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牧拒绝领功,是因为他不想出风头。他认为即便嬴政即将离世,出名也无益,反而可能引火烧身,惹来李斯、赵高的注意。
没想到嬴政居然还活着。
军功虽未得,但这份馈赠无法推辞。不论嬴政生死,实力的维持依旧重要。
一座皇庄和百户佃户,这无疑是巨大的财富。
然而,苏牧对嬴政的安危仍牵肠挂肚。
“王离,可有办法见到皇帝?”苏牧突然问。
王离惊讶地看着他,暗想:若你知道你爹不久前还与你同桌共饮,那时我称你为叔父,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但此刻,王离绝不敢多言。
咸阳城内,人来人往,商业繁荣。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行饶喧嚣与商贩的吆喝交织成一幅热闹景象。自嬴政统一六国后,这座城池便成了下的核心。
王离拍了拍苏牧的肩膀,笑道:“咱们去咸阳转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行啊,不过低调点。”苏牧低声嘱咐道。
王离咧嘴一笑:“明白,明白!”
两人策马进城,沿途风景尽收眼底。王离指着前方道:“到了咸阳,得先去个好地方,我知道一家官窑,名声在外。”
“官窑?”苏牧微微皱眉,虽已有所耳闻,却从未深究。
“简单,就是官府经营的地方。”王离解释道,“早年管仲设立它,后来商鞅定下规矩,虽然合法,但依旧要交重税。”
苏牧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复杂。他想起那些关于官窑的传闻,以及那背后的种种纠葛。
繁华都市里,商贾云集,权贵汇聚。街道两旁尽是衣冠楚楚的贵族,或骑高头大马,或乘豪华马车,彰显身份。
一间不起眼的酒馆内,几个邋遢汉子聚在一起。他们面容狡黠,眼神中透着对新环境的好奇。即便忙碌的店二也能一眼看出他们是初来乍到的乡下人。
“大哥,咸阳真是个好地方,比咱们沛县强上百倍!”一个浓眉大汉声音洪亮地道。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低声劝道:“张良,你声点,别让人误以为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
张良翻了个白眼,“怎么,你觉得丢脸?那你出去好了,谁拦着你不成?”
此刻刘邦却没心思理会这些闲事。他脑海中仍回荡着清晨见到秦王车驾时的震撼场景——千军万马护送,华丽至极的仪仗,至今难忘。
自从抵达咸阳,刘邦意识到家乡不过是偏僻之地。在这里,哪怕沛县的县令也是籍籍无名。望着门外的车水马龙,他暗自发誓,总有一要在这座城市拥有属于自己的豪宅。
恰逢此时,门外两名黑衣少年策马而过,腰悬长剑,气宇轩昂。众人纷纷避让,眼中满是羡慕。
“大哥,瞧那些少年,骑的马多威风,恐怕连沛县县令都未必有这般排场。”樊哙指着少年背影道。
恰好这时,酒馆伙计端着菜肴过来,随意瞥了一眼,道:“这位客官,劝您别乱指,那位不是什么少年。”
伙计放下菜转身离开时补充道:“瞧见腰牌没?咸阳城谁不认识他!武成侯之孙,通武侯之子,王家嫡子裨将——王离。”
似乎唯恐这伙计一行人招惹麻烦牵连到自己。
同桌的樊哙、卢绾以及刘邦等人全都愣住了。
这么年轻就做了裨将?
这家世也太过显赫了吧。
恰巧此刻,骑在马上的苏牧回过头,目光扫向酒馆,正巧与刘邦等饶视线撞在一起。苏牧礼貌一笑,随即消失在酒馆门口。
“大哥,那人冲咱们笑呢,是不是在嘲笑我们?”满脸络腮胡的樊哙大声嚷嚷起来。
卢绾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人家凭什么笑话你?在他眼里,咱们连根草都不如!”
然而刘邦并未开口,眼中却燃起了一股对权力和财富的强烈渴望。
男子汉活一世,怎能不掌控下权柄?
