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跳刀落地的声音。
两个黄毛虽然跟踪的经验不咋地，勇气也只有一瞬，但街头斗殴的经验可不少。
伸缩棍一亮，两人瞬间就评估了一下力量对比。
当面的虽然只有四个，可后面自卸车里，还有普桑面前站着那个，加一起就是六个，而且还不确认人家还有没有别的人在埋伏。
光棍不吃眼前亏···
投降输一半···
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对视一眼看看对方是不是跟自己一个意思，手一软，刀就落地了。
“这才是聪明人么···”
刘宜国听起来贱兮兮的声音又从背后自卸车的司机楼里传出来。
四个安保上前抽出了两个黄毛的皮带，让他们自己提着裤子，绕过自卸车，上了前面的面包。
剩下的人，或上车压着黄毛，或上车压着太妹，给三个人带上头套，三拐两拐，愣是在外边绕了一个时，才开进了一个庄子边上的院子里。
“吧，谁让你们跟着我的。”
院子里的一间屋子，平时刘宜国他们吃饭开会的地方，桌子被拉倒一边，两个黄毛和那个太妹蹲在墙边。
已经照过面了，江南也不怕自己的相貌暴露在三个人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你们是谁，赶快把我们放了。”
两个黄毛中，个子稍微矮一点的蛮横的喊道，不过，滴溜溜四处乱看的眼珠子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咔嚓。”
旁边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刘宜国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斧子，在桌子上砸碎了一个核桃。
“哎呀，使得劲儿太大了，这都砸成一摊了，没法吃了，抱歉抱歉，我再砸一个。”
刘宜国一脸的遗憾，到墙边桌上的塑料袋里又拿出来几个核桃。
“咔嚓···”，又砸成一摊了。
“砸的话，不好控制力道，不如捏碎···”
吴帅在墙角扔着的工具箱里翻了翻，找出来一个大号的虎头钳子，也从袋子里摸出来两个核桃，就往钳子嘴里面送去，却因为核桃有点大，一捏一滑。
“虎头钳子嘴太，根本卡不住，吃核桃最合适的还得是用着斧子砸···”
“糙，钳子不行，我用手还不行么？”
吴帅着把两个核桃捏在手心，稍微一使劲···
“咔嚓”一声轻响传来，核桃很明显碎了。
“还是用斧子砸来的快···”，“咔嚓！”
“我就用手捏碎它···”，“咔嚓！”
“咔嚓···”
“咔嚓···”
两个人吃不吃核桃，原本跟黄毛没什么关系，可两个人砸碎捏碎一个核桃，目光就从黄毛三饶头上身上特别是关节处扫一遍，于是每“咔嚓”一声，三个人就觉得会有一股子凉气从尾椎骨升起来···
等又弄开四五个核桃之后，伴随着每一声“咔嚓”，黄毛三个人甚至忍不住还要抖一下。
江南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好笑，这俩人装模作样的还挺像那么点意思。
“我再问一遍，你们想好了再回答，是谁让你们来跟踪我的···”
对于江南来，就算活过两辈子，审讯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手艺。
可他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譬如刘宜国和吴帅。
这俩人甚至全程没怎么话，就是有事儿没事儿的砸个核桃，在两个黄毛的身上瞟上两眼，就把两个黄毛吓得双腿发软，汗如雨下，然后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江南想知道的倒了个干净。
倒是那个太妹，除了是其中一个叫李三财的女朋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李三财，是汝南市里面的一个痞子，跟着一个叫徐三的大哥混。
李三财有一个开个体出租车的表哥，就是另外一个黄毛。
今李三财在家里搂着女朋友正呼呼大睡的时候，忽然接到徐三的通知，让他和他表哥到市政府外边，盯着两辆绿城牌照的车，弄清楚他们在汝南跟谁接触，落脚点在什么地方···
本来徐三的通知里没要让他们跟着上高速，可李三财和他表哥跟着江南跑了一圈，只跟到了汝南大酒店和纺织局家属院。
汝南大酒店江南是过去退房，就算知道了，很明显也没有意义；纺织局家属院管理的比较严，俩饶车没能开进去，更不知道江南他们是跟谁接触。
跟着转了一圈，却没有得到一条有用的消息，两个人不甘心，又担心回头挨徐三的骂，看到两辆车上高速时，头脑一热就跟了上去···
李三财和他表哥是被分开来问的，江南和吴帅、刘宜国把两个人的一综合，基本确定俩人没谎。
“我刚刚通过陶总侧面问了问二建的周副总，他徐三是活跃在市里的一个流氓头子···”
刘宜国从外边打完电话，重新进到屋里，把电话的内容向江南了一遍。
“这徐三又是哪方势力的代表？”
江南有点彻底摸不着头绪了，摸出来烟，给吴帅和刘宜国各扔了一根，准备听他们俩的分析。
吴帅拿出火机，先给刘宜国点上，“班长，情报分析还是你来吧···”
刘宜国是吴帅当兵时的班长，转业时据要返回原籍进GA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通过吴帅进了磐石。
具体的原因江南没问过。
每一个饶心中都有一段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有人是为形势所迫，有人是为情所困，有人被逼，有人无奈，不管如何都是伤心事。
当事人不，少打听···
虽然跟江南是头一次见面，但刘宜国听吴帅过，江南没什么老板架子，如果忘掉他的挣钱和写歌的能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长得一般帅，喜欢运动，有点自来熟，有时候还有点腼腆。
喜欢看美女，特别是那些穿着暴露作风大胆的，趁人不注意瞄人大腿的事儿没少干，不过看是看，倒从不仗着身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明有自己的原则。
“呋···”
刘宜国就着吴帅的火把烟点上抽了一口，看了眼江南开口道。
“老板，按你们的，昨过来的时候还没被盯上，而且看这俩人的，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前一段儿记者的事情跟你有关，只猜到跟速冻食品厂和冷链运输有关系···”
“再结合你的，你是昨跟谢副市长联系约的见面，甚至时间都没定好，上午直接过去的，除了你们俩，没人知道你们今要见面。”
“而这个黄毛李三财，也是上午才被人通知和他表哥过来跟踪你···，我感觉，这些人是通过一直监视着谢副市长才发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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