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更衣忙跪下：“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在臣妾来之前，几位姐姐住得好好的，实在没必要因为臣妾来了，就让大家住得这么拥挤。”
“那就还是对本宫不满了。”
箭妃慢慢踱步，围着夏更衣转了一圈。
“你冲撞高位，本宫是可以罚你的。不过念在你初入宫没多久，就罚你每三个时辰的板着之刑，为期……就半个月吧。”
刚进宫的更衣不明白什么叫板着之刑，还以为是要打板子。
有人声求情：“打三个时辰，猪皮都打烂了……娘娘开恩啊！”
箭妃扫了一眼开口的人，是那个倒在明德帝怀里的魏更衣。
“魏更衣笑了。你们都是陛下的新宠，本宫哪儿舍得对你们用板子。”
“可是娘娘方才要罚板着之刑……”
“板着之刑是宫中的一种刑罚，魏更衣要是不懂宫规，就多跟教习嬷嬷好好学习，别一到晚总想着如何脱衣裳往男人怀里钻！”
就算宫里只有明德帝一个男人，可还有那么多太监呢！当众宽衣解带，这种下作的勾引手段箭妃着实恶心。
“本宫现在协助贵妃娘娘管理后宫之事，今日本宫的安排你们若有不满，大可以去找贵妃娘娘告状，且看娘娘管不管你们便是了。”
罢，便转身离开，没看到身后几道怨毒的目光。
直到教习嬷嬷来了，更衣们才明白这板着之刑分明是个侮辱刑。
板着之刑要让受刑人面朝北方站立，双臂伸直扳住双脚，身体不能弯曲，就这么折叠站立。
这种刑罚虽然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伤痕，可是低头久了会让大脑充血，手脚麻木，还容易休克。
偏偏箭妃还派了太医过来，一旦夏更衣坚持不住要晕了，太医就会上去给她来一针，让她再次清醒。
头一下来，夏更衣就觉得，自己不中了。
更衣身边只有一个宫女伺候，那宫女二十多岁快出宫了，看着也是个老油条，对夏更衣并不恭敬。
半扶半拖着把人拉回房间，了声要去提膳，就跟同屋魏更衣的宫女一同出去嗑瓜子聊去了。
夏更衣虚弱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脸上还挂着充血的异样潮红。
夏更衣回来的时候，魏更衣正坐在花厅里绣花，见她回来了，便放下手里的绣活儿，倒了一盏茶，慢慢走过来。
“哗！”
一盏茶全都泼在夏更衣的脸上，泼得她一个激灵忙跳起来。
“你干嘛！当心我的脸！”
魏更衣讥讽：“你还知道你的脸！瞧瞧你办的蠢事，差点害死姐妹们！”
夏更衣像是很怕魏更衣，虽然忍不住顶嘴，但眼神却躲闪着不敢跟她对视。
“我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皇帝明明中了圈套，却只给我一个更衣！……再你们的招数不也一样没用嘛……”
“你还敢顶嘴！”
魏更衣上来就直奔下三路，在夏更衣脆弱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脸色都变了。
“贱婢，你记着，你是如何走到今这一步的。该做的事情你若是做不好，后面有的是人愿意替你做！只是若没了主子这座靠山，你想想你还能有命活到今？”
夏更衣疼得许久才虚弱地挤出一句：“主子虽然救我于水火，可我也牺牲了很多！”
魏更衣又掐了她一把：“你那些废柴家人不死也没用，还不如拿他们换取你的前程。主子给你铺的可是一条光明大道，是你自己起步就没走好。
将来的日子怎么过，是要把你的仇人踩在脚下，还是继续看她高高在上，你好好想想吧！”
……
……
转眼就到了广安侯夫人进宫拜别的日子，一桶进宫的还有系统的八卦姐们久等聊长平侯夫人康氏。
陆云裳还琢磨着这事儿要怎么开口，只一个眼神，康氏就主动开口了。
“娘娘放心，臣妾这次入宫，府里没人知道。”
顿了一下，又嘲讽一笑：“侯爷怕是公务繁忙，这都三了，侯爷还在书房里没出来呢！”
广安侯夫人显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用帕子捂着嘴偷笑：“还是你的眼光独到，这六个也是有本事的，能把人缠住。不过你家侯爷看着身子可不壮，他能扛得住吗？”
康氏坦然：“放心，这几有厮给书房里送吃食，那些个补汤都是从五味楼买的。
不是枸杞羊肉汤，就是金锁固泄汤。侯爷既然有这个心思，我这个贤内助总不好让他有心无力啊！
狗男人忙活得这么开心，只怕早就忘了林氏长得是什么样儿了吧？”
广安侯夫人忍不住讥笑：“林氏我见过，长得不也就那样！只是喜欢拿腔拿调装文弱罢了，男人呐，大多好那口。”
康氏笑意更深：“喜欢这口还不好办！我已经写信给我父亲，让他帮我物色一个扬州瘦马，等林氏进门的时候，瘦马也同时进门，我就看着她们斗呗！”
陆云裳听着也挺畅快：“女人啊，尤其是你这种，长得好，手里又有大把银子的女人，日子就该过得多姿多彩，万万不能被后院儿那点儿破事给牵绊住。
这男人若是给力呢，你就拿他当个伴儿。若是他的心思不在你身上，那你也大可不必为他操心这个那个的。
你有头脑会做生意，又有那么多银子傍身，去外面转转不好吗？
本宫听西域的羊肉烤得十里飘香，那边的沙漠如同黄金一般美丽。
还有南边的大海，东边的群山，北边的密林，这些美景本宫没机会去看，可是你有啊！”
广安侯夫人也这么劝：“等你踹了狗男人，你就出来，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一路走一路玩儿，日子过得不爽吗？”
康氏虽然还在笑，但笑容却淡了一些。
“好了，尽顾着话，偏殿那边儿还有几位太医等着呢！”
陆云裳叫来的是胡院判和他信得过的徒弟，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
几人听到传召过来，给康氏把脉之后，都露出惊讶凝重的表情。
低声商量了一下，胡院判才回话。
“娘娘，从脉象上看，长平侯夫人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种药很阴毒，不但会让人不孕，若是服用超过六年，还会让人浑身麻痹，如同木头一般动弹不得。
可这药偏偏不会伤及大脑，也就是，长平侯夫人若再不解毒，日后就会变成一具痛苦的活死人。
从脉象上看，长平侯夫人这毒至少被下了五年多，如今应该会有短暂的手脚麻木之状。再过半年，就会行动受阻，继而……”
广安侯夫人大惊：“好阴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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