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楼兰，怎么可能...”
希琳喃喃自语，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这件事太过于离谱。
她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在原址上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难于登。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不值得。
那时的幼泽很大，大到看不见尽头，上下游无数河道纵横交错。
如此多的宜居地带，他们为什么非要建在荒漠上？
要知道，沙漠不是安静的土地，它是凶残的活物，是恶魔。
它会移动，会蔓延，会伸出触手自己寻找祭品吞噬。
往往白还是绿洲，一夜狂风，早上就成了沙丘。
数千上万居民长眠于地下，无人生还。
这才是沙漠！
外人不知道，希琳知道，只有世代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才清楚它的恐怖。
楼兰人信奉的神灵其实有两位，一正一反，一生一灭。
一位是太阳神，象征永恒和光明。
一位是沙妖，象征毁灭和混乱。
江宇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清醒之前，必须用自己的世界观把她灌满。
历史是真实发生的，也是人为构建的。
有人过，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姑娘，可以随意摆弄。
此时此刻，话语权在他手中，无人会质疑。
“你那次比较幸运，死的干脆。”
“第二次灭亡时，沙暴之前楼兰经历了一场大屠杀，鲜血流了十日。”
“我看过一本游记，详细记录了那次屠杀。”
“男子还好，最多一死，那些可怜的丫头，啧啧...”
江宇看过的那本游记以第一人称记录，幸阅是，作者不是楼兰人。
不幸的是，作者隶属于屠杀楼兰的阵营。
他亲身经历过那场屠杀，承认自己做过的所有恶事。
攻城数月，死伤无数，将士积累的戾气可想而知。
对于军队来，十日不封刀是最好的劳军方式。
没有之一。
游记中，对那些贵族和皇族女孩的描写详尽到任何程度。
第一视角，没有任何遮掩和修饰，只是单纯记录下自己看到的每一幅画面。
没错，作者是一个疯子。
战争机器都是疯子！
希琳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依仗的愤怒本就是纸老虎。
不堪一击。
不要反驳，她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形势弱于人，那点可笑的威慑力，还不如一只应激的奶猫唬人。
她信了，只是不愿承认，嘴硬的一批。
“我还是不信。”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倒霉的国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灭亡。”
“幼泽那么大，大的看不到尽头，沙暴怎么...”
希琳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理由可笑。
掩埋她的那场沙暴，是她亲眼所见。
无尽黄沙遮蔽日，呼啸的狂风比刀子还要锋利。
几条汇聚与幼泽的大河干就干了，没有任何预兆。
幼泽中心的漩涡，比整个楼兰国的疆域都要大，湖水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有道理！
没有原因！
祭祀，那是太阳神的愤怒，神在索要祭品。
父王答应了，童男童女成百上千的沉入湖底，没有任何反应。
祭司又，太阳神的愤怒太重，贱民的血肉太肮脏。
神不满意。
父王再次答应下来，献祭了几位贵族孩童，商贾子女。
其中几位贵族，他们的姓氏比皇族的姓氏还要古老，还要高贵...
希琳娓娓着楼兰的往事，江宇还未听完就知道了结局。
九州的历史太长，长的没有新鲜事。
一个人史书读的太多，会导致身边发生任何事都没有新鲜福
你绞尽脑汁做出的蠢事，古人早就做过，不止一次。
再蠢，也能在史书中找到更蠢的蠢货。
不止一个！
“呃，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经历的那场灾难估计更残忍。”
“氏族暴动，可比外敌攻城狠辣的多。”
“我能想象到楼兰皇族的结局...”
江宇把自己猜想到的剧情简单了一遍，从夺权到屠杀无比详尽。
不止是结局，就连氏族使用的手段、布局、檄文的内容都一一阐述清楚。
一半历史，一半猜测。
全中不可能，至少能还原八九成，细节不重要。
希琳听完后沉默许久，她彻底相信了少年的话，对方的睿智远在自己之上。
寥寥几句，便能推演出整段历史。
在她认识的人中，父王做不到，大祭司做不到，夜冥更做不到。
可怜的是，她只认识这几个强者。
“嗯，他们都死了。”
“我眼睁睁看着父王被绑在火刑架上，哀嚎中化为灰烬。”
“母后，姐妹，她们被缺狗一样拴在广场祭台上，任由贱民凌辱。”
“大祭司，太阳神发怒是因为皇族无道。”
“想要神灵息怒，只能让她们受尽最极致的亵渎。”
江宇点头，对这些国寡民幼稚的权斗兴趣缺缺。
西域一盘散沙，群龙无首。
楼兰有钱有粮后，不想着开疆拓土，整日鼓捣那点无聊的破事。
有意思吗？
什么是国寡民？
满足于疆域狭，人口稀少的现状，不想着依靠武力打下一个大大大疆土。
混吃等死，四处摇尾乞怜，心甘情愿做别人养的狗。
这就是国寡民！
不是他自傲，实在是剧情太过于平淡，上不了台面。
无外乎皇族触碰到了氏族的利益，神权又想趁机在里面分一杯羹。
两家一拍即合，直接改朝换代。
宗教和信仰的力量有多可怕，江宇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权神授，原本就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雷。
更可怕的是，九州外那些蛮夷国，神权掌握在人手里。
九州帝王地位最低时，也不过是从人皇降为子。
之子，可以向低头，但不会把神权赋予某个活着的神棍。
这很重要！
九州帝王宁愿把神权赋予一块刻着‘受命于，既寿永昌’的石头，都不会赋予人。
石头不会搞事，人会。
江宇叹了口气，心情失落。
楼兰公主从香香软软的蛋糕，变成了矿卡，不失望是假的。
矿卡倒也不是不能用，感觉差多少只有图吧老哥自己知道。
哎！
命好苦啊！
江宇心中哀嚎，脑子里有了画面，调教公主的兴致少了大半。
自己就是想吃点干干净净的蛋糕，有什么错？
告诉我，有什么错！
回答我！！！
look in my eyes！！！
tell me！！
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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