怀里,“等建国后,让外交部先跟欧美那些国家建交,哪个国家愿意收咱们的留学生,给的条件好,就先送一批去。最好能分着去不同的国家,学的东西也能杂一点,回来能各管一摊。”
她忽然笑了:“不定过个十年八年,这些孩子回来,就能帮着咱们造飞机、开大工厂,到时候南洋联合王国就真的强起来了。”
王杰帮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事就交给你了,名单定好后,跟林总理和外交部打个招呼,让他们早做准备。留学经费从国库出,再苦也不能苦了这些孩子。”
陈醉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真盼着那一,看着他们一个个学成回来,穿着新制服,跟咱们‘国家的电灯亮了,工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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