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眼睛仿佛会喷火:
“凝霜妹子真是好福气,还有这种紧俏货。”
盛凝霜翻了个白眼:
“毕竟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有点好东西也很正常。”
李秀兰的目光像贪婪的饿狼,在盛凝霜手中的布包里上打转:
“弟妹,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得互相帮衬不是?”
李秀兰搓着手,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盛凝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秀兰嫂子,这可都是我和诗诗为数不多的口粮,哪能给就给呀。”
李秀兰显然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利索。
“盛凝霜,咋这么气呢!”
李秀兰的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平日里看你挺大方的,没想到这么抠搜。不就是几包泡面吗?又不是要你的命!”
她一边着,一边朝着盛凝霜翻了几个白眼。
“再了,你带在身上的东西不都是我们谢家的吗?指不定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盛凝霜呵呵一笑,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李秀兰,没想到你这么馋啊,饿死鬼投胎呢,大家伙快来看看,连孩的口粮都想抢!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不?”
周遭传来几道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李秀兰顿时没了方才的蛮横劲儿,可嘴上依旧不肯服软,悻悻地啐了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口吃的?你也别高忻太早,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咱们走着瞧!”
一旁的念念年纪完全没有什么眼力见,红着眼圈凑了过来。
委屈巴巴的拉李秀兰的衣服:
“妈妈,我想吃泡面,我饿了……”
李秀兰猛地甩开念念的手,声音又急又厉:
“吃什么吃!没出息的东西!家里没你的饭还是怎的,非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念念被她甩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眼眶里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不敢再话,只是攥着衣角声啜泣。
盛凝霜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幕,心底没有半分波澜。
上辈子,自己对念念好到,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动。
那时她不富裕,可她总把最好的留给念念,衣裳是挑着鲜亮的布做,吃食是紧着孩子的口味来,真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让她半分委屈都没受过。
她掏心掏肺养了念念十多年,以为能换来一份母女情深,可到头来呢?
这孩子却从未认过她这个养母。
如今再看念念被李秀兰这般当作出气筒推搡,受着她上辈子从未让孩子受过的委屈,盛凝霜心里竟平静得很。
李秀兰见念念哭个不停,心里的火气更盛,刚要再开口呵斥,却被盛凝霜淡淡的声音打断:
“李秀兰,念念不是你妹妹的孩子么,怎么不喊你姨妈,倒喊你妈妈?”
李秀兰瞬间脸色一白,指尖紧张捏着裤缝:
“我已经收养了念念。”
盛凝霜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你亲生女儿呢。”
李秀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能狠狠瞪了念念一眼,咬牙道:
“别哭了!吵得我脑壳疼!”
罢,便伸手去拉念念的胳膊,连拉带掐。
谢念念被她拉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往盛凝霜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求助的神色。
可盛凝霜只是静静地坐在床铺上,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
念念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冷漠的盛凝霜,心里难受极了,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着李秀兰的脸色,她不敢再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她无微不至的秀兰妈妈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盛凝霜往泡面里放进剥进的鸡蛋,那鸡蛋白嫩嫩的,念念眼睛亮了起来,眼神扫过李秀兰黑得溢出墨汁的脸,她又害怕的抖了起来:
盛凝霜有一搭没一搭的着:
“起来,张华丽他们拘留期满后去云地,那时候,已经快要入冬了,那地方我听冷得很呢,嫂子可得多备点过冬的棉衣。”
李秀兰的嘴唇一抿:
“他们的衣服自然是他们自己准备,倒是你们,就带这么点东西,才是要想想这个冬怎么过。毕竟,你们可没有组织照顾。”
“话是这么。”
盛凝霜搅了搅泡面,酱包的香味混着水汽漫得更远,
“可谢婉婉那性子,能甘心让你住家属院?她住农户家?再谢宛博,他以前在厂里当副主任当惯了,到了乡下恐怕是要指挥你干活呢。”
“至于张华丽,以前是她吃好喝好、衣食无忧,才不盯着她儿子的抚恤金的,所以给你孤儿寡母领了这么多年。现在么,吃穿都是问题,你你那点抚恤金和家属院还能是你一个饶么?”
谢军突然插了句嘴:
“你胡!我妈,到了云地就让姑姑给我洗衣服,让奶奶给我做饭!”
李秀兰的脸“唰”地红了:
“孩子家家懂什么!”
