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林菲菲在别庄院内,对太子霍砚辞的那句“不如这样,我娶你吧。”
不过半日便像长了翅膀似的,刮遍了京城的大街巷。
茶馆里的书先生临时改了话本,将这段“郡主倒追太子”的奇闻得绘声绘色;
绸缎庄的绣娘们飞针走线时,嘴也没闲着,凑在一起议论这福安郡主是恃宠而骄还是真动了心;
就连宫墙根下扫地的老太监,都忍不住偷偷和徒弟嘀咕几句,猜着皇上听闻此事会是何等反应。
次日清晨,皇宫金銮殿的鎏金铜铃在寒风中轻响,朝会的钟声刚落,文武百官按品阶站定,气氛却比往日凝重几分。
龙椅上的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站在最前排的太子霍砚辞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近日街头巷尾流传的闲话,想必诸位爱卿都已听闻——福安郡主欲‘娶’太子一事。今日不妨敞开了,朕恕你们无罪。”
话音刚落,太傅便捧着朝笏快步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微微颤抖:“皇上!慈言论简直是妖言惑众!福安郡主身为皇家宗室,不思恪守女子本分,反倒出‘娶太子’这等颠倒伦常之语,若不严惩,恐会让百姓觉得我朝礼法形同虚设,长此以往,岂不动摇国本?请皇上为朝堂纲纪着想,从重处置!”
他话音未落,户部尚书便上前一步,拱手反驳:“皇上,微臣以为太傅此言未免太过夸张。福安郡主不过是一时失言,纵然言语不妥,也谈不上‘动摇国本’。我朝文武百官皆是栋梁之材,皇上更是圣明决断,岂会因一女子的戏言乱了章法?太傅这话,莫不是觑了满朝文武,也轻慢了皇上的治国之才?”
一番话怼得太傅脸色涨红,张了张嘴却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攥紧朝笏,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殿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太子霍砚辞身上——毕竟这事最关乎他的颜面。
皇上看向太子,语气缓和了些:“太子,你是当事人,你的想法。”
霍砚辞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声音沉稳:“儿臣的婚事,自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未有过其他念头。至于郡主的言论,儿臣只当是她一时玩笑,不放在心上。”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谁不知道太子对福安郡主几乎是形影不离,从牵缘阁的招夫宴到牵缘阁关闭转为信笺上做的有声有色,皆是太子功不可没。如今太子竟这般“清醒”,显然是为了皇家颜面,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太傅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趁势再次出列,躬身道:“皇上,老臣家中独女顾莞芝,年方十七,容貌秀丽,且饱读诗书,恪守妇道。如今太子既有遵从礼法之意,老臣斗胆求皇上赐婚,让女嫁入太子府,辅佐太子打理内宅,也全了君臣之义。”他算准了太子刚表过态,绝不会当众反对。
户部尚书皱了皱眉,还想替福安郡主句公道话,可转头看见霍砚辞依旧平静的侧脸,仿佛真的对这桩婚事无动于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太子自己都不反驳,旁人再多反倒显得逾矩。
皇上的目光在太子脸上停留了片刻,恰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那痛楚快得像错觉,转瞬便被平静掩盖。
皇上心中了然,太子并非真的无动于衷,只是碍于朝堂礼法不得不妥协。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朕便准了太傅所请。顾莞芝温婉贤淑,可嫁入东宫为侧妃。至于福安郡主……”皇上顿了顿,“日后若她能明白夫妻纲常,收敛心性,太子再将她纳入府中便是。”
朝会结束,皇上起驾回宫,金銮殿内顿时热闹起来。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议论太子的“顾全大局”,有的羡慕太傅得偿所愿,还有人悄悄揣测,福安郡主这次怕是真要失宠了。
太傅一路脚步轻快地回了府,刚踏进二门,早已等在廊下的顾莞芝便快步迎了上来。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玉兰花的袄裙,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脸上满是期待:“爹,怎么样?是不是女儿的心愿要成了?”
太傅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喝了口热茶,脸上满是欣慰:“嗯,还是我的女儿聪明。若不是你早早让人盯着福安别庄,摸清了郡主那丫头的心思,还趁机把她‘要娶太子’的话传到京城里,皇上也不会对她心生不满。今日朝堂上,为父再一提赐婚,皇上当即就准了。”
顾莞芝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那皇上是真的答应了?女儿真的能嫁去太子府了?”
“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赐你嫁入东宫为侧妃。”太傅笑着点头,“你放心,这事是皇上做主,太子也没反对。”
顾莞芝闻言,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手指轻轻绞着衣角:“我就知道,砚辞哥哥现在肯定被林菲菲伤透了心。她那般不知好歹,敢出那样的话,就该失去砚辞哥哥。”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爹,女儿想去趟福安别庄,看看林菲菲如今的模样。”
太傅知道女儿的心思,也没阻拦,只叮嘱道:“去可以,但别惹出乱子,如今你的婚事刚定,别让旁人抓住把柄。”顾莞芝应了声,转身回房换了身素净些的衣服,带着贴身丫鬟悄悄出了府。
此时京郊外的福安别庄,正被一场大雪覆盖。山上的寒风刮得像刀子,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冰棱,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冷得人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可别庄院内却暖得像初秋,屋檐下挂着的暖炉烧得正旺,廊下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屋内更是摆着银丝炭盆,桌上还温着一壶桂花酿,过冬的电烤炉、暖脚壶应有尽营—这些都是林菲菲从她的随身空间里取来用。
顾莞芝坐着马车到了山脚下,没直接去别庄,而是绕到后山的一片松林里。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汉子早已等在那里,见她来了,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姐。”这是顾莞芝安排在山上的细作,专门盯着别庄的动静。
顾莞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神轻蔑地看向不远处的别庄,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怎么样?林菲菲在里面是不是快冻僵了?你看这院子外面积雪堆得这么高,山上冬这么冷,她偏要待在这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细作愣了愣,如实回道:“姐,别庄里好像并不冷。属下这几日观察,每别庄里欢声笑语,不是煮火锅就是炸鸡腿,还有神仙水喝,香气飘出来把我们都快饿晕了。想来屋内很暖和。”
顾莞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阴鸷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霍砚辞还在帮她?”她咬了咬唇,心中的嫉妒像藤蔓一样疯长,“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你先回去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报给我。”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丫鬟,故作从容地朝着别庄大门走去——她倒要看看,林菲菲如今还有什么底气和自己争。
喜欢新婚夜进错洞房,我被太子盯上了请大家收藏:(m.6xxs.com)新婚夜进错洞房,我被太子盯上了龙虾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