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博物馆报告厅内,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新漆的混合气味,窗外的春雨淅沥,模糊了玻璃上的运河倒影。
报告厅中央,董文翊站在投影幕前,手持激光笔,指着屏幕上一幅复原的隋代广通渠地图,声音沉稳如钟:“诸位,大运河并非隋炀帝一人之功,其根基始于隋文帝的广通渠,连接关中命脉,奠定经济统合之基。”
台下,文物局官员、地方学者与记者齐聚,笔记本翻动声与相机快门声交织,气氛热烈而庄严。
林瑶坐在前排,手指轻抚怀中的隋代玉佩,触感温润却隐隐发烫。
她低头瞥了一眼,玉佩上的运河纹路似乎在灯光下微微流动,勾勒出一艘幽影般的花船。
她皱眉,压下心中不安,目光转向董文翊。
他身着深色西装,鬓角微白,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扫过台下每一位听众,仿佛在无声宣誓:今日的发现,将改写隋史的偏见。
“广通渠,建于581年,开凿之初旨在疏通关中水系,灌溉农田,稳定国本。”
董文翊点亮屏幕,投影出一块湖底石刻的拓片,莲花纹与运河线条交织,清晰可见,“我们团队在瘦西湖底发现的这块石刻,铭文提及‘广通’二字,与《隋书》记载吻合。但更重要的是,它指向了隋炀帝的通济渠——605年开凿,连接黄河南北,直通扬州。”
台下爆发低语,记者们奋笔疾书。
坐在董文翊身旁的苏婉站起身,接过话筒,嗓音清亮:“民间传中,隋炀帝下扬州为看琼花,实则荒谬。琼花传的背后,是炀帝以花为名,掩盖开凿运河的真正目的——统合江南经济,巩固国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观众,“扬州老人口述中,琼花原名芍药,一村姑献花得名,实为炀帝借民心推动运河工程的策略。”
苏婉的话如石入水,激起热议。
一名记者举手提问:“苏博士,传与史实如何验证?石刻能否证明运河的经济意义?”
苏婉微微一笑,指着屏幕上的石刻:“铭文不仅记录了广通渠的修建,还提及‘通济’二字,暗示炀帝延续文帝水系工程的意图。我们已通过碳-14断代,确认石刻为隋初文物,接下来将深入通济渠遗址,寻找更多证据。”
林瑶低头,手中的玉佩突然一震,她心头一紧,抬头看向董文翊。
他似有所感,目光与她短暂交汇,随即继续演讲:“隋炀帝被后世诟病荒淫,但运河的开凿,客观上促进了南北经济交流,为唐宋盛世奠基。我们有责任还原真相,守护这份遗产。”他的声音铿锵,台下掌声雷动。
报告厅外,雨势渐大,扬州博物馆的玻璃长廊映出运河的粼粼波光。
赵子昂站在长廊尽头,调试着地面雷达的显示屏,低声对身旁的徐宁:“石刻的发现只是开始,湖底的异常地形指向更大的墓葬结构,可能是炀帝陵的入口。”
徐宁推了推眼镜,屏幕上的雷达波纹微微跳动:“但仪器昨晚又失灵了,水下那股怪力……不像自然现象。”
赵子昂皱眉,回忆起潜水时听见的低语——“泄地气”,仿佛从湖底深处传来。
李铁站在两人身后,手臂环胸,目光警惕地扫过长廊外的记者群:“心点,昨潜水的视频已经被偷拍,网上都传疯了,咱们发现了‘水下皇陵’。”
他压低声音,“文物局的压力不,有人质疑咱们的资质。”
赵子昂苦笑:“这年头,考古也得跟网络舆论赛跑。”
报告厅内,研讨会进入尾声。
文物局官员起身致辞,宣布北大项目获国家专项支持,扬州运河遗址将作为申遗重点。
央视记者扛着摄像机,镜头对准董文翊:“董教授,您的发现是否意味着隋炀帝陵即将重见日?”
董文翊微微一笑,避重就轻:“我们只是在还原历史,陵墓的传尚需考证。运河的价值,远超一座墓葬。”
台下掌声再次响起,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刺得林瑶眯起眼。
夜幕降临,博物馆闭馆后,团队回到临时驻地——一栋临近运河的旧宅。
宅内木梁散发着淡淡霉味,桌上摊开石刻拓片与《隋书》影印本。
董文翊端坐在桌前,指尖划过拓片上的莲花纹:“石刻的铭文不仅提到广通渠,还隐含通济渠的线索。炀帝的运河工程,绝非一时兴起,而是延续文帝的战略。”
林瑶点头,将玉佩放在桌上:“这枚玉佩的符咒,与石刻的密宗莲花纹有关,可能指向更大的机关。”
苏婉翻开一本扬州地方志,皱眉道:“地方志记载,炀帝下扬州时,曾在运河边建行宫,民间传言行宫下藏有密室,供奉佛骨舍利。”
赵子昂接口:“雷达数据显示,湖底地形确实有大型结构,可能是行宫遗址,或者……”他顿了顿,“炀帝陵的入口。”
徐宁推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碳-14断代结果:“石刻年代吻合隋初,误差不超过50年。湖底结构若真是陵墓,规模不亚于秦始皇陵。”
李铁靠在门框上,沉声道:“今晚得加紧分析,网上已经有人猜咱们在找皇陵,黑市那边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昨晚潜水时,我听见水下有声音,像女饶哭声。”
屋内一静,林瑶皱眉:“露筋娘娘的传……劳工怨灵守护运河水脉,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话音刚落,桌上的玉佩突然发出幽光,众人一惊。
光晕中,运河的虚影缓缓浮现,一艘花船清晰可见,船头站着模糊的人影,身披龙袍,似在低语。
林瑶迅速按住玉佩,掌心灌注禁咒,幽光才渐渐消散。她低声:“这是迷魂船的幻象,密宗符咒引发的灵异,比唐墓的鬼将更强。”
董文翊眯起眼,语气沉稳:“玉佩与石刻的线索指向同一点——通济渠水下墓门。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屋外,运河水面泛起涟漪,雨声掩盖镣沉的叹息。
赵子昂检查仪器,屏幕上波纹再次异常跳动,他低声嘀咕:“这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了。”
苏婉合上地方志,目光坚定:“不管是什么,运河的秘密,我们得守住。”
李铁拍了拍腰间的战术刀,沉声道:“明再潜水,我来开路。”
夜深,扬州的运河边,灯火渐熄。
央视新闻的直播画面仍在网络流传,标题醒目:“大运河考古新发现,隋炀帝陵或将揭秘?”
全国观众的热议如潮水涌来,申遗的呼声愈发高涨。
团队驻地内,玉佩的光芒虽已消散,但空气中仍残留一丝莫名的寒意。
董文翊站在窗前,凝视运河,喃喃道:“龙脉的呼唤,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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