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们还是跟李安康了一下。
李安康只是点零头，表示自己会去看她。
出了书店的门，毛岁“如果安康一开始不把她带回来她倒也习惯了之前的日子，如今再想送回去，怕是很难。”
还有她最担心的一点。她们拒绝接收翠翠的最重要原因是害怕翠翠拿刀伤人，翠翠虽然傻但应当也能感觉到，不然也不会装正常人，如果送回去，她是不是连刀都不敢拿了？会不会被欺负？
可如果留下来，总不能一直关着她，如果不关，那么送去哪？孤儿院孩子多不能冒这个险。他们自己家也不可能留的…
心不在焉的回到家，李云山把昨晚提前放到厨房解冻的猪腿用刀削起了肉。
他们家过年需要收拾的东西多，包子，饺子，饼，炸食…光是收拾就要好几。
李云山把肉削下来剁的时候毛岁还是没想出个法子，干脆也不想了。去拿了捆葱剥皮。葱冻的硬实，剥起来冻手，味道也冲。
李云山手握两把刀一下下的剁着肉，时不时的往毛岁看一眼，“你先烧水蒸谷子面和豆面馒头，葱一会我剥。”
毛岁点头，往锅里倒了水，又挖了面回来。
蒸馒头费时，到了中午一盆面的也是没蒸完。
李安康从书店回来，往凳子上一坐拿起馒头吃了起来，就是有几分心不在焉。
李云山洗了把手也坐了下来，问他“去看过翠翠了？”
李安康点头，问“真要把她送回去吗？”
李云山“你娘的不无道理，她是个人，我们整关着她也不合适，或者你有什么好法子安顿她？”
李安康：“其实我觉得她也不是很傻，她对旁人很防备但是之前见过爹娘你们后就一直认识，也没像对旁人那般。”
“你也不是孩子了，做事的时候多想想旁人。”毛岁叹气“也不用多想，就想想你以后的媳妇，她是不是愿意操心这么个累赘。”
“还迎你和谷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一码事，我和你爹不愿意催着你们成亲，但旁人又不是我们，沈老太太年纪大了，从就这么一个亲人心里肯定是想着让谷子早点嫁饶，你如果对人家姑娘有那个想法就趁早提，难不成要等人家谷子跟你开口吗。“
李安康：“明年再提也是一样的。”
毛岁：“那你得给人家一个准信啊。”
李云山也”是得给人一个准信。”
李安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翠翠会自己生活，因为年后才送回去李安康干脆送了些米面过去。除此之外每早晚也会去看一眼，倒是比他们任何人要忙。
中午秦安来了家里送银子和账本，毛岁和李云山正在炸吃食。
秦安也好这一口，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装馒头的竹编盘子捡了些炸货。
李云山洗了把手，跟毛岁了一声就和他去了前院吃饭的地方。
他们暖的时候一般都在院子里吃，冬在厨房或者屋子里，基本上不去前院，前院的炉子也没着。
李云山和秦安把炉子点着，桌子放到炉子边上。
酒在屋子里放着冰的很，秦安似乎很好这一口，倒了一杯子直接一口闷了。
可能是冰着了，皱着脸好半才缓过来。
李云山这几年酒量稍好了一些，和秦安自然还是不能比。
冰酒伤身，他把酒放到炉子上暖着，一口口的吃着炸货。
这几在厨房待的久，每不怎么吃都是饱的，也没胃口。
秦安喝酒的架势猛，一连三杯下肚这才吃了起来。
李云山看他“你怎么跟馋酒馋疯了似的。”
秦安回“没人陪我喝，我也好久没喝了。”
“你和老太太…”李云山犹豫着换了个法“老太太还在生气？”
“没。”秦安否认”就是不知道什么，我一听她叹气就头皮发麻。”
李云山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虽然话了很多遍了，但我还是要，你们之前不熟，老太太对你好归好，但总是不好管太多，这么些年跟亲儿子似的过来了，老太太自己又是孤苦了大半辈子的，哪怕知道不该勉强你，但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怕你以后也跟她一样身边每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不过…”他话峰一转，“有些话岁的也对，你们只是半路缘分，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这辈子怕是活不到现在，不是被冻死就是饿死，人要知足常乐，不给别人添麻烦。老太太的心是好的，如果让你觉得为难，你或许可以试着不用在意那么多。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能共度余生的人，毕竟有家的滋味确实很好。”
秦安叹气“你们了很多遍了，啰嗦。”又“我真的打就讨厌别人管我，也是真没个看对眼的，一辈子的事嘛，总得找个顺眼的，能让我欢喜的，我不想跟许多人一样麻木的过一生。”
李云山笑了起来，对于这件事也算是深有体会，虽然他和毛岁一开始算不得你情我愿，又加上丁文秀的闹腾，日子连顺心都算不上，好在最后磕磕绊绊的也是过来了，还越过越好。
他事后还问过毛岁怨不怨他。
毛岁“人心都是偏的，好在你虽然偏心但并不糊涂，虽没怎么护好我，但也护着我了，也不曾动手，该心疼我的地方也没抠着，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彷徨不定后的你像个真正的男子汉，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也曾想过，如果一开始他买来的不是毛岁，他甚至敢肯定，日子肯定不会过成这般舒心和顺心。
这么久以来他们俩连分歧都很少有，万事有商有量，毛岁护短，而他打就是个哑巴，有委屈也不，总是冷着一张脸装作不在意，到底也只是习惯了忍让，可当毛岁正真挡在面前护着他的时候，他心里比冬日里的火都暖，那种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是得找个顺眼的。”他笑着。
秦安耸了耸肩“老太太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如果只是柴米油盐，吵吵闹闹，我还不如不娶，一个人过还安生。”
李云山笑了下，毛岁曾过，万事随心，在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结果的时候，心里总下意识偏向的那方便是答案。
而这就是秦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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