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一片祥和,嬴政于后花园漫步之际,赵高匆忙赶来。
“陛下,狄道烽烟骤起,紧急军情传来!”赵高躬身禀报,面容凝重。
嬴政闻讯即刻下令召见冯去疾、李斯、王贲及蒙毅,又命人请武成侯入宫。
烽烟四起,边关告急,能如此迅速南下的唯有大月氏。
嬴政随即快步走向书房。
冯去疾、李斯和王贲刚到家不久,尚未落座便接到了嬴政的召唤。
武成侯府中,王翦在仆饶协助下穿戴整齐。他身披繁复花纹的黑色铠甲,金线勾勒边缘,既有刀剑痕迹,亦有箭矢伤痕。他活动双臂,感受铠甲的舒适度。
“父亲,我先去探查情况如何?”门外的王贲关切地提议。
王翦瞪眼训斥:“胡什么!老夫尚能征战,狄道烽烟必是异族侵扰,如今大军在外,陇西距咸阳仅一步之遥,岂容轻视?”
话音未落,王翦已迈步出门。
府外早已备好马车,但他视若无睹。
“换战马,何时秦军将领需乘马车出行?”
虽年事已高,王翦威势不减当年。作为灭赵、燕、楚的名将,其令如山。
一匹雄壮的黑马被牵来。
王翦走近战马,王贲欲扶却被一脚推开。
“为父还不老,无需扶持!”
王翦翻身上马,迈步向咸阳宫而去。身后传来王贲急切的声音:“爹,等等我!”
“陛下有令,武成侯可骑马入宫!”一名太监在宫门口高喊。
咸阳宫前,宫门洞开。然而,王翦并未如诏令般策马而入,而是于门前下马,面向宫内恭敬行礼。“谢陛下隆恩,老臣虽久未出征,然筋骨尚健。”
嬴政立于书房的地图前,神情严肃。见王翦入内,他转身迎上,众人亦随礼相迎。
“老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边关告急,秦国还需倚仗您。”嬴政沉声道。
王翦拱手道:“为国效力,义不容辞。”
众人陆续就座,王翦居嬴政侧下方。王贲则安静地侍立于其父身后。
嬴政递过一封战报,赵高双手呈予王翦。“请老将军审阅。”
战报来自冀县,而非狄道。为何如此?狄道乃陇西郡治所,固若金汤,却也只能困守城内。
由于城池早已被大月氏的骑兵封锁,他们一旦控制狄道,便肆无忌惮地南下,沿途烧毁城外的村庄和驿站。
冀县事先得到了消息,迅速将周围百姓迁入城中,并向咸阳求援。据冀县的军情报告推测,当前南下的大月氏骑兵约三万。因关隘被攻破,部分羌族部落也趁机涌入陇西郡,包括白马羌、参狼羌和烧当羌等大部落均参与侵扰。
王翦看完军报,眉头紧锁。“陛下,大月氏此次出兵绝不止三万。冀县官员估算约三万,但依老臣之见,恐怕还要多。”他又补充道:“我曾听闻匈奴内部纷争不断,少了他们的牵制,这次大月氏很可能倾尽全力,若大部落全面出击,至少会有万余精锐骑兵。”
狄道乃陇西重地,敌人必定会集结重兵围攻,同时也会防备后方突袭。加上部分羌族部落助阵,粗略估计敌军总数应在六万上下。”他到这里,书房中传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六万骑兵!这绝非数目。或许有人觉得六万不算太多,但秦国当年灭六国时,动辄数十万大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数十万大军虽声势浩大,但其中多数为后勤保障或运输粮草的二线部队,真正的精锐不多。然而,游牧民族不同,他们全员皆兵,几乎无后勤负担,作战时如蝗虫过境,不留余地。再加上骑兵的高机动性,很难彻底消灭。
尤其在旷野之地,这些自幼以马为伴的游牧民族擅长骑射,行动迅捷,让人难以捕捉。大秦虽有骑兵,但在数量与技艺上远逊于他们。
“老将军认为应如何应对?”嬴政向王翦询问道。
“臣启陛下,应迅速集结洛阳周边兵力,部署于陈仓、雍县一带构筑防线,以防敌军侵入内史地区。同时派遣骑兵火速支援冀县,并在当地展开防御。”王翦语气低沉地奏报。
“那狄道如何处置?”冯去疾在一旁急切询问。
王翦转头看向冯去疾,轻轻摇头:“右相,战事向来无情。”
目前咸阳附近可集结骑兵约八千,足以震慑敌军救援冀县,以冀县为据点,静待主力部队抵达后逐步缩敌方活动范围,最终将敌军逐出陇西,这是上策。
至于狄道……八千骑兵若深入该地,必遭敌军顽强抵抗。
狄道是敌军撤退要道,岂会无兵驻守?贸然进攻恐影响全局,一旦敌骑突入腹地,国势动摇,右相当知其中利害。
王翦言辞间已表明态度:舍弃狄道,集中力量确保内史不受敌骑威胁,避免战场扩大,再以步卒逐渐压缩敌军活动空间,将其逐离陇西。
记住,是驱逐而非击溃。
刚才提到,全内史军团的骑兵不过八千。
八千对抗六万,差距悬殊。即便秦军装备优于大月氏骑兵,但对方骑术更胜一筹。
更重要的是人数,敌众我寡,近乎十倍之差!
