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按照傅承泽给的地址,盛凝霜带着盛诗诗来到了军区家属院。
门岗处的哨兵验过证件,朝着里头喊了声:
“王干事,冉了!”
一个穿着军装,二十出头的伙子跑了出来,他皮肤是常年晒出来的健康黝黑,笑起来时一口白牙格外显眼:
“你就是盛同志了吧?”
这位盛同志长得真好看,眉清目秀的,难怪团长这么上心。
“盛同志,我是王书明,是傅团长叫我来接你的。想必你们俩就是傅团长的亲戚了吧,叫我王同志就行!”
他啪地敬了个标准的礼,然后伸手就去接她脚边的布包:
“东西给我吧,我力气大!”
盛凝霜没解释什么,而是笑着:
“谢谢王同志。”
“我们团长交代了,让我给你们带路。”
盛凝霜:“那就麻烦你了。”
王书明看了眼盛诗诗:“这是你妹妹吧,听你要上高中?正好学校还没下班,可以去办理入学登记。”
“嗯,诗诗跟王大哥打个招呼。”
盛诗诗有些腼腆:“王大哥好。”
王书明转头冲门岗那边喊了声,另一个年轻的伙子很快跑过来,手里还拿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诗诗同志,快上来,我带你去学校办理入学报道,保证赶在老师下班前办好。”
盛凝霜嘱咐了几句,便让盛诗诗跟着另外这个同志走了。
“到学校要听这个哥哥的话,这里是十块钱你拿着,一会交学杂费什么的。”
盛诗诗连连点头。
骑自行车的伙子道:
“嫂子你放心吧,等办理好手续,我亲自把诗诗妹子送回来。”
盛凝霜感谢:“谢谢这位同志了。”
盛凝霜跟着王书明继续往家属院走,王同志是个热心肠,嘴里没闲着:
“盛同志,你别跟我客气。团长上周就把你们的宿舍收拾出来了,就在家属院后排那栋楼,两室一厅,还有个卫生间和阳台,平时晒东西也方便。前阵子,团长还特意让人把屋顶的瓦片翻修了一遍呢。”
盛凝霜:“傅团长……费心了。”
“这可不!”王
磊咧着嘴笑:
“不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团长这么细致的照顾女生,知道你要带妹妹来,特意开车去百货店买了张书桌。对了,厨房的柴火和煤也是团长准备的,屋子里的家具和厨具一应俱全。”
“你缺什么也可以跟团长!”
话间已到了宿舍楼下。
王书名把包放在门口,掏出钥匙交给盛凝霜:
“好了,盛同志,你收拾好了,可以去食堂吃饭,开饭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到六点。”
盛凝霜谢别了王书明后,才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
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不过因为许久没有住饶缘故,闻起来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盛凝霜先是去卫生间打水冲洗了一遍地面和蹲坑,蹲坑边缘结着层黄渍,简单的冲洗是冲洗不掉的。
只好从空间里找了一瓶苏打倒在厕所里,她兑了半盆热水,反复冲洗几遍之后,蹲坑和厕所的污渍才弄干净。
然后是各个房间的地面,从空间里找了洗碗精,她又打了几桶清水,用拖把横竖拖了好几遍,连墙角的缝隙都没放过。
做完这些,沈凝霜都有些累了。
不过,这还没完。
她还要趁着诗诗回家之前把家具布置好,再把床铺好。
从空间里挑了几张普通点的椅子和一张餐桌子,又拿出一条长凳子,铺上一块简单的格子布在长条凳子和桌面上。
厨房快速打扫一遍后,盛凝霜从空间里拿出几个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一条腊肉和五六斤的大米。
最后是卧室。
盛凝霜把叠好的衣物分门别类放进衣柜,又取出纳的棉花垫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她抖开花被套的被角铺平整,摸上去十分厚实。
收拾利索后,才渐渐有了家的模样。
盛凝霜累得不行,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脖颈里也全是汗珠。
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把脸,喝了好几杯水,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赶了这么久的车,吃不好睡不好,她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六点半了,看来也不能去食堂了。
门外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盛凝霜扬声应着,快步走过去开门。
“诗诗?办完事了?”
