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从就怕他爸，被揍了，就不敢言语，只能跪在地上，任由父亲用拐杖打。
拐杖都打断了，陆父都不解气。
还是陆母看不过眼，抓住了陆父手里新拿的拐杖，哽咽道：“今是过年，是除夕，你好不容易回家来一趟，怎么还这么大脾气？他是你儿子，你把他打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你放手！都是因为你，把他宠成这样。”陆父抱怨道。
陆母摇着头哭，像个煽动翅膀的母鸡，死死地护住身后的陆城，跟自己丈夫哭着讲道理：“项目是许栀那个下等人抢走的，是她在合作方面前乱话，你有本事就去找许栀的麻烦去。你拿自己儿子撒气干什么？我不准你在打他了，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今是新年，不许翻旧账。出了问题，你不想办法解决，你问责有用吗？”
陆父气得浑身发抖，把手里的拐杖扔地上，指了指自己的妻子，又瞪向陆城：“你这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警告你，你赶紧想办法凑违约金给云开子公司那边，如果我陆家和云开那边的度假村项目黄了，有你好果子吃。”
陆父转身就要走，陆母哭着质问：“大过年的，你刚回来就要走了吗？连夜饭都不吃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在你眼里，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家？”
好不容易回来，就是和儿子对着干。
难道在外面真的有三了？家外有家了？
陆父冷笑：“你还是想办法帮着你儿子收拾烂摊子吧。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的责任最大。”
陆父走了。
陆母擦了眼泪，扭头开始安慰陆城：“城，你别怪你爸爸，这次这件事，确实是你没做好啊。你爸爸好不容易和云开牵上线，你怎么和云开子公司杠上了呢？”
陆城拧紧了眉头。
西装上满是鲜血。
陆母又：“都怪许栀那个下等人，她真是心肠太坏了，得不到就要毁掉啊，你不要她了，她怎么不找找她自己身上的原因？贱人，都是她害得你，除夕夜挨打。”
不知道为什么，陆城有点烦她，明明她在帮自己话：“妈，你留点口德行不行？人都没了，你还这些干什么？”
“人没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陆母震惊地看着他。
他点头：“柳云云给她出租房里弄了条毒蛇，估计她被毒蛇咬死了，失踪了好多了。”
翻遍了整个A市，大大，公家的，私饶医院诊所，都没找到她的就诊记录，可不就是死了么。
“真的假的啊？”
“真的。”陆城。
陆母瞬间转愤怒，为狂笑，拍着巴掌道：“哈哈，真是太好了啊，死了好，死了好。这个下等人，就是个祸害。自从她跟你在一起之后，你就一直倒霉，她就是克你，就是你的灾星，你知不知道？她死了就好，免得她在看到你和云云在一起，心生嫉妒，又要惹是生非的。”
许栀死了，柳云云开心的办派对，他母亲兴奋地拍手叫好。
唯有他，心里很空，明明他因为那个贱人已经大祸临头，还被父亲在除夕夜挨打。
可他都没那么怪她。
陆城从地上艰难地起来，陆母扶了他一把，然后叫来保姆，拿来医药箱，要给陆城上药。
他却冷淡道；“我回去自己上。走了。”
“怎么你也要走啊？今是除夕，一家人难道不该在一块吗？你爸走了，你也走了，这个家就只剩下妈妈一个人过节了。”陆母不满道：“你留下来，陪妈妈吃饭好不好？我给你上药，你马马虎虎的，以前有那个下等人照顾你，我还放心，柳云云就是个娇姐，她怎么伺候你？你给她上药还差不多。”
陆城被她碎碎念，念叨得有点烦：“妈，我今年二十多了，我成年了，难道在你眼里，你儿子连自己上药都不会吗？我有你想的那么废物吗？”
“城，妈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不关心你什么意思。”陆城挨了顿揍，本来就烦，不想听她念经，扭头就走了。
……
陆城没开车，因为他胳膊被打得脱臼了。
手使不上力气。
他独自走在街道上，今是除夕，街道好冷清。
宽阔的大街，车辆都比平时少了很多。
他不想回家，回到那个冰冷冷的别墅去，去年过年，许栀还在别墅等他回来团年。那时候他还觉得，许栀陪着他，会一生一世，任由他做，任由他胡闹的。
可意外好像比明来得更快，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哈巴狗最后的归宿竟然是被毒蛇咬了，不治而亡。
早知道他就不让柳云云弄毒蛇了，他以为他封锁了医院，断了她的后路，她就低下她那廉价的头颅，跟他认错，求着他再次收留她回来的。
要怪还是怪她太拧巴，太有骨气了，穷人要什么骨气和脸面，一点用都没有的，好吗。
……
陆城还是难以接受，许栀死了。
他忍着身上的伤，步行来到了许栀曾经租住的老区楼下。
楼道里很黑的，他拧着眉，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来这么差的环境。
声控灯不知道何时坏掉了，也没人修好，大过年的，黑漆漆的，晦气死了。
陆城抬脚，进入隶元楼里。
……
许栀这边陪着汤婆婆吃着连夜饭，看着春晚，春晚的语言节目演的可好了，把老人家逗得捧腹大笑的。
春晚的主持人，穿着漂亮的裙子，拿着话筒，跟电视机前的观众送去了最真挚的祝福。
许栀也跟着开心，唇角不自觉地挽起微笑。
手机突然响了。
汤婆婆把手机递给她：“许，你的电话。快接。”
她接过，垂眼看去，是个陌生号码。
手机在掌心颤动，浑身像是触电一样.
许栀不记得这个号码是谁了，但依稀有些印象。
她接听羚话：“喂，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没有人回应。
许栀拧眉道，尝试着继续沟通；“是打错了吗？怎么不话呢？你不话，我就挂了哦。”
“是我。”
她听清电话里的声音，瞬间就识别出了，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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