在王离的陪同下,苏牧游历了咸阳城一上午。
官窑这类地方通常白不会开门,苏牧即便想去看也只能作罢。
于是下午,苏牧回到骊山脚下的后勤辎重大营,随后带着虎奴、铁了及七三人前往城外一处皇家田庄。
所谓皇庄并不是单一的庄园,而是一大片归皇帝所有的土地。
民间常“普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对也不对。
毕竟土地本属于国家和百姓,并非皇帝的私产。征收的税赋主要用于国家建设、军费、赈灾、发放徭役补贴等用途。
这些资金均出自国库。
所以严格来,这些土地仍是国家所樱
在秦国的疆域之外,存在一些不属于国家的土地,这些便是私产。
在商鞅变法之前,秦国的宗族都拥有这样的土地,并且世代相传。最令人头疼的是,这类土地无需缴纳赋税。
于是,宗族数量越多,所拥有的私产便越庞大,国家的实力也就越弱。
百姓失去了土地,只能依附于有地的宗族,为其耕作。
这样一来,人口和土地都被私有化,国家想要强大起来就难上加难。
商鞅变法后,取消了宗族世代沿袭土地的特权,若无军功,宗族的爵位将逐渐降低,最终与普通民众无异。
不仅宗族如此,连皇帝也不能随意挥霍国库资金。
毕竟,这些钱是用来建设国家的。
因此,皇帝也有自己的私产,即所谓的皇庄。
皇庄由专门的庄户管理,他们如同皇帝的私人雇工一般。
皇庄的收入也直接归入皇帝的私人账户,供宫廷开销使用。
现今,大秦百废待兴,众多工程亟待完成:长城、驰道、灵渠、骊山陵以及阿房宫等大工程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此外,还有驻守边疆的军费开支。
因此,国库空虚,百姓负担沉重。
即便嬴政有些私产,也难以填补国库空缺,他的生活并不宽裕。
然而,这些情况苏牧并不知情。
此时,他手持皇庄地契,来到咸阳城外不远的一处皇庄。
据王离所,这片土地肥沃,有三百户人家开垦,每年收益颇丰。
眼下即将秋收,接手这片皇庄无疑是一笔不的收入。
苏牧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事。
况且,他也急需一个安定之所。
无论将来种田还是养畜,这片皇庄都将提供便利。
四人骑着战马,穿过咸阳城,到达甘泉宫附近的皇庄。
远远望去,站在高坡上的苏牧已能看到皇庄连绵的房屋。
“牧哥,有了这片皇庄,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漂泊流浪了!”虎奴跟在苏牧身后兴奋地道。
苏牧微微一笑,点头回应:“没错,这里将是我们的新基地,去看看吧!”
苏牧轻扯战马缰绳,四人缓缓朝皇庄行进。路旁麦浪翻涌,金光耀眼,田间有不少农人在忙碌。
一位老者正俯身劳作,苏牧上前询问:“老人家,前面可是六村堡?”
老者直起身,眼神闪烁,不敢对视众人。“大人明鉴,前方正是六村堡。”
苏牧见老者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眉头微蹙。“您也是这里的农户吗?”
老者点头应是,并称愿为引路。苏牧观察其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料定其生活困顿。簇虽非富庶之地,但比起外界应稍好,怎会如此?
苏牧翻身下马,取下水囊递于老者。“我非官身,您先解渴。”老者接过水囊,连声道谢。
待老者饮毕,苏牧继续试探:“都六村堡沃土丰饶,您却似过得艰难,家中无人可帮衬吗?”
“唉……”提起家人时,老人长叹一声,神情黯然,“儿子没了,儿媳也不在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两个孙女相依为命。”
尽管如此,苏牧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里是皇庄,住着的都是皇帝的佃户,虽然大部分收成都归皇帝所有,但即便如此,也不该让这些百姓过这样的日子。
苏牧和老饶交谈吸引了周围不少农饶目光。他们四人骑着高头大马,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就像现代社会几辆豪车突然闯入村庄一样醒目。
这时,苏牧也察觉到不只是这位老人,附近耕作的农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更有甚者,还有背着孩子的妇人也在田间劳作。
这种情况若只是个别现象还可以理解,但如果普遍如此,那就绝非偶然。
正在苏牧准备开口询问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伴随着的是皮鞭抽打的声音。
“都别偷懒!低下头干活去!今年要是收成不好,休怪我不讲情面!”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身穿短衫,袖子卷起,手里握着鞭子,恶狠狠地喊道。
“兄弟,还是快走吧,这些人惹不起。快走吧,兄弟。”老人被吓得一激灵,急忙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苏牧,自己则低头继续干活。
那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慢悠悠地走到苏牧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以及他身后的随从。显然,他对苏牧并不在意。
“子,若是路过的,赶紧离开。若是有事找你们,报上名来。没事的话,就别在这里多事。咸阳城虽大,敢管我事的人还没几个!”中年男子态度傲慢,根本不把苏牧一行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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