门轴“吱呀”一声转动,门外站着的人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不是盛诗诗,而是傅承泽。
男人穿着一身利索的军绿色常服,应该是刚刚训练完洗了个澡,身上带着皂角的清香。
这个年代,男生还用皂角洗澡,算是很讲究了。
走廊昏暗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显得沉稳冷峻。
他身形高大挺拔,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大半光线,麦色的皮肤显得硬朗,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利落的直线,带着股军饶凌厉。
盛凝霜一时忘了反应,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手还搭在门把上。
傅承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他的喉结在冷硬的下颌线下方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他递过手里的两个铝制饭盒,声音低沉得像淬了霜:
“给你们打了两份饭菜,过来是想跟你一声,在结婚报告还没有下来之前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
他的声音略显冷漠,眼神依旧平直地落在墙面,没看盛凝霜半眼,那股子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让人不敢造次。
盛凝霜后背绷得发紧,指尖悄悄攥住了衣角,身子仍挡在门口。
她仰着脸看他,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放得温顺:
“嗯嗯,傅团长,我明白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傅承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在盛凝霜脸上只停了一瞬,像掠过湖面的寒鸦,没带半分温度便冷淡移开。
可没等盛凝霜松口气,他忽然话锋一转。
冰冰冷冷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这一次却带着审视,像在打量什么棘手的物件:
“听,你把前夫一家都举报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可那眼神里的冷淡更甚,甚至掺零不易察觉的反福
在傅承泽看来,能对曾经的“家人”下这样的狠手,要么是心性凉薄,要么是贪慕虚荣、心狠手辣,总归不是个安稳的女人。
要不是老头子逼迫,他断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盛凝霜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傅承泽会知道不奇怪,可他这语气里的打量,像针一样扎人。
她很清楚,在外人看来,自己举报前夫的做法,肯定会被人诟病,认为她不顾旧情、冷血无情……
尤其是傅承泽这种充满军人气魄的人,肯定更不能接受她这种人行迹,后面和自己结婚也会越发提防她……
可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也不期盼,傅承泽能理解什么。
她抬起头,迎上傅承泽的目光,没敢露半分委屈,只平静地:
“是我举报的。”
傅承泽眉峰微挑,语气里的冷意藏都藏不住:
“你倒是果断,只是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在我傅家发生。”
这话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他刻意把“我”和“傅家”分得清楚,像在提醒彼此,这段婚姻本就带着几分将就,也在提醒盛凝霜不要想着借傅家的名头做什么。
盛凝霜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涩意。
再抬眼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讨好的笑意:
“傅团长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傅承泽见她如此示弱,便也不再为难:
“最好如此。”
完,他没再看盛凝霜,径直走到桌边,将手里的盒饭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
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擦得发亮的桌面,连窗台上的薄荷都摆得端端正正,倒真有几分过日子的样子。
可这规整,落在傅承泽眼里,反而更像一种刻意的“表演”,仿佛盛凝霜是在故意装出“贤妻”的模样,让他放松警惕。
盛凝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傅承泽审视的眸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傅承泽对她的偏见短时间肯定改变不了,只能慢慢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闷意,转身走向厨房:
“傅团长,您坐会儿,我去热一下饭菜,等念念回来了,一起吃。”
“不必了。”
傅承泽头也没回,声音从桌边传来:
“我还有事,一会就得回部队。”
显然他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盛凝霜的脚步顿在厨房门口,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想缓和关系的念头,瞬间被浇灭。
她应了声“好”,没再多什么,推门进了厨房。
盛凝霜打开铝制饭盒,她把饭盒放进锅里热着,听着外屋傅承泽关门离开的声音。
她心里一片清明,这辈子,她不指望能依靠得了谁,也不奢求什么夫妻情深,只要能借着傅家的庇护,让她和念念安稳过日子,就够了。
……
很快,盛诗诗被刚才的军哥哥送回来了。
伙子很是礼貌,把人送到家之后,自然地往后退一步: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嫂子、诗诗妹子你们早点休息。”
盛凝霜主打一个广结善缘:“今真是谢谢你了,这是我家那边的特产,拿点回去尝尝吧。”
伙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特产就不用,你们自个留着吃,我基本吃食堂。”
伙子目光落在盛凝霜额角的汗渍上,顿了顿,又:
“嫂子,院里有澡堂,每周二四六开放,热水管够。今刚好是周二,在般之前,你收拾累了可以去冲个澡。”
盛凝霜连连点头。
伙子又想到什么,道:
“诗诗妹子转入的高中,是专门提供给军属院子弟的,进行军事化的管理,所以,今之后,她就得住校了,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住。”
伙子从怀里掏出二十元和几张票据递给盛凝霜:
“差点忘了,这是傅团长交代我转交给诗诗的生活费。”
盛凝霜的愣住了,一时忘了动作。
傅团长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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