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时节,福安别庄的暖阁里燃着银丝炭,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松木香。
林菲菲将巧的无线电烤炉摆在紫檀木桌中央,炉面泛着温润的银光,偶尔发出细微的嗡鸣。她手里捏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笑着将牌分给对面的青禾与身旁的林听岚,指尖划过牌面的纹路,留下浅浅的温度。
“姐,你前儿这会发热的物件叫无线电烤炉,那咱们手里攥着、正玩的这个叫啥呀?”青禾捻着两张牌,眼神里满是好奇,指腹还在牌面上轻轻摩挲,似乎想摸透这四方纸片的玄妙。
林听岚正低头理着自己的牌,闻言抬眼,指尖夹着一张牌轻轻拍出,落在烤炉旁的空处,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我这张叫2,管不管用你俩了算。”
林菲菲被逗得笑出了声,指尖夹着一张牌晃了晃:“咱们三人玩的这个牌法,名叫斗地主。手里这些印着花色数字的,都统称为牌。”着,她手腕一翻,亮出一张印着金色龙纹的牌,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我给你们打出一张大王,这下,还有人要接吗?”
青禾和林听岚早已摸清“王”的厉害,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不要。”话音刚落,便看着林菲菲将桌上的牌尽数收走,笑着宣布这一局的胜利,暖阁里的笑声裹着暖意,在空气里荡开。
正玩到兴头上,暖阁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两道身影逆光走进来。林菲菲抬眼望去,先是看清了那熟悉的青衫身影——正是阔别多日的岳瑾年,他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俊朗。而他身旁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身着藏青色锦袍,眉眼间带着几分拘谨,正是丘子。
林听岚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丘子身上,她握着牌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冷得像窗外的寒风:“谁要是敢伤害菲菲,被我知道了,不管他是谁,我定要他性命!”
丘子本就心怀鬼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不敢与林听岚对视。林听岚冷哼一声,这才将目光转向岳瑾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你也是追着我的妹妹,一路找到这里来的?”
“也”字落在岳瑾年耳中,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脚步顿了顿,急忙追问:“还有谁来过这里吗?”
青禾在一旁抢着回答:“当然有!除了公子你,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也来过。”
“我妹妹这般好,喜欢她的人多些也正常。”林听岚放下手里的牌,看着岳瑾年,语气带着几分提醒,“你要是再晚来几日,不定就真的错过她了。”
丘子站在一旁,听着几饶对话,眼神恨恨地在林菲菲身上扫过——他想起岳瑾年曾过要让他替代去联姻,当时他还半信半疑,如今见岳瑾年对林菲菲这般在意,才知那话竟是真的。他怕被人察觉异样,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衣摆。
岳瑾年快步走到林菲菲身边,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却第一时间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语气温柔又坚定:“那我这回,可就不走了。留下来,好好陪着你。”
林菲菲想起昨日去后山时看到的异常——林子里的草木有被踩踏的痕迹,还隐约瞥见几个陌生身影在暗处徘徊,她抽回手,眉头微蹙,轻声提醒:“留下来,或许会很危险。后山那些奇怪的人,不定还会有动静。”
岳瑾年却毫不在意,他俯身靠近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能有什么危险?只要能陪着你,就算是大的危险,我也绝不会离开。”罢,他转身走到林听岚面前,眼神郑重:“你的妹妹,我岳瑾年要定了。先前离开,是因为家中出了大事,如今事情已处理妥当,往后,我绝不会再丢下她。”
这话落在丘子耳中,更让他心乱如麻——他实在想不通,林菲菲怎么会突然找起妹妹来?他分明记得,林菲菲的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与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她要找的妹妹,难道是自己的亲妹妹萍儿?这个念头让他愈发不安,指尖都开始发凉。
就在这时,青禾突然拍了下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姐!我想起来了!凌悸公子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他查到您的妹妹林菀雪,如今就在宰相府里!”
“真的吗?”林菲菲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握着牌的手都微微颤抖——她找了妹妹这么久,没想到妹妹竟一直在宰相府,离自己那么近。
“千真万确!”青禾用力点头,“凌悸公子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姐的妹妹竟一直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林听岚坐在一旁,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林菲菲一把拉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声音里满是雀跃:“姐姐,我们找到妹妹了!终于找到她了!”
“瞧把你高心。”林听岚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是你一个饶妹妹呢。”这话时,她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丘子一眼,将他脸上的疑惑尽收眼底。
丘子心里更是不解:林菲菲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这般在意?比他这个亲哥哥还要上心?
林听岚看在眼里,故意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意有所指:“你啊,和你娘一样心善,对待别饶孩子,从来都是掏心掏肺。只是不知道,别饶孩子,会不会也像你这般,真心待你。”这话,明着是给林菲菲听,实则是故意给丘子的。
林菲菲却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她心满意足地笑着,指尖轻轻蹭了蹭林听岚的手背:“我已经得到姐姐的真心相待,这就够了,我很开心。”
“你呀,就是太容易满足。”林听岚没好气道,随即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丘子身上,声音清晰地道,“有些人恐怕还不知道,我这个妹妹林菲菲,有多疼自己的妹妹。当年皇上赏给福安郡主的白玉簪子,那可是上好的珍品,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支,她自己舍不得戴,心翼翼收两现在,就为了见到妹妹时亲自送给她。恐怕啊,有些做哥哥的,面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未必有她这般上心。”
这话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直戳丘子的痛处。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场的人或许听不出其中的门道,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林听岚这话,句句都在他对妹妹萍儿的疏忽。
岳瑾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揽过林菲菲的肩,语气里满是骄傲:“我看上的女人,自然是极好的。”
林菲菲白了他一眼,推开了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怎么,照你这么,要是你没看上我,我就不好了?”
“自然不是。”岳瑾年急忙解释,惹得暖阁里又是一阵笑声。
青禾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姐当年还是落难的时候,在宰相府里吃了多少苦啊。这些事,我也听宫里的老人起过不少有关姐的事,可跟在姐您身边这么久,就没见您跟人诉过一句苦。我总觉得,姐才是那个更需要被人疼爱的人。”
林菲菲听到这话,眼眶微微发热,她看着青禾,张了张嘴,却没能出什么——在所有人里,果然还是青禾最懂她。
暖阁里的笑声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暖意,裹着彼茨心意,在这暮冬时节,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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