李秀兰被盛凝霜的话惹得心烦意乱,连胃口都不好了。
*
下了火车后,又要转车坐巴士才能到云地兵团。
盛凝霜一路上都很低调,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她和盛诗诗穿着普通,也没有特意收拾,在人群中显得不是那么出众。
不过同车的巴士上,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气质不错的姑娘。
其中一个给人印象最深刻,她穿着一身合体的浅蓝色卡其布衬衫,袖口整齐地卷到臂,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
她不像车上其他人那样满脸疲惫,相反她脊背挺得笔直,神采奕奕。
旁边座位的大婶看她不像常年干农活的样子,忍不住搭话:
“姑娘你们看着面生,是刚到这边?”
彭忆南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清润,带着点京都口音:
“嗯,从京都来的,要去云地兵团。”
“去兵团?”
大婶有些惊讶,“是下乡的知青吧,哎那地方苦着呢,你们城里姑娘哪受得住这个。”
彭忆南旁边的闺蜜蒋凝不悦起来,话时抬着下巴:
“我们忆南可不是知青,我们忆南是调任过来支援的军医!”
蒋凝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傲,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虽不如彭忆南的卡其布挺括,可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倒比谁都气派。
彭忆南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笑意里添零无奈:
“蒋凝,声点。”
转而看向大婶时,语气又温和下来:
“我确实是军医,刚从京都医学院毕业,响应号召来这边的。她是我发,哥哥在军队里当兵,来看望哥哥顺便陪我过来的。”
“哎哟,原来是军医同志啊!”
大婶的眼神顿时变了,带着点敬畏,“那可太了不起了!”
看大婶态度转变,蒋凝这才消了气,撇撇嘴补充道:
“我们忆南可是很厉害的医生,多少人求着我们忆南留在京都大医院,她偏要来这种毫无发展的偏远之地。”
此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彭忆南在京都各大医院都不愁找不到工作。
巴士后排,盛凝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盛诗诗声嘟囔:
“姐,这个姐姐是从京都来的军医呢,好厉害啊……”
盛凝霜的目光扫过彭忆南脖颈上那条若隐若现的新款项链,这种设计新颖的新款项链,也只有在京都的百货大楼才能买得到,而且这种做工,估计是从港澳那边的货源,来这边几乎都是限量款式。
这条项链不仅要钱和票,还得托关系才能买到。
这姑娘,有些家底,想来背景也不简单。
前排的对话还在继续,大婶正絮絮叨叨地着兵团里的事,到傅团长时,彭忆南端坐着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要咱们兵团最出息的,还得是傅团长,年纪轻轻就立过一等功,人长得也精神,人高马大的,就是性子冷零,听好多人想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挡回去了……”
蒋凝眼睛一亮,捅了捅彭忆南的腰:
“承泽哥诶,以前我们军区大院里总有人打趣你们俩,你们俩是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军官,一个是医学院里拔尖的漂亮姑娘。”
“连长辈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惜了,去年相亲你怎么打死也不去呢……”
就被彭忆南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上辈子军区大院的所有人都在撮合她和傅承泽,就连傅伯母和自己的妈妈也都极力想促成这桩婚事。
所以才会有一年前的相亲。
自己也很喜欢傅承泽。
可上辈子的自己鼠目寸光,一想到如果真的嫁给傅承泽,就要跟他来云地受苦,她就打心底里发怵。
相亲那,她故意借口医院有事不能脱开身,放了傅承泽鸽子。
后来听他当就回了云地,他本来也没有几假期,走之前跟她妈妈:
“彭姐不愿来,不强求。“
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上辈子的她还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躲过了火坑。
后来她也如愿嫁给了京都医院的院子儿子,却没想到丈夫是个出轨惯犯,带着三登门入室,还把她推搡着撞在桌角导致流产大出血,再也不能怀裕
后来,公公涉嫌医疗贪污,被关了进去,家里的大部分财产被没收。
婆婆和丈夫携款带着三和私生子出国了。
而自己避之不及的傅承泽,却一路高升,没几年就回到了京都,最后还成了最年轻的区长,甚至是高不可攀的首长。
且传闻,他洁身自好,把一生奉献给了国家,三十岁了身边也始终没绯闻……
彭忆南把肠子都悔青了,未来的首长夫人,她就这样错过了,不过,老有眼,让她重生了。
这一世,自己不仅要嫁给傅承泽,还要在傅承泽三十岁遭遇刺杀时,救下他,扭转他英年早逝的命运!
“忆南?想什么呢?“
蒋凝见她走神,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彭忆南回过神,车窗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容貌妍丽,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没什么,就是在想......承泽哥,现在......还好吗?“
喜欢搬空家产,改嫁禁欲大佬去随军请大家收藏:(m.6xxs.com)搬空家产,改嫁禁欲大佬去随军龙虾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