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图书馆三楼的古籍阅览室,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墨香,昏黄的吊灯在木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窗外,3月的春雨淅沥,敲打着老式的玻璃窗,像是低语着这座古城的秘密。
董文翊推开厚重的木门,手中握着从瘦西湖带回的玉佩拓片,目光扫过一排排红木书架,架上古籍封皮泛黄,仿佛在无声诉千年的沉浮。
林瑶跟在身后,眉头微皱,手指轻抚挎包里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昨晚湖边石刻的速写——莲花环绕的运河纹,隐隐透出密宗符咒的气息。
她昨晚几乎没睡,脑海里反复闪现那艘迷魂船的虚影,船头似站着一位披金戴玉的身影,模糊却刺骨。
她低声对董文翊:“这玉佩和石刻的符咒,像是同一种密宗法门,昨晚的船影……绝不是幻觉。”
董文翊点点头,目光沉稳如水。他将拓片摊在桌上,旁边摆开《隋书》和几本扬州地方志,纸页泛黄,字迹间透着岁月的重量。
“《隋书》记载,隋文帝开凿广通渠,连接关中水系,为隋初经济奠基。但唐史多有篡改,贬低隋功。我们得从这些文献里挖出真相,找到玉佩和石刻的关联。”
苏婉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叠打印的考古报告,眼神里带着扬州饶骄傲与急牵
“我昨晚联系了老馆员,翻到了几本清代地方志,提到琼花传——炀帝下扬州看琼花,其实是开运河的借口,背后是经济统合。”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个故事,琼花是村姑芍药献给炀帝的,化作花魂守护运河。”
赵子昂拖着沉重的地面雷达数据硬盘,额头渗汗,语气略带抱怨:“昨晚湖边的仪器又失灵了,数据乱得像鬼画符。我得用图书馆的电脑重新分析。”他瞥了眼桌上的古籍,嘀咕道:“这些老书能管用?”
徐宁推了推眼镜,手指飞快敲击笔记本键盘,屏幕上跳出扬州考古数据库的检索页面。
“别看古籍,昨晚我查了玉佩的碳-14初步数据,确实是隋代,误差不超过50年。和石刻的年代吻合,指向通济渠的可能性最大。”
李铁靠在门边,沉默地擦拭匕首,目光不时扫向窗外,仿佛在警惕什么。他昨晚在湖边听到镣语,像水流中夹杂的哭声,让他后背发凉。
阅览室里安静得只剩翻书声和雨声,董文翊翻开《隋书·炀帝纪》,手指停在一行字上:“大业元年,帝令开通济渠,自洛阳至淮水,置宫扬州……”
他皱眉,“这里没提琼花,也没提泄地气的传。唐史有意抹去了炀帝的运河功绩。”他转向苏婉,“地方志里有没有更具体的记载?”
苏婉翻开一本清代《扬州府志》,指着一页泛黄的文字:“相传炀帝三下扬州,为琼花而来,实则为通济渠疏浚。琼花乃村姑芍药所献,帝赐名‘琼花’,后芍药投河自尽,花魂守护运河。”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还有一句,运河水下藏着‘迷魂船’,是炀帝巡游的幽灵。”
林瑶低头盯着玉佩拓片,运河纹与琼花交织,隐隐透出密宗符咒的轮廓。她喃喃道:“这符咒……像是护法咒,可能是密宗初传入隋朝的遗迹。昨晚的船影,也许是咒文触发的幻境。”
她看向董文翊,“我们得查清楚,隋代密宗和运河的关系。”
董文翊点头,目光扫向书架深处,“隋文帝兴佛,建大兴善寺,译密宗经书。炀帝虽奢靡,也崇佛,扬州多有佛寺遗迹。玉佩和石刻的符咒,可能指向某座佛寺,甚至是炀帝陵的入口。”
赵子昂插话,语气急促:“入口?那得赶紧回湖边,昨晚的雷达数据我还没完全清理,湖底的地形绝对有问题。”
他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瘦西湖水下地形的3d模型,中央一块区域显示异常隆起,像是一座被水淹没的石台。
徐宁凑过去,盯着模型皱眉:“这形状……像个墓门,但周围水流紊乱,可能有水力机关。”
她敲了几下键盘,调出扬州近年考古报告,“2003年邗沟遗址出土过类似的水系石刻,指向通济渠的工程记录。”
苏婉翻开另一本地方志,突然停下,手指僵在书页上。“这里……提到‘泄地气’的传,炀帝开运河是为了泄睢阳的王气,削弱地方势力。”
她声音低下去,“还,运河劳工死伤无数,怨灵化作水鬼,守护水脉。”
话音刚落,阅览室的吊灯忽明忽暗,书架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沙沙声,像有人在翻动书页。
林瑶猛地抬头,手指紧握玉佩拓片,低声道:“又来了……和昨晚湖边的感觉一样。”
她闭上眼,试图感知符咒的气息,脑海中浮现一抹水光,夹杂着低语:“还我……血债……”
董文翊沉声喝道:“别动!”他迅速从背包里取出罗盘,指针疯狂抖动,指向书架尽头。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一排书,露出一本尘封的古籍,封皮上隐约可见“水经注”三字。
古籍无风自动,书页哗哗翻开,停在一页空白处,空白页上却浮现出淡淡的水纹,像运河的波光。
苏婉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灵异?”她下意识后退,撞到赵子昂的椅子。
赵子昂瞪大眼睛,手指悬在键盘上,喃喃道:“这破地方……真有鬼?”
李铁握紧匕首,站到林瑶身侧,低声:“别慌,我守着。”他的目光扫过书架,像在搜寻隐形的威胁。
林瑶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抚玉佩拓片,低声念出一段密宗咒语,声音清亮如水。书页的水纹渐渐消散,低语声也随之沉寂。
董文翊盯着罗盘,指针慢慢平稳,他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怨灵,是密宗咒文的反应。玉佩和石刻的符咒,可能连通了运河水脉的某种力量。”
徐宁迅速拍照,记录书页异象,语气急促:“我得把这数据传回北大,查查密宗咒文的数据库。”
她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几篇隋代佛教的论文,但关于密宗初传的记载寥寥无几。
董文翊翻开“水经注”残本,目光锁定一段文字:“通济渠,引淮水入扬州,帝置宫于此,水脉深藏王气……”他皱眉,“这本残本提到炀帝陵,可能藏在运河水下,和水脉有关。”
他看向团队,“我们得尽快回湖边,验证石刻的线索。”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馆员推门而入,眼神复杂:“你们是北大来的考古队?地方文物局刚打电话,愿意支持你们的项目,但得公开进展,配合申遗宣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运河水下的东西……最好心点,老人家都,那水里不干净。”
林瑶对视董文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低声:“水鬼的低语,像是警告,也像是指引。我们得查清运河的怨灵,到底在守护什么。”
董文翊合上古籍,目光坚定:“不管是怨灵还是龙脉,答案都在水下。明,我们潜水探墓。”
阅览室外,雨势渐大,扬州的街头喧嚣依旧。
远处,瘦西湖的灯火映在水面上,像是无数双眼睛,窥视着这群闯入历史深渊的探秘者。
图书馆的广播突然响起,播报着大运河申遗的最新进展,声音在雨夜中回荡:“扬州考古新发现,或将改写隋代历史……”
团队成员对视一眼,心中既是振奋,又有一丝对未知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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