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陷害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全都该下地狱!我要活着,亲眼看着那一到来!”
楚夫人用力点头。
站在一旁的楚遥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
原来父亲真是被冤枉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设下这等毒计,毁他一生清誉?
楚遥平时不爱话。
但这一次,他硬是迈出了那一步,走到夏清清面前。
“你还记得,杀我父亲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哪怕一点点细节也好,请告诉我。”
夏清清用帕子抹了脸。
“那夜里太黑,我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我记得,他身上的盔甲,确实是定南军的制式,肩甲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新添的伤。而且他还戴着一枚银色的鹰首腰牌,挂在左腰上,一闪一闪的,在火光里特别扎眼。”
“定南军……”
楚遥低声重复。
“不就是父亲带的那支队伍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母亲身上。
楚夫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煞白。
这些年,她偷偷托人给定南军的老部下送过不少钱。
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愧疚,觉得是自己丈夫的遭遇连累了那些曾经誓死追随他的弟兄。
自从楚文霖被定罪,定南军就被朝廷以“兵权过重,恐生变乱”为由强行解散了。
背叛她丈夫的,竟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
“娘!”
楚夫人喘了口气。
“娘没事……别慌,去,快让人把你哥哥叫来……现在就得商量对策,不能再拖了。”
楚遥应了声,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朝外走。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走廊外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楚翊和舒窈匆匆赶到。
“夏姐姐?”
她看到夏清清时,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夏清清站起身,神情肃然,朝两人行了个端庄的礼。
“楚大人,楚少夫人。”
“你这么就见外了。”
舒窈连忙走过去。
“还是叫我阿窈吧。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这般拘礼?”
楚夫人见到儿子,眼眶泛红,一边抽泣一边把刚才夏清清的话又讲了一遍。
“儿,你爹真是被人陷害的!那些证词全是假的,你一定要替你爹讨个法啊!他一生清正,为国征战,不该背负这千古奇冤!”
楚翊耐心安抚母亲,另一手则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早已攥得发白。
“孩儿不敢瞒您。”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从未放弃。我找到了许多线索,有些证据也藏了下来,只待时机成熟……”
“那你还等什么?”
楚夫人猛地抬头。
“赶紧上报子,让你爹沉冤得雪啊!难道你要看着他在九泉之下,背负污名一辈子吗?”
楚翊怎会不想?
可如今京都各路势力明争暗斗。
局面还不明朗,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舒窈走到楚夫人身边,替楚翊解释道。
“娘,下手的冉现在都还没查清楚,幕后之人藏得太深,贸然行动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眼下局势未明,夫君之所以一直沉默,没有轻举妄动,必定是权衡再三,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初害你爹的,不就是定南军里的一个将军吗?”
楚夫人一脸困惑。
“那姓王的副将,仗着手中兵权,勾结外担若不是他,你父亲怎会含冤而死?只要抓了他,真相自然大白!”
“一个的将领,哪有这么大胆子干这种事?”
“更何况,您还记得吗?您刚为父亲办完丧事,宫里头便立刻下旨,封赏那王将军,还提拔他做了总兵。这明什么?明他的背后有人撑腰,而且这个人,就在京都之中,手握大权,地位极高!”
“娘,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不仅真相难现,咱们一家恐怕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夫君才一直隐忍不发,只为等待时机成熟。”
“夏掌柜这么晚来找我们,不只是为了认恩人吧?”
她忽然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看向站在廊下的夏清清。
等楚夫人安顿好休息了,楚翊这才缓步走出正堂。
夏清清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直吧,你想要什么。”
夏清清深吸一口气。
“我不想嫁进王府做妾,也不想攀附权贵。我只求大人能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一处不必看人脸色、不必提心吊胆活下去的栖身之所。”
楚翊缓缓转过身来。
“夏掌柜怕是太高估我了。”
“我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能为你提供庇护?”
“我知道楚大人想为你父亲洗清冤屈。”
“我也知道,你在暗中查案,线索不多,证据不足,每一次出手都冒着巨大风险。而我可以帮你。我能找到当年曾亲眼目睹真相的人,那个活着的关键证人。”
“你这么做,是要反过来害我?”
楚翊语气平静。
夏清清苦笑了一声。
“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我本可以悄悄离开京都,躲得远远的,从此不再涉足是非。可我不能。因为楚将军救过我的命。”
“楚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替他洗清冤屈,我拼了这条命也愿意。”
“但现在,想扳倒背后那个人,我们还差得太远。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顶多只能伤其皮毛,根本撼动不了他的根基。”
“就算死,我也得让这一步走得值。”
“所以,我选择主动现身,把我知道的出来。哪怕因此惹祸上身,也在所不惜。”
她清楚,楚翊聪明得近乎诡异。
因此,她根本不敢在他的面前耍半点花眨
她的,全是实话。
楚翊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他没话,可心中早已将利害关系反复推演了无数遍。
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迎上夏清清的目光。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一直在悄悄打听恩公的消息,这件事也没刻意藏着掖着。最近我还让人传话出去,我已经找到了恩人下落。在报完恩情前,我绝不会成亲,哪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绝不妥协。”
“所以你是想把我楚家拉进这场浑水。”
楚翊一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想借楚家之力,抗衡秦王。
夏清清面露窘色。
“我知道这事强人所难。可那秦王根本不安好心,娶我只是看上了我家陪嫁的那些银子和铺子。我父亲经商半生积下的家业,岂能成为他谋逆的资本?我宁愿什么都没有,也不愿帮他干坏事,更不愿背负一生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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