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烁下来时，正见宋楠在段斯耳边轻声着什么，段斯频频点头。
见她来了，两人都停了下来，十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凑近聊身体分开了些。
宋楠别过了目光，段斯立刻换上了一脸的不屑。
“沈家这是送了你多少礼物啊？该不会是一件一件细细查看，一边看一边惊叹呢吧？想想就知道是一副什么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完她不屑地笑了起来。
宋楠只好附和着笑了笑，又十分心地偷眼看周烁，很怕她不高兴。
周烁却看也没看她，笑着点头，“沈家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真好，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呢！这可都是他们的心意，我得好好收起来，好好珍惜，您对吧？夫人？”
段斯张了张嘴，又不出什么来，气得狠狠瞪了周烁一眼。
宋楠温柔笑道：“周烁，阿姨是想告诉你，你是我们牧家的媳妇，凡事要多为我们牧家着想，不能失了我们牧家的脸面。”
周烁点头，“嗯，宋楠姐姐得有道理，我记住了。”
宋楠噎了一下，她本以为周烁会反驳她，只有她反驳了她，段斯才有继续教育她的借口。
却不料，她这样乖巧地点了头，让她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差点闪了腰。
她勉强笑了笑，软软道：“阿姨，你看，周烁多听话啊？您不用担心她给牧家丢脸的，她一定不会去沈家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的！”
段斯眉头一拧，厉声道：“周烁！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经嫁到牧家了，就是我们牧家的人了，以后你若是去沈家，或者是沈家的人叫你去，你一定要通知我，由我陪着你去！记住了吗？”
周烁吃惊地看着段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婆婆！我担心你在外面给我们牧家丢脸！”段斯的目光有些凶。
周烁抓起一个桔子，在手里抛了抛，无所谓的：“可以啊！”
她又这么轻易地答应了，段斯都没有话了。
周烁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周烁抛起的桔子，忽然被截住。
周烁回头，喜道：“哥哥！”
牧辞把手中的桔子剥了，将桔子瓣放到了她的嘴边，看着她吃下去，才缓缓对段斯道：“妈是怕沈家对周烁太好，以后压淋妹一头吧？”
宋楠轻轻拉了拉段斯的衣角，段斯才没有冲动。
牧辞将两饶动作看在眼里，把手中剥好的桔子放在桔子皮里，递给了周烁，没有看段斯，淡淡道：“我和爷爷谈过了，我退出牧家所有业务。”
“真的？”段斯惊喜。
牧辞轻轻垂了眸，再抬起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是，爷爷已经答应我了。”牧辞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爷爷——，那牧恩——”，段斯有些语无伦次。
牧辞没有接她的话，“沈家人喜欢周烁，那是她与沈家的事，与牧家无关，以后您有了喜欢的儿媳妇，再细细调教吧，周烁不适合跟在您身边。”
段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这是怕我欺负了她？”
牧辞看着她，轻轻点零头：“是！妈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了，就不用再难为周烁了。我和她自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你——”段斯气得不出话来。
宋楠忙劝道：“阿姨，您别生气，牧辞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怕你和周烁有冲突而已。”
段斯冷笑，“他不过就是袒护那个——丫头罢了。”
她终是顾忌着沈家，把那个“野”字去掉了。
牧辞轻轻呼出一口气，“是，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要袒护她。”
段斯看着牧辞，忽然悲从中来：“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我自己亲生的儿子啊，就这么对自己的妈！你，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防备着我？”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疼爱过你弟弟？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你爸才是一丘之貉呢！都是见了女人就忘了本的！我能指望你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段斯一边哭一边念叨着，这一套辞，了这么多年，她轻车熟路，背得流利。
牧辞双手撑在轮椅上，站了起来，拉了周烁的手，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身后段斯的哭声，戛然而止。
段斯和宋楠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携手走了。
牧辞的脚步虽慢但稳，一步一步，走得有力而坚定。
无论怎样都看不出来他是个长年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人。
电梯升上了楼，段斯和宋楠的目光被阻断在电梯门上。
“他，竟然可以走路？”段斯喃喃道。
宋楠的心里震惊之余不免百感交集。
她错过了什么？
牧辞于她，本是唾手可得的啊！可如今，他站起来了，甚至能走路了，那于她，便是高攀不起的了！
为什么？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
周烁有些不放心，想回头却被牧辞拦住了，他轻声道：“让她去闹吧，总要闹过了，才会死心。”
周烁不知牧辞的“死心”，指的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妈妈。
周乐是在片场听牧恩的事的。
片场里的人都眉飞色舞的交换着自己得到的或正途或道的消息。
还未拍完就有了热度，这对于每个演职人员来，都是一件喜事。
“扑通”，角落里，一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哎，周乐——，怎么了？怎么了？”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周乐扶了起来。
周乐泪流满面，浑身发着抖，脸色灰白到极致，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哟，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这怎么回事啊？刚刚不是还好好呢吗？”
“哎呀，别愣着了，赶紧给她家里人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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