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介贱奴竟敢对我无礼,纵然背后有王家撑腰又有何用?来人,速召集手下,我定要将其除去!”
这名青年正是公子高,嬴政之子,在众多兄弟中排行第三。
“公子莫要动怒,为区区卑微之人兴师动众,岂不失了您的身份?”公子身份尊贵,这等低贱之人又怎值得您亲自动手?更何况陛下刚回宫,这皇庄也是陛下所赐,若因王家生事,恐怕陛下会震怒。”公子高身旁的一位中年幕僚劝道。
满脸怒容的公子高转向幕僚,“难道就这么任由他羞辱于我?”
中年幕僚微微一笑摇头,“绝不可能,对付这种角色,自有妙计。先让他知难而退,随后处理此事,再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岂不更好?”
“如此一来,既不会惊动陛下,也不会事态扩大,公子也能消气。”幕僚补充道。
公子高听后缓缓点头,“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办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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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咸阳城外的六村堡皇庄内,数百户庄户聚集在村中的空地里。
空地中央,王离盘腿而坐,面前摆着竹简和火把。篝火点燃,照亮四周。
“下一个!”
王离声音疲惫地喊道。
疲惫的原因是下午苏牧斩杀几名庄头后,把他拉来做苦力,再次负责记录那些庄头在庄户中犯下的罪校
老者名叫离伯,世代居住于此,曾是普通农家,后因这片土地归入皇庄,遂为皇家耕种。起初生活尚可,直至数日前,一伙庄头闯入庄汁…
离伯着着,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身旁有两个畏畏缩缩的女孩,约摸七八岁的年纪。
苏牧认出了眼前这位老者,正是白曾在田间喝过自己酒的老汉。他轻声安慰:“老人家莫急,慢慢讲。”
离伯点点头续道:“有个叫王季的庄头见了儿媳,起了邪念。那日趁我和儿子下地干活,他……他玷污了儿媳,儿媳羞愤难当,自缢身亡。我儿得知后,要去找王季讨法,却被暗害于路,家中只剩我与两个孙女相依为命。若非拼了这条命,也要替儿媳讨回公道!”
一旁记录的王离闻言破口大骂:“这群畜生,真是该死!”
苏牧上前拍拍老者的肩膀,“老人家放心,今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六村堡定会恢复往日安宁。”
老者连连称谢:“多谢大人主持正义,多谢大人!”
苏牧心中愈发沉重,他没想到这些庄头竟如此嚣张,横行霸道,无所不为。许多村民敢怒不敢言,稍有反抗便遭灭口。每多听一分,苏牧就越感震惊。
“早知如此,当时真该将他们一网打尽。”虎奴在一旁愤愤道。
夜色中,远处田埂边,一队黑衣人正悄然接近六村堡皇庄。
领头的竟是那公子高身边的一名谋士。
“待会分头沿田地放火,记住,一处都不能漏,让他们想救都没机会!”谋士低声吩咐。
众人齐声称是。这些人大多是白吃了亏逃走的庄头。
“动手吧,看到这边火起就一起行动!”谋士挥手示意。
众人迅速散开。
夜色深沉,中年幕僚带着一抹冷笑道:“辈,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皇庄给你又如何?干脆一把火毁了田里的庄稼,看你到时候拿什么缴税。没有收成,百姓没饭吃,你又能支撑多久?”
轻摇手中折扇,他微微抬手示意,随从们立刻点燃火把,将烈焰投向田野。此时正值庄稼即将成熟的季节,稻谷、玉米等遇火便迅速蔓延,眨眼间火光冲,吞噬了整片大地。
火海从四面八方袭来,包围了整个六村堡。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发现,原本宁静的夜晚被熊熊烈火撕裂。苏牧果断下令疏散民众,而王离则带领队伍协助转移人群。火势凶猛,无人能够控制,眼看村庄岌岌可危。
望着熊熊烈焰,苏牧眉头紧锁。“这必是公子高所为。”王离愤然握拳,“此人一向贪得无厌,我早听闻他在咸阳时的恶校”他继续道,“你今日击毙了他的爪牙,他必定怀恨在心,但碍于陛下回归,他不敢正面挑衅,于是出此下策。”
苏牧沉默不语,目光如炬。这幕后黑手,非公子高莫属。
他料到公子高会对他采取报复,于是早早备好庄头的罪证,即便事情闹大,他也有所倚仗。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公子高竟做出火烧田地之事!
“他绝非只是想报复我,眼见秋收在即,收成后便是税期,田里没了粮食,村子无法交税,百姓无粮过冬,岂不是要饿死?”
