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川对镜自照,嘴角一翘,嗔了她一眼,
“你还挺讲究对称美。”
左脸上三道狰狞的疤和右侧滑稽的胡须完美对称,她还给他鼻头涂黑了。
云皎见他终于展颜,弯起眼睛,顶着同款花脸,仔细为他涂药,动作格外轻柔,
“师父配的药效果很好,坚持用不会留疤的。她对待病患一向严谨,从来不把话太满,你不必太过担心。”
沁凉的药膏均匀地覆盖住伤口,药香四溢。
慕临川忽然垂眸,轻声问道,
“如果......如果真的留疤了,你会嫌弃吗?”
云皎手上动作一顿,慕临川紧张地攥紧衣角,低下头,不敢看她的脸色,
“毕竟,你就喜欢我的脸。”
无论别人什么,伤害是切实停留在他身上的。
雨过晴后,留下的是漫长的潮湿。
这场遭遇,对慕临川来,不只精神上的虐待和皮肉之苦,更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梅雨季,在每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悄然反扑。
他困在这片潮湿中,是每次照镜子时下意识的回避,是鼓起勇气但依然要面对残缺的自己,是人群中有意无意的打量,是午夜梦回,突然惊醒的恐慌。
是在未来,每一个看似平静的日子里,心里掀起的狂风骤雨。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脸颊肌肤,云皎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完,反问他,
“你是在质疑我的人品,还是我的能力?”
慕临川的手指不由得蜷缩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我从未质疑过你。”
他只是看不起自己。
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孩童,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我只是,质疑我自己,这样的我,是否还值得你耗费如此心力。”
她得轻松,去找邪修办法给他治伤。
但他敏锐地发觉陆医生和云无心起他伤口时的神色,都是粉饰太平罢了。
所谓的邪修办法,肯定要付出不的代价。
他又给她添麻烦了。
想起云无心的期待,慕临川语气里充满了自我厌弃与不确定,
“你那么出色地站在云端,我却在泥潭中挣扎。我怕......”
他停顿好一会儿,云皎静静地收拾起药箱,等着他继续。
“怕即便伤痕消失,有些东西也已经不一样了。我怕最终你会发现,耗费珍贵的时间和资源,换来的不过是一个......依旧配不上你的我。”
一段话断断续续,终于吐露心底的难堪。
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化作一声叹息。
云皎听完他这番自我剖白,没有拥抱或者安慰,反而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捏着他下巴,强迫他抬起面来。
她动作带着几分霸道,目光炯炯,
“慕临川。”
她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不等她回答,她指尖稍稍用力,迫使他直视自己,
“如果和谁在一起,需要计较值不值得,那就是不值得。
但关于你,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世上只有我想不想要,没有配不配得上。”
“你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我,明我们就是有般配的可能。”
真正相差太多,配不上的人,根本不会产生交集。
她松开手,忽然凑近他,鼻尖相抵,呼出的气息拂过他脸颊,
“我喜欢,我乐意,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慕临川被她这番言论怔住,喃喃道,
“可是,我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了,现在很丑......”
清脆的笑声响起,带着几分狡黠,云皎眉眼弯弯,
“毕竟某些人那么自信地用美色勾引我,我总不能打消你的积极性吧。”
她手指轻浮地勾了勾他下巴,慕临川害羞地别开脸。
“你不是我的下属和合作伙伴,不必自责在我所做的事情上帮不上忙。
如果我需要这样的关系,一开始就不会允许你走近我。”
她稍作停顿,真诚地称赞,
“你,很好,很像人,是正常人。”
慕临川瞪大眼睛,这是在夸他吗?
第一次听见这么夸饶。
但细想起来,云皎和她身边的人,确实离正常人很远,连猫都不是正常猫。
云皎也觉得不太对劲,挠了挠头,借用一句话,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至于这个......”
她点零他的脸蛋,故作沉思状。
慕临川蹙起眉头,期待答案,不见她勾起一抹坏笑,搓搓手,在他心情忐忑时,爪子按在他胸肌上,抓了一把,
“嘿嘿,算赠品。现在赠品有点瑕疵,关疗都一样。”
管他黑的白的,全给他聊成黄的。
慕临川被她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猝不及防被袭胸,他捉住她作乱的手,大手攥住她一双手腕,另一只手护胸,佯装愤怒,
“过分了,别动手动脚的。”
“唔,我从就没有妈妈。”
云皎顺势搂住他腰,装可怜。
这话听她对云无心过,现在轮到自己面对这个赖皮,慕临川体会到云无心的不易,云皎故意瞪大双眼卖萌,这谁受得了!
他故作冷漠,强调道,
“我是男的,当不成你妈妈。”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他退后,她赖皮地把脸埋在他胸口蹭,蹭得他面红耳赤,又下不了狠手揪她起来。
慕临川无奈地吐槽,试图扞卫自己清白,却惨遭泼皮无赖轻薄,
“矜持一点好吗,云大佬!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不要。”
她不回避他的伤痕,也不过分关注,只是坦然的看着,仿佛那不过是他脸上一颗痣。
房间内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恍若真正的太阳。
慕临川不知道这场潮湿要多久才能消退,但幸好有云皎陪着他,不必独自面对创伤回忆。
有她在地方,便如烈日当空,霸道地驱散所有阴霾和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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