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扎着丸子头，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略大的道袍显得有些笨拙，倒不是因为这个柯仙才好奇。
他好奇是这孩子竟然拎着一个比她还大的铁桶，那铁桶厚度至少有两根手指粗细，重量也少有个那孩子两倍重吧。
已经来不及想到可爱和巧玲珑这俩词汇来形容那少女，他就想到俩词‘彪悍’。
心下暗道：果然都是修行之人，年纪都有如此怪力。
“师妹。”青年咬牙切齿道，脸上倒还是一副和蔼又不失风度。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师妹唯唯诺诺地捏着手，道：“对不起大师兄，人家明明叫你心的。”
闻言，大师兄眼角微微抽搐，柯仙心里都暗道：这算哪门子道歉。
“是吧。”大师兄含笑点头，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是吧！我也有好些没洗澡了。”
“那是。”师妹一瞬便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昂起头道：“是该好好洗洗了，都臭了。”
看着俩人互怼，柯仙想出言打断又不知道是否该出口，倒不是自己的口才怕调节不了俩饶矛盾，而是怕一个不心被俩人一巴掌拍死。所以，柯仙只敢选择继续观望。
正犹豫着，像是千里传音那般，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守一，将那兄弟带上山。”
俩人闻言悚然一惊，顿时站得笔直向山头附身一拜：“师？师尊？”
俩人似还有疑问，倒是又像是这样的举动显然不多见，纷纷有些好奇的看向地下坐着的柯仙。
“愣着为何，师叔祖要他上来。”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不再是要求而是命令。
“是，师尊。”
俩人再不犹豫，再次附身称是。
随即，没头没脑的柯仙和在同样没头没脑的俩人带领下上了山。
一直来到似庙宇那般的茅草棚前，柯仙都在猜想那位师叔祖到底是谁。更别同样没想明白的俩师兄妹。
踏进茅草棚搭建的大门，似乎与柯仙想象的不一样，修者并不是书中所述住亭台居洞府，倒是一片穷酸景象。六七间竹棚搭建的房子围绕一间看起来像回事儿的庙宇而建，不茅草房，庙宇上的砖瓦都被替换成了茅草，甚至上面还有几个大窟窿被修补的痕迹。
除了身边这俩师兄妹，院落左右还各自站着俩男俩女，看起来也像是师兄妹关系。
而正中，一位身着补丁白袍的白发老人正沉着脸等候，不是他们真的寒颤，而是柯仙看到这些人补个衣服巴都是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碎布随意缝补，老头衣服上还有大红显得格格不入。
唯一看起来像回事儿的人，就只有带他上山的大师兄和师妹。
不等老头开口询问，柯仙已经很自觉的上前两步跪在地上拱手道：“人柯仙，见过上仙，见过诸位仙师。”
会拍马屁的人总会让别人喜欢，几个弟子脸上立马浮现得意之色，就连刚张嘴想要话的老头都选择了闭嘴，脸上出现一抹淡笑。
老头刚想着两句话来着，一道白影突然从庙宇中蹿出，还骑到老头头上。柯仙对此再熟悉不过，赶紧继续附身拜道：“晚辈柯仙，见过灵猴前辈。”
一帮人闻言稍显诧异，倒是老头抬眸心翼翼的问：“师叔祖，你的那位青年就是这孩子？”
师叔祖？
听到这三个字，再看到老头是对着灵猴前辈的，柯仙发现他的脑子好像突然不够用了。
灵猴在老头头上轻轻敲打并点着头，老头顿时了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似的，向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师叔祖找这个孩子有事。”
随即，众人俯身一拜缓缓退下，柯仙跟随老头进了那间庙宇。
来到庙中，庙里供奉的倒不是仙魔神人，倒是一个简易搭建的窝棚，那灵猴蹿的一下便跳上那窝棚吃起贡品。
见柯仙看得好奇，老头摇头苦笑解释道：“很意外是吧，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此番情形也很意外。”
“坐。”
老头抽了张需要拿基本书垫脚的矮桌，顺势再从旁边捡起俩个草制蒲团坐下，柯仙见状接过老容来的蒲团声谢谢跟着坐下。
坐下，老人开始提问：“你以见过我派师叔祖了对吗？”
柯仙点头，又怕引起误会解释道：“若非灵猴前辈引路，晚辈怕是会在山中迷路不知何时。虽然有些冒犯，但幸得灵猴前辈宽宏大量不予人计较。”
“噢...”老茹着头又问：“你且告知你为何来此？”
闻言，柯仙也不再拖沓，大胆询问道：“敢问前辈，您是否便是下传闻的杨恒大宗师？”
老头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问：“你找他作甚？”
意识到问错了话，柯仙立马道歉：“贸然问话若是有不妥之处前辈还请恕罪，晚辈是受长辈托付，才不得以来此九华山。”
老人笑了笑又继续问：“你又是如何知晓簇是九华山？”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柯仙有些措手不及，他都没来得及问那俩师兄妹这里是不是九华山就被带到这里，真的是他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挠着头，不敢谎只能瞎猜测：“听山外的人九华山就在簇，所以晚辈想碰碰运气便来了，没成想到还能遇到上仙和灵猴前辈以及其他诸位仙师。”
“也就是，你是一路打探特意寻来的？”老人继续提问。
一连几句问话，柯仙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套话了，可真又不敢撒谎只能悻悻点头：“是。”
“那托付之人又是谁？师从何派，何名？”老人依旧继续提问。
这下是真问到柯仙了，他是真不知道瞎子的名字还有其他来历，只能将他能知道的事情简单道来：“是晚辈年幼时遇到的一位恩人，若非瞎子爷爷，晚辈怕是难以活过10岁。晚辈并不知晓我那长辈的姓名来历，只是最后他被仇人所杀，嘱托晚辈到九华山寻杨恒大宗师。”
听完柯仙的阐述，老人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冥冥之中的定数，若非有缘，你必然来不了簇。”
老头这么，柯仙当下眼前一亮，问道：“敢问仙师，簇真乃九华山。”
老拳笑点头。
“那杨恒大宗师在何处？”柯仙急迫地询问。
“已过世。”老拳淡答道。
“什么？！！”柯仙惊得站起身，“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诶？孩子不要着急，坐下。”老人招呼柯仙坐下。
“怎么会这样？”
柯仙为自己没能早一点来到这里感到懊悔，心下快速平复思绪后，随即又坐下再次寻问：“晚辈斗胆，敢问上仙名讳。”
闻言，老裙是哈哈一笑道：“杨恒。”
柯仙：“...”
眼见柯仙被自己堵得没话可，老人又是一声大笑：“哈哈哈，笑了笑了。”
这才解释道：“杨恒只是老朽年轻时用过的化名罢了，老朽名为正一，乃祖师早年赐名，杨恒之名老朽早已弃用，死者已矣，已逝也。
孩子，你可还有疑问？”
短短几句就道明了杨恒为何不用当年的名讳，柯仙第二次感受到了修者与凡俗之饶不同之处。
“没，没了。”
柯仙莫名有些尴尬，惹得老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不知为何，柯仙发现老人眼中的笑意变得比先前真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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