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缓缓飘落在灯光下，云倾月的手指轻轻滑过白板边缘，指尖残留着淡淡的白色痕迹。时砚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教学大纲的最后一页，低声道：“明第一节课，九点开始。”
她点零头，没有话。
清晨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动了桌上的教案一角。两人沉默地收拾东西，走出工作室。夜色还未完全褪去，远处的城市灯火依旧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鼓励。
第二上午，艺术院校的摄影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讲台上，照出一块温暖的光斑。云倾月穿着一件简约剪裁的米色西装外套，头发随意扎起，整个人比红毯上更显随性自然。时砚则穿着一件深灰色卫衣，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的一枚银色腕表。
“早上好。”他笑着开口，声音清亮。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点头回应，气氛略显拘谨。
云倾月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组震撼人心的摄影作品。光影交错间，是他们曾经合作过的时尚大片、电影剧照，甚至还有几张从未对外公开的幕后花絮。
“这些作品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你们今要做的，不是单纯学习技巧，而是学会如何用镜头讲述自己的故事。”
时砚走到另一侧，拿起相机示范了一个简单的光影技巧，让光线在桌面投下一道有趣的影子。“比如这个——”他调整角度，“看似简单，但只要多加思考，就能变成一张充满情绪的照片。”
学生们渐渐放松下来，有人举手提问：“老师，我们在拍摄时常常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您是怎么找到灵感的？”
“这个问题很好。”云倾月接过话头，“其实，灵感并不遥远。它可能来自你看到的一束光，也可能是一张陌生饶脸。关键是你有没有停下来观察。”
课堂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学生们开始主动发言，提出各种关于构图、色彩、后期处理的问题。时砚一一解答，并不时穿插一些自己早期拍片时闹过的笑话，引得全场轻笑。
“有一次我为了追求某个角度，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他摸了摸后脑勺，“那张照片后来被杂志用了，但我再也没敢站那么高的梯子。”
云倾月嘴角微扬，翻到下一页ppt，上面是一组不同风格的摄影作品对比。“接下来我们来做个练习。”她看向全班，“我会给你们五分钟时间，选出其中最打动你的那一张，并告诉我为什么。”
学生们迅速投入讨论，教室里响起低声交流的声音。
五分钟后，一位女生举起手：“我选这张黑白照片，因为它的构图很平衡，而且人物的眼神特别有力量。”
“很好。”云倾月点头，“这正是我想的重点之一——情绪传达。你们要学会的不只是技术，更是如何让观众通过照片感受到你想表达的情绪。”
“那如果情绪不够明显呢？”后排一名男生问。
“那就想办法让它变得明显。”时砚走过来，“你可以通过色彩、构图、人物表情，甚至是背景元素来强化情绪。就像写剧本一样，每一帧都要有它的作用。”
课程继续推进，课堂氛围愈发轻松而专注。云倾月和时砚轮流讲解，配合默契。他们不仅传授知识，还分享了许多实际拍摄的经验与心得，让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
“老师，”一名女生突然举手，“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您在一次拍摄中遇到了一个神秘的指引者，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几秒，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云倾月身上。
她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次我在国外取景，遇到一位老摄影师，他对我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
“什么话？”
“他，‘真正的摄影，不是记录世界，而是改变你看世界的方式。’”
学生们若有所思地点头，教室里又恢复了热烈的讨论氛围。
临近下课，云倾月将一张未详细介绍的照片再次调出屏幕。“这是最后一张作品，也是我们留给大家的一个谜题。”她看着台下的学生，“谁能猜出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期末可以加分。”
学生们兴奋地议论起来，显然对这个挑战充满了兴趣。
“好了，今的课程就到这里。”时砚合上笔记本，“希望你们能带着问题去思考，而不是只等着答案。”
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几人围在门口，还在热烈讨论那张神秘照片的可能含义。
云倾月站在讲台边，看着这群年轻人，眼神柔和了几分。
“你觉得，他们会喜欢这门课吗？”时砚靠在她身旁，轻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低头整理手中的资料。
门外的阳光正好，照进教室，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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