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今嘴都要笑歪了。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的插曲，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今的好心情。
他都还没有出手，捣乱的老鼠屎就在同行们的面前出了一个大丑，爱徒也完美的通过了答辩。
他已经想象不出来，还要什么样的结局，能比这更好，更完美。
礼堂里那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掌声，在他听来，是那么的悦耳。
评审老师们对周硕的夸奖，每一句，都到了他的心坎里。
作为周硕的导师，学生的论文大放异彩，简直比他自己拿了奖还要高兴。
虽然他坐在评审席的角落里，但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过周硕。看着周硕在台上如此从容不迫的应对，他心里实在满意极了。
这种满意，在脸上显示出来，就变成了怎么也止不住的笑。
于是，当他的师兄王立元教授打来电话的时候，画风就变成了这样：
“师兄，你怎么知道周硕今的公开答辩通过了？”
王教授：“……”
不是，谁问你了？
王立元正想反问，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是来问这个的，于是便只好作罢。
周硕作为他们这一派系未来的希望，王立元对周硕这个师侄，比对自己的徒弟还要上心。
王立元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答辩的时候，他根本就懒得去看。
而周硕答辩的时候，如果不是王立元身体不太好，必然是要亲自到场的。
王立元的脾气，可比刘清澜要暴躁得多，假如今王立元在场，那么训斥陈墨这件事情，还未必轮得到陈观堂陈院长。
至少在陈观堂开口之前，王立元就会将陈墨以及他师门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的问候一遍。
可惜王立元身体条件不允许，让我们错过了看大师伯国骂的机会。
来也怪，张子良九十多岁了，不但精神饱满，而且身体也还不错，能吃能睡。
而王立元明明才七十多岁，比张子良整整了接近二十岁，但他的身体却明显不如张子良，近年来不但行动越发的不便，就连饮食睡眠，也大不如前。
甚至，他时常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行将就木，恐怕时日无多了。
也许，这就是老话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悲哀。
电话那头，王立元听到师弟周硕的答辩顺利通过了，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霖。
“顺利就好。”
刘清澜听到师兄的话，迫不及待的：“你怎么知道今周硕大辩四方，把院长请来的评审们，都折服了？”
王立元：“……”
我问你了吗？你就回答。
我那个着作等身，不苟言笑，高冷爱装的师弟呢？被谁夺舍了？
王立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没好气的：“少嘚瑟了！好好给我讲讲今答辩的情况。”
刘清澜这才收起玩笑，讲起了今答辩的状况。
当王立元听到周硕从容不迫的面对评审席十多位专家教授们近乎刁难的提问，最终以完美的姿态通过了公开答辩，他那张充满皱纹的老脸上，情不自禁的绽放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当他听到张子良的徒弟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捣乱，不由得大怒，冷冷的道：
“要是老子在场，非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一番不可！陈观堂那子还是太客气了。”
陈观堂虽然是院长，但他年纪尚轻，今年也不过五十多岁，见了王立元，还是得喊一声“王老”。
所以王立元喊他“子”，倒也不算错。
刘清澜听到师兄弟话，不由得苦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脾气是一点都没变呢？”
“那有什么不好？我脾气大明我活得通透。”王立元叹了口气，“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了，否则，这些子哪敢随意捋我们的胡须？”
刘清澜经过这几件事，也颇有感触：“师兄得是，人若太善，便不免让人觉得可欺。”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再好也不过了。”王立元点零头，又夸起陈院长来：
“陈观堂那子，果然是块做官的料子。居然能有这样的魄力和决断。”
“他那句‘卓越的、开创性的学术成果，其本身就有权定义乃至突破现有的文本范式’，的真不错，真是到了师兄我的心坎里。”
“不错。”刘清澜也跟着点头，“陈院长慈远见和格局，必然被其他高校引为美谈，甚至可能就就此开创先例。”
“正要如此！”王立元高心，“这才符合我们京大‘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精神，我们京大立校两百余年，可没有过一任墨守成规的校长。”
接着，他又夸起周硕来：“周硕子，这次真是给我长脸！也不枉你把老师的那支钢笔传给了他。”
果然，王立元对当年老师没把钢笔传给自己的事情，一直颇有怨念，即便到了现在，时不时也要提上一嘴。
刘清澜听到师兄电话，不由得失笑。
他知道师兄一直念念不忘，也知道师兄心里和他并没有因此产生隔阂，只是对师兄孩子一样的脾气感到好笑而已。
王立元听到师弟的笑声，却是在想：“当年老师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我们师兄弟虽然不成器，但还是收了周硕这样一个才横溢的徒弟，可以传承我们这一派系的衣钵。”
“即便我现在死了，那也没什么打紧。”他想，“有师弟在，至少还能为周硕遮风挡雨一二十年，以周硕的能力和才华，想必只需要十年左右，就可以挑起大梁。”
“而张子良那个老不死就不一样咯！他那个大徒弟，虽然做事圆滑，也有手段，但能力上始终欠缺了一些。”
“那个徒弟陈墨，倒是还有些能力，性格也跟老不死很像，但他手段又欠缺了不少。”
“老不死的门下如此青黄不接，只怕他现在连死都不敢死。”
想到这里，王立元不由得开怀大笑，甚至感觉自己行将就木的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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