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闫、姚两家结亲。
闫家富裕有家底，姚家却是军政家庭，姚荟父亲是师长，外公是政委，母亲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不过姚家人丁单薄，姚荟只有个兄长在军中担任要职，只是那几年外公病逝，父亲兄长牺牲，姚家一下就散了。
她从受母亲教导，规规矩矩长大进文工团，后来跟青梅竹马的闫振华结婚，才离开了军区。
再后来闫家出事，当时闫家虽交出大半家产，但没被上边处理的主要原因，是看在姚家根正苗红的份上。
只是再后来，万事难料。
没听到响，姚荟又问，“你找她干嘛，文工团啥辰光归你管了？”
这事算机缘巧合，闫峥原本只是打听一下，“文工团应当退下不少人，我想问她有无熟悉的舞者或舞团。”
姚荟眉头松开来，“诶哟你等着，我瞅瞅我瞅瞅。”
闫峥以为她要瞅万团长的电话还是啥，只听话筒那边传来走路声，一下又回来了。
他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咋回事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你终于晓得找你妈帮忙了？”
打电话是千年等一回，让他求人那是万年等一会了。
闫峥：“……”
“有吗？没有我挂了。”
当妈的眼睛一瞪，“求人办事啥态度哩，脾气硬得像石头。”
姚荟在外人面前拿腔拿调、端着架子，但在儿子面前从不掩着性情。
当初她因为文澜姿跟闫振华闹翻的辰光，跟疯婆子差不多，闫峥早看在眼里。
闫峥当没听见，“帮我约万团见一面。”
姚荟，“约是能约，那我也要跟人家讲清爽是啥事。”
闫峥，“思思想弄个舞蹈团，我想问万团有没路子。”
姚荟脱口而出，“你媳妇？”
闫峥无言，“你记性这么差？”
姚荟鼻孔里哼一声，合着搞半给她打电话，求她办事都是为了那个丫头片子。
有了媳妇忘了娘。
兔崽子，心拐到边去了。
姚荟不冷不热，“年纪轻轻搞什么舞团，她会跳舞啊？”
中秋见面看出许思身段挺好，但那没见起跳舞的事体，姚荟当时一心管儿子，哪有兴趣对那儿媳妇问东问西。
闫峥，“跳很好。”
他没看过，但猜得到。
姚荟脑瓜子又疼了，“行了行了晓得了，迟点我给老万打个电话，”
完，她连儿子都不想搭理，‘啪’挂羚话，歪沙发上唉声叹气了。
吴婶子听到没动静了，跑出来乐呵呵，“太太，咋滴大少爷给您问好啊？”
“问个屁好，给她媳妇找路子呢，找到我头上来了，”姚荟翘着指头按太阳穴，“诶哟喔唷，吴婶我头疼，我上去歪一歪，晚饭别管我了 。”
吴婶子赶紧扶人起来，“诶哟，太太我还给你多烧个菜呢。”
“不吃了不吃了，气饱了，给媳妇帮忙就晓得到处求人了，我生他是给女人弄七弄澳吗，诶哟。”
姚荟踩着楼梯上去，气得不轻。
吴婶子，“那也是好事啊，太太您不老大少爷没点人情味，甭管是为了谁，他能给您打电话，这事一下也办不成后面不还得常常找您。”
伺候姚荟几十年，吴婶子对自家太太的性子是手拿把掐，没一句废话。
苦口婆心，“您想想，这电话打来打去，您跟大少爷话不就多了，这是好事体。”
姚荟脑筋转过弯来了，一下停住脚，“你的有点门道的，不成不成扶我下去，我给老万打电话去，这事得办，我还得亲自办去。”
她又眉开眼笑了，“闫峥从前不让我去看他，往后有由头找他媳妇看他敢不答应，有点用，这媳妇有点用。”
电话机按按，姚荟找了万芳约好见面辰光。
……
“你妈给我找了文工团的团长？”
许思没听闫峥提起，都定好时间了才同她讲。
这是闫峥一惯的办事风格，做好了才讲省的办不成白高兴。
他，“万团从前是沪市杨浦军区文工团的团长，杨浦军区的文工团远近闻名，到中央做过汇报演出，去年军区合并之后，文工团裁减不少人，应当还没轮到分配工作。”
许思有些纳闷，那怎么又会扯上婆婆，“怎么是妈去约的？”
“万团跟我母亲是旧友，关系亲近，这事她出面更合适。”
顿了顿，闫峥又，“我是不是没提过，我妈从前是文工团舞队的领舞？”
许思眼睛瞪大，“你哪时候跟我过，当然没有啊。”
这次真得惊讶到了，谁能想到婆婆也是跳舞的，许思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可能会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跳舞。
毕竟老一辈许多人会把跳舞跟不正经画上等号，不曾想是这样。
闫峥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提起，“我，也没跟她你跳舞。”
许思，“……”
有你是你妈的福气，当然许思这话只敢在心里吐槽。
但这事她还是很高兴，“那后我自己去见万团吗？”
闫峥看过来，“要我陪你？”
许思摇头，“不用不用，我是妈会去吗？”
被拒绝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叩了叩桌沿，冷声，“她也去。”
许思心又提起来，她这婆婆好像有点不好搞的。
得好好想想怎么谢谢她帮自己的忙，虽然人家八成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
许思想着想着出了屋，准备找找给婆婆送点什么。
闫峥：……
走到门边的人又探进个脑袋，“谢谢你啊闫峥~”
男拳声，“不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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