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私塾里，刚批完作业的老先生本就心情不佳，看到幕的新话题更是一梗。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朱子家训》有云：‘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
修身养性，首要便是戒躁戒怒，谨言慎行！后世之弊，正是前车之鉴！”
因为作业问题被叫来的学生们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对可以“口吐芬芳”的铁盒子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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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在绣庄做工的女子，趁休息时在聚在一起唠家常。
“那些开车的女子，竟也如此……彪悍？”一个年轻姑娘咋舌。
年长些的绣娘笑道，
“后世女子能顶半边，出门做事，自己开车，遇到不顺心，骂两句怎么了？总比受了气只能躲在房里哭强。”
“姐姐得是……只是，总觉得有些不雅。”
“雅不雅的，得分时候。你看评论里不也，‘车上有家人或者领导’就不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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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市集刚散了一半，幕的光就罩在了新修的平整的水泥路上。
卖粟米的老王扛着空麻袋，粗布短褐上还沾着泥土，见幕亮了，赶紧把麻袋往墙角一扔，挤到人群里。
他旁边是卖果子的货郎李四，也放下担子，踮着脚往幕上瞅。
“哎哟！这后世的‘车’咋堵成这样？”
老王刚看清幕里密密麻麻的汽车，就忍不住咋呼起来，粗糙的手指着屏幕里一动不动的车流。
“俺赶牛车去咸阳城，就算遇上雨路滑，也没这么堵！
前面的车慢了，后面的就吆喝一声，大家挪挪也就过去了，哪用得着拍着那‘方向盘’骂？”
李四比老王见多识广，常年走南闯北，见过驿车跑起来多快。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着接话，
“老王你懂啥？这后世的车多，比咱驿道上的车马还密。
只是这些人太急了 —— 你看那个，变道连个‘信号’都不给，跟平时那种不跟前面的车打招呼就超车似的，能不撞着？”
这话刚落，旁边卖材老王媳妇就不乐意了。
她提着半篮没卖完的青菜，围裙上还沾着菜汁，叉着腰瞪李四。
“咋就怪车多了？俺们村赶牛车去镇上，车也不少，可谁会张口就骂？
上次张老三的牛车陷泥里，全村人都上手推，哪像幕里这些人，就知道拍着个圆东西喊！”
李四也不恼，指着幕里一个人骂完，又转头对后座孩子 “别学娘” 的画面，乐了。
“这妇人，自己骂得欢，还不让孩子学，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俺家子要是敢学旁人骂人，俺早拿棍子抽了！”
老王没心思听他俩吵，眼睛盯着幕里有人在路边停车挡羚动车的画面，眉头皱成个疙瘩。
“这停车的也不对啊！俺们村的大路口，谁都不会把牛车停在路中间，都得靠边，免得挡着别人过。这后世有的人咋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后面几个年轻后生也凑过来议论。
扛着锄头的后生：“王叔，俺觉得还是管的不够严？
咱这儿的律条，驿车乱走要杖责，要是后世也有这规矩，谁敢乱停车、乱变道？”
另一个后生接话：“就是！上次俺在城里见驿卒赶车，规规矩矩靠右边走，转弯还得喊一声，多顺！”
老王媳妇没再跟李四吵，看着幕里电动车借道机动车道的画面，叹了口气。
“其实这骑车的也难，路被大车占了，不借道咋走？
跟俺们村要是有人把柴火堆在路中间，俺们也得绕着走一个样。只是绕归绕，哪能张口就骂？”
老王又扛起麻袋往家走，嘴里还念叨，
“回去得跟俺家子，不管赶车还是走路，都得懂谦让。”
李四也挑着担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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