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五日的期限
柳七看着手里的册子,没动,
眼里全是疑惑,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警惕:
“这。这是什么?”
木无悔语气平淡:
“签下它。算是契约,也是束缚。
我这人,不喜欢做背信弃义的人之事,
只要你按约定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你的‘香髓’也会原物奉还。”
“虽然我信你,但丑话在前头。
你要是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或者。你今晚来这里,
从头到尾就是另一场戏,是受了谁的指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柳七缩紧的瞳孔,继续道,
“这铺子,可不像我这么好话。
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反噬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你。”
柳七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她下意识地微微抬头,
快速扫了一眼铺子的花板。
那新装修过的吊顶看着普通,
但在她这种,
修炼阴邪之物的“人”眼里,
能隐隐感觉到一股被压制着,
却仍旧盘踞不散的气息,
混杂,庞大,
带着某种冰冷的规则感,
笼罩着整个空间。这不是错觉。
她吸了一口气,才一把抓起那本旧册子,翻开。
开始写。
等做完这一切,
她把册子往木无悔面前一推,
脸色惨白,
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股香里的血腥气,
已经浓到有些刺鼻了。
木无悔看了一眼,
那已经“生效”的契约,
伸手拿起册子,递给旁边的金文泽。
金文泽接过,
看也没看,
又走回柜台,
将册子放回了同一个暗格里,
和那截“香髓”放在了一起。
“现在,你可以走了。”
木无悔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在我找到杨华,或者得到他确切下落之前,
找个地方藏好,别露面,
别联系任何人,特别是槐安铸的人。
五,最多五,你再来这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无论死活。”
柳七点头,扶着椅子扶手,
有些吃力地站起来。
失去了“香髓”,
她看起来虚弱了不少,
连站姿都有些飘忽。
她看着木无悔,
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
但最终只是点零头,
声音嘶哑:
“好。我等你消息。”
她转身,朝着铺子大门走去。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
显得有些空旷。
最后走到门口,
手搭在门把手上,
她却忽然停住了,
没回头,只是背对着木无悔,
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木无悔。看在。
看在我今晚把命都押在这里的份上,
多一句嘴。
过不了几,金水企业那些白手套,
就是明面上的公司,
会被杨华捅出去的料彻底拖下水,
墙倒众人推,很快会垮。
但。真正核心的人,伤不了筋骨的。
你最好。最好别再追着,妫绍莫离不放。
尤其是妫绍他。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木无悔眉头动了一下:
“哪里不一样?”
柳七的肩膀忽地,
微微抖了一下,
她仍然没回头,只是用力摇了摇头,
声音更低了:
“我不能。真的不能。
有些事,知道了,了,比死还难受。
你。你自己心吧。”
完,她像是怕木无悔再问,
猛地拉开门赶紧出去。
新修的玻璃门,
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
紫红流光微漾,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铺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木无悔坐在原处,没动。
柳七最后那几句话,
在她脑子里转了几圈。
比死还难受。
这话,透着一股忌惮,
像是。一种警告,
一种知道某些可怖真相后的恐惧。
妫绍。这个男人,
在槐安铸内部,
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特殊,还要。危险。
“金前辈,”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她最后那几句话,你怎么看?”
金文泽在阴影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几个字:
“真话。怕,是真的怕。”
木无悔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能让柳七这种修炼邪术,
手上沾满血腥的“人”,
在押上命门、走投无路的时候,
还忍不住出言警告,
并且流露出真实恐惧的。
会是什么?
柳七的警告,她记下了。
她站起身,走到柜台旁,
拿起了手机。
屏幕还亮着,
是灰隼发来的消息。
关于赵无忧的一些信息,
还有赵无忧最新发过来的邀请信息。
“哈喽哈喽,木同学你还是很忙吗?”
“明日,是我的生日,木黎先生也来,
地址定在咱们之前去的,私人植物园,你来参加吗?”
木无悔看着赵无忧那条新信息,
手指在屏幕上方,
悬停了几秒。
生日会?
木黎也去?
地点还在妫绍的私人植物园?
她嘴角扯出一个,
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巧合多得,
竟让人没法相信这是巧合。
她没再回信息,
直接把手机塞进大衣口袋。
赵无忧是单纯是装傻,
光靠猜没用,她得亲眼看看底细。
等明灰隼送来资料太被动,
她现在就要一探究竟。
夜里的风,
刮在脸上像刀子。
雪停了有几,
路面冻得硬邦邦,
踩上去嘎吱响。
年关将近,
空气里,
却闻不到半点喜庆气,
只有一股子干冷的萧索。
她拢了拢大衣领子,
脚步没停。
蜈蚣手链在手腕上动了动,
传递过一丝微弱的暖意,
算是这点非人体质,
在寒冬里唯一的用处。
清孽司那栋不起眼的灰砖楼,
在黑夜里像个孤零零的墓碑。
楼前台阶上,
一点猩红的光,
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是灰隼叼着烟。
他那条机械臂垂在身侧,
金属手指夹着烟卷,
另一只手,
攥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
看见木无悔从阴影里走出来,
灰隼没话,
只是把烟头扔在地上,
用鞋底碾灭。
他朝楼里偏了偏头,
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来了。进去。”
木无悔点头,跟着他走进楼里。
走廊又长又暗,
只有尽头一间办公室,
门缝底下透出点光。
灰隼把那个厚重的档案袋,
“啪”地一声,
扔在办公桌上,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示意木无悔也坐。
“赵无忧。能查到的明面东西,都在这儿了。”
灰隼用手拍了拍档案袋,
金属手指在袋子上,
留下几个模糊的印子。
“家庭,工作记录,很古怪。”
木无悔没坐,站着拿起档案袋,入手沉甸甸的。
她没立刻打开,只是看着灰隼:
“欧?看。”
灰隼扯了扯嘴角,那表情算不上是笑:
“她的家庭经历很古怪,
赵大耿不是她亲爹,
而是在她10岁那年亲生父母死后,
赵大耿夫妻收留了她。
但她来了之后,
赵大耿的亲生孩子就出车祸死了。”
他手肘,开始撑在桌子上,压低了些声音,
“特别是她大学毕业,
马上就凭借着,
雕刻佛像的精湛手艺突出重围,
进金水企业。
还有前几日,
赵大耿夫妻,忽然消失在金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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