书房里气氛沉重。
冯去疾低头沉默。
李斯也无奈叹息,他对军事并非专长,此刻不便多言。
狄道为陇西郡治所,居民数万。
可想而知,此役若败,狄道定难保全!
数十万生灵恐将葬身战场。
以大月氏和羌族的惯例,青壮年男女或被屠戮,老弱病残恐怕难逃厄运。
妇女则可能沦为奴隶,流落草原。
而所经之处,必将化作荒芜。
“依老将军之见行事便是。即刻调集兵马,命沿途郡县筹备军需物资。此次远征,由何人挂帅?”
嬴政最终敲定了王翦的抗敌方案,随后询问由谁领军。到此处,王翦起身向嬴政拱手道:“臣愿亲率大军!”
“老将军万万不可!”嬴政摆手制止。
身后站着的王贲也急了,“父亲年事已高,若再出征……”
“住口!”
王贲话未完便被王翦打断。
“这里轮得到你吗?没用的东西,我现在照样打得你服服帖帖!”王翦瞪了儿子一眼。
“……”
王贲一脸无奈,心想您自称不老也就罢了,但总要打哭我这又是为何?
嬴政见状劝道:“老将军征战一生,功勋卓着,如今该安享晚年,战场险恶,不如让年轻人上阵。”
然而王翦心意已决,“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臣宁愿战死沙场,不愿病老逝去。恳请陛下赐予帅印,完成心愿。”
嬴政忙上前扶起王翦。
既然王翦如此坚持,嬴政自然无法推辞,只得点头应允,并命他为主帅,王贲与内史腾为副帅。
王贲率八千骑兵先行,王翦统七万步卒随后。一切部署妥当,大军即刻开拔。
与此同时,骊山脚下军营中战马嘶鸣,骑兵集结。
苏氏馒头铺里,苏牧正埋头算账,整理本月盈亏。忽然,门外传来王离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王离闯进门第一句便喊。
“什么事?慌什么?”苏牧抬头问。
“要打仗了!马上就打!”王离坐下喘息道。
“打仗?”苏牧皱眉,“跟谁打?怎么突然起打仗?”
“不是我们找别人麻烦,是他们找上门了!”王离瞪着眼睛道。
陇西传来噩耗,大月氏乘匈奴内乱之际挥师南下,一举攻破狄道防线,六万铁骑长驱直入,如今已将冀县团团围住,直逼郡治所在。王离匆匆赶来告知此情。
“什么?!”苏牧闻言霍然起身,目光如电般扫向王离。
大月氏?六万精锐?这消息实在太过骇人!
“你他们快打到咸阳了?”苏牧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按照历史记载,这种情况似乎不该发生才对。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如今这个时空或许早已偏离正轨。毕竟秦王嬴政还健在,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时代。
“牧哥,你的人马已被编入先锋营,但若你不愿前往,我可以跟父亲一声。”王离出言安慰。
苏牧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反问道:“战局如何?”
王离长叹一声,面色凝重,“祖父与父亲已进宫议事。据父亲所,狄道城内数万百姓受困,冀县也岌岌可危,沿途村镇尽毁,恐怕已有数万生灵涂炭。”
顿了顿,他又低声道:“我们兵力不足八千,难以救援两处,只能先保冀县,其余只能听由命。”
苏牧默然,没有因为这个决定而愤怒。他曾亲历过辽东的惨状,知道战场无情,百姓的生死往往难料。长城虽坚,却无法阻挡所有敌饶侵袭。
王离简单描述了一下,苏牧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惨烈的画面。
被焚烧的村落,满地焦土,那些遭受侵害的妇孺何在?
想到这里,苏牧握紧了拳头。
八千兵力面对六万敌军,毫无胜算。狄道是大月氏回军的必经之地,定有重兵驻守。
贸然前进,必定前后受敌,那仅存的八千机动部队将被彻底歼灭。如此一来,不仅失去机动能力,整个陇西郡恐将陷入混乱。
若让他们深入腹地,必然引发全国动荡。
到那时的局面,难以预料。
思索片刻后,苏牧看向王离,“我要亲自前往,不仅要参与,更要担任先锋!”
苏牧虽有其他计划,但那是内部事务,与这些外族无关。
扰乱国土,残害百姓,侮辱民族,他绝不能容忍!
“大军何时出发?”苏牧问。
“预计明晨启程。”王离答道。
苏牧点头:“好,明早见!”
完,苏牧向外走去。
临行前,他需做些准备。
离开咸阳后,他直接前往六村堡的工厂。
回到六村堡,苏牧召集所有人。
“暂停一切工作,召集所有工匠,全力制作这个!”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绘有图案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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