苏牧冷眼道:“他这是逼我知难而退,主动归还他之前的东西。”
……
已破晓,这场大火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不仅烧毁了大部分田地的庄稼,连村庄的民房也未能幸免。一年的辛勤劳动付诸东流,连容身之所都被火海吞噬。六村堡的村民瘫坐于地,看着化为黑灰的粮食无声痛哭。
目睹这一切的苏牧内心翻涌难平。
正当村民悲痛欲绝之际,远处传来阵阵鼓乐声,一队车马正朝这里疾驰而来。
村庄遭遇如此灾祸,这些人却鼓乐喧,似在庆祝,众人愤怒地注视着车队逼近。
“是公子高的爪牙和他的马车!”王离低声提醒苏牧。
当车队靠近时,鼓乐戛然而止。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田间,车帘轻启。
“唉,这是怎么回事啊?多可惜,眼看快收成了,一场大火全毁了,这寒冬可怎么熬啊?”车内嘲讽的话者正是公子高。
周围村民敢怒不敢言,愈发绝望。
公子高得意扬扬地看向王离和苏牧。
“哟,这不是王离吗?身边这位就是……那个……苏……什么贱仆吧?”公子高笑问。
苏牧身后的虎奴双目赤红,几乎冲出,却被苏牧及时拦住。袭击皇室子弟可是重罪,王离虽看不起公子高,但对方毕竟是秦室贵耄
“见过公子高。”王离恭敬施礼。
公子高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牵
“唉,这真是令人叹息啊。乡亲们辛苦耕作了一年,眼看丰收在即,却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没有了收成,来年的税赋该如何缴纳?冬又该怎么御寒?看那边的房子也都烧得差不多了。”中年幕僚站在马车外,摇头叹息的同时,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公子高冷哼一声:“有些人总是不知高地厚,以为有人撑腰就能胡作非为。这很危险。”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这些百姓愿意投靠于我,我还是会给予他们生存的机会,但为首的那个一定要受到惩罚。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看看。”
放下车帘后,公子高心中暗自得意。他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他可以接纳这些村民,前提是他们必须交出昨得罪自己的人,也就是苏牧。
这句话犹如利刃直刺人心。昨日苏牧为保护村民,不惜对抗公子高的庄头,今日公子高却要求村民反过来对付苏牧,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四周鸦雀无声,气氛压抑至极。村民们望着苏牧,而苏牧则沉默以对,仿佛在等待某种结果。王离在一旁焦虑不安,这里聚集着数百人,若是情绪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仅六人,若陷入包围,即便不死,也会伤痕累累。虎奴、铁了和七均已拔刀在手,严阵以待。
一位失去独子与儿媳的老汉踉跄起身,怀中还抱着两个孙女。他声音颤抖却坚定地:“乡亲们,我不愿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苏大人为了我们挺身而出,如今我们怎能恩将仇报?即便要他的命,我也绝不答应!”
老饶话掷地有声,瞬间激起众饶共鸣。
“你们真的觉得那位贵公子会关心我们的生死吗?难道要回到以前被压迫的日子?就算饿死、冻死,我也绝不会同意!”
老汉的话虽直白却有道理,立刻在乡民间引发强烈反响。
他们早已受尽苦难,饱尝欺凌。
“宁可饿死,也不愿卑贱度日!”
“没错,我们要活得有尊严!”
乡民们纷纷起身,挥臂高呼。
站在苏牧身旁的王离终于松了口气。
虎奴等人也将武器收起。
远处公子高的马车尚未远去,听到声音后,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告诉城里的粮商,谁要是给六村堡供应粮食,就是与我公子高作对。我要让这些贱民全都饿死、冻死!”公子高咬牙切齿地。
无需过多鼓动。
若一把火把田里粮食烧光,苏牧也就没脸活了,干脆寻根绳索结束自己。
不过,带领村民活下去的办法总归是有的!
房子没了可以重建。
地里的粮食毁了,还有别的办法可想。
没交税的粮食,再想办法赚回来。
只要人在,心不死,队伍还能重新组建。
于是,在简单鼓舞士气之后,苏牧迅速安排工作,着手统计损失。
“大人,地里的粮食大多已被焚毁,仅剩一片麦田未遭波及,虽然不多,但做麦饭的话,勉强还能维持一阵子。”离伯带着两个孙女向苏牧汇报。
苏牧轻轻点头。
即便做麦饭,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但他必须化腐朽为神奇。
“好,离伯,你立即组织村民将麦子全部收割,我们的希望全寄托在这点麦子上了!”苏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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