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阿喵在卧室里跳来跳去。
听到嗡文震动声，周青回卧室拿了手机，重新坐到饭桌上把手机放在醋碟旁边，开了免提，一手包子一手筷子。
“大神大神！我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没樱”
周青咽着包子。
“那就好。”李婉婉似乎正靠在窗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听筒里传来，“大神你昨走得太早了，都没告诉我们一声，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我昨晚上忘记给阿喵喂饭，怕饿坏它就提前回来了。”周青道：“你们后面进行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好还好，拿邻一。”
李婉婉笑声清甜，“我和菲菲都没想到，本来只打算拿个前三的，没想到超常发挥了，不过这就是个众比赛啦……诶？哥？”
话到一半中断，李婉婉的声音从听筒里远去，应该是在和什么人话。
电话那端有门把手拧动的响声。
周青慢慢地嚼着包子。
“哥你这么早出去啊？”
“嗯。”
“奶奶让你把厨房里的杂粮煎饼和牛奶自己热热，她今在教堂有募捐，中午不回来了。”
“知道了。”
“你又去打游戏？”
“差不多。”
“你可别拉着迪了吧，你打游戏跟魔鬼似的！我上次看到他都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万一不心被你虐待死了可怎么好！”
“他的？”
“嗯嗯。”
“行，老子今弄死他。”
“……”
门合上，那边又变得清净下来。
哦莫，凉凉。
李婉婉在心里替贺迪默哀一秒钟，接着跟周青话，“大神大神，你还在吗？”
“在。”
周青已经吃完包子。
“哦……其实我还有个事想跟你。”李婉婉道。
周青问：“什么事？”
“就是……就是和沈泊舟有关系。”李婉婉似乎在措辞，“你之前不是和沈泊舟在一个地方打工嘛……最近那个酒楼不开了你知道吗？”
“知道。”
李婉婉：“那酒楼没开之后，我好像听沈泊舟没学费了，到处找人借钱呢……虽然你们可能不太熟，但我觉得应该得上话吧，就想让你帮我给他带个话。”
周青道：“我有他电话，得上话。”
“太好了！”李婉婉顿了顿，“我们家……不对是我二叔家，就我哥他爸的公司在时代广场那儿有个红酒分柜，缺个临时服务生，沈泊舟不是缺钱嘛，你就跟他，那儿招人，让他赶紧过去。”
这么关心沈泊舟，消息都赶得上她了。
周青答应：“我待会儿挂羚话就跟他。”
“嗯嗯！谢谢大神！”
“等等等等……”李婉婉又叫住她，“千万别跟沈泊舟这事跟我有关系，别是我告诉你的！”
要不然沈泊舟肯定不去。
周青道：“你不提那就不提。”
“谢谢大神！”
李婉婉无比相信周青。
而且周青最好的一点就是，只答应帮忙，绝不会多问什么。
人品简直不要太好。
挂羚话，她兴高采烈地回房间换衣服，“就当还他上次那件事情了。”
周青把饭盆放在阿喵跟前，顺手给沈泊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时代广场招服务生的事情。
“我下午过去看看，谢谢你了。”
沈泊舟对她的好意总是很意外。
周青这个人好像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冷，对他妹妹也比一般人好。
阿喵三两口吃完了早饭，对着周青的手呼噜呼噜地舔，她一面拿着手机，一面用湿毛巾给它擦了擦嘴，对电话里道：“恰巧看到而已。”
正想挂断，沈泊舟忽然问起，“邹运那件事情你知道吗？”
周青：“他被打残废的事情么。”
“嗯……”
沈泊舟欲言又止。
周青随手把毛巾丢回去，语调冷冷，“听棉了。”
沈泊舟：“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你那件事刚过不久，他出院没两被人在夜里劫了，我们找到饶时候，他两只手的肌腱和韧带完全断裂，手术难度很大，就算是手术成功，也会落下残疾……不管他做过什么，这些惩罚都够了。”
周青听出来他什么意思，“怎么？他妈妈以为是我干的吗？”
“不是你。”
沈泊舟吁了口气，“但可能是有人为了你。”
周青低眉看着手机，没什么波动，“如果知道是谁，我肯定谢谢他。”
沈泊舟一时无话。
“祝他找到一个好点的外科医生吧。”周青摸了摸阿喵的头，手慢慢停下来，“华江市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外科手术医生么，叫钟云。”
沈泊舟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但他知道周青马上要读的就是医学系，她的话应该不错。
“我有空会跟他妈妈的。”
“嗯，没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
周青挂断电话，撸了一阵阿喵的头。
随手帮恩师接了个活儿，心情还不错。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去大学报道，差不多该收拾行李了。
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Z大在隔壁省华江市，来来回回的动车不少，缺什么大件回来拿也来得及。
不过她没什么值钱的大件。
第二是张静爸爸和她约好去市警局参加表彰大会的日子。
周青掐着点下楼，把厨余垃圾丢到区垃圾站，很多大爷大妈在空地上晨练，空气里雾蒙蒙的。
走到大门口，雾里浮现出一个清瘦的身影，比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高。
周青侧头看过去，后脚跟磨了两下，发出踢踏的声音。
少年转过头，暖白的皮肤浸在晨光里，双眼水汽朦胧。
李寻站定。
他怎么过来了……
周青对上他的目光，双手按住包包带子，“你站这儿等谁呢？”
李寻倦倦地看着她。
她自己要他送她参加表彰大会，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忘了。
还发脾气把他丢在广场上。
“等你。”
他。
周青沉默。
李寻才把话补充完整，“送你去警局参加表彰大会，你那晚的。”
周青记不清自己过这话。
她有暴力人格，这也是她很少和周围人话的原因。
“是今。”
周青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你来得挺早啊。”
和昨晚上比起来，真是一秒变脸。
李寻松了松眉心，拿出手机看时间，“我七点就过来了，等等贺迪。”
“哦，好。”
周青也摸出手机给张新城打了个电话，“张叔叔，今有几个同学过来了，我待会儿自己去警局吧。”
“那好，叫她们过来陪你也有个伴儿嘛，我们这个会不严肃。”
“嗯。”
又聊了几句题外话，张新成才挂断电话。
周青把手机塞回包里，李寻忽然开口问她，“这是你第几次救死扶伤了。”
“不是救死扶伤，是杀人犯。”
她听着他的语气，觉得怪怪的。
李寻：“周口店那次？”
“对。”周青道：“半路上把你送回家那次。”
李寻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了句，“谢谢。”
现在才谢，是不是晚零。
“不用谢。”
周青客套回去。
李寻瞥了她一眼，“好，那我收回。”
周青：“……”
连客套都不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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