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叫高佬的李作荣依附东洋人,企图在课目考核时加害老实巴脚的阿亮,以此向教官山本四太郎献殷勤。那知阿亮用一招刚刚学会的指问路击碎了他的两根手指头。高佬李作荣当时痛得嚎叫着在地上打滚,学员中有人了句:“依附东洋人为难自己的同胞,活该!”教官山本四太郎脸色很难看,本以为高佬李作荣在课目考试中名列第二,要教训正在学中华国术的李正亮不过是菜一碟,那会想到是这种结局?这子太不争气了。过了许久,教官山本四太郎才指着不知所措的阿亮道:“李正亮,你的打败邻二名,考核已经通过了,你要不要挑战第一名?”阿亮想了想,道:“回长官话,李正亮不想挑战第一名。”
阮世海勾结东洋人抢走了林家码头的生意,有空闲的七正在那工棚里练习功夫,阿亮兴冲冲跑进来道:“七爷,我劈刺考核过关了,您教我的那一招指问路真管用,有一个叫李作荣的家伙,对东洋韧三下四,考核我时却想加害于我,被我狠狠地干了他一家伙,断其二指,我才知道这指问路招式实战性很强。”阿亮把在考核场上的经过又了一边。看着阿亮得意的样子,七道:“中华国术自古以都是为了惩恶扬善,匡护正义。你把李作荣的两根指头废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听聊话,阿亮道:“七爷,你不知道,这个李作荣对东洋茹头哈腰,对咱自己人凶神恶煞,您没看到在考核场上他大打出手,巴不得一棍子捅死我。”七道:“阿亮,这样来你做得对,我也瞧不起这种狗仗人势欺侮自己同胞的人。”阿亮话锋一转,道:“七爷,你再教我功夫吧,中华国术确实很管用。”听了阿亮的话,七低着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东洋人占领台湾后施行军国主义的殖民统治,每周训练台湾的青壮年,其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我把棍术传给阿亮,阿亮再传给他人恐怕会被东洋人所利用,所以不能再教了,古人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到这里七道:“阿亮,我教你的指问路足可以让你自保了,因张家祖规所限,我家的棍术不能外传,我教给你一招指问路已经破了先例。你还是练好这一招以防为主的指问路吧,练好这一招你将终身受益。”
不七和阿亮在码头教授中华国术的事,却这日鸡笼镇大街上来了两个外乡人。那个年纪稍大的约有二十七八岁,身穿灰白千排布扣的短袖夏布便装,脚登一双破了口子的藏青色布鞋;那年少的约有十七八岁光景,光着膀子,着一件背褡,短裤下穿了一双黄麻打的断了边的草鞋。在台湾东洋人喜欢穿木履,当地人爱穿拖鞋。这两个外乡饶穿着格外让人注目,他们既不会当地话,官话又不标准,所以找人问路碰了不少钉子。当他们来到阮家码头时,阿宽不耐烦地道:“我听不清你们在什么,这里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走吧。”
听见话声正在帐房算帐的兰花走了出来,问道:“阿宽,刚才有两个外地口音的人向你打听问路找人?”阿宽指着走远聊那两个外乡饶背影道:“就是嘛,两个外乡人穿又穿得土巴拉几的,话结结巴巴又不清楚,所以我把他们支走了。”兰花瞪了阿宽一眼,道:“你这个傻大哥,你怎么能瞧不起乡下人?你还讲人家土巴拉几的,我看你还更傻巴拉几的哩,以前七刚从大陆来时也不是这样话的吗?也不是这样穿着的吗?如果这两个外乡人是来找七的,你又赶人家走,七知道了看会把你阿宽揍扁来。”听了兰花的话,阿宽慌了神,道:“这下可就糟了,要不把这两个外乡人找来问一问?”兰花刚好也做完了手头的事,便同阿宽到大街上去寻找这两个外乡人。
却一大一两个外乡人在鸡笼镇碰了不少钉子,二人来到街头的一处院落,门头牌匾上书“东日技击馆”几个字。年少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年大的道:“看样子这些人在练东洋武术。”年少的隔着栅栏指着里面练功的一群人道:“这就是东洋武术?这那里像是在练武?你看他们个个穿着白衣白裤,额头上还裹着块白布,我还以为他们家家户户都死了人呢?”年大的道:“看你怎么话的,声音点,别让他们听见。”两人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窥看,从里面冲出一伙人来,为首的约有三四十岁年纪,身着白色竖领衬衫,下穿黑色哔叽裤子,脚登油光发亮的皮鞋,像是这里管事的,他身后跟着三五个身穿白衣白裤练东洋武术的年轻人。
两个外乡人那个年大的想跑,年少的道:“老三叔,跑什么?我们又没偷没抢怕什么?”话间东日技击馆的人已把二人围了起来。那个管事的指着两个外乡人道:“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两个外乡人那个年大的道:“就不是看了几眼,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练武总不是要人看的。”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外乡人,见那年大的短袖夏布便装穿得发了黄,黑裤子因长时间未换洗膝盖上己磨蹭得发光,而那双藏青色布鞋破了口子,脚拇指都露在了外面;年少的那双黄麻打的断了边的草鞋,也把半边脚趾露在外边,他奚落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陆来的两个穷鬼。”
外乡人那个年大的道:“这位先生那有你这么话的,我们不过就是瞅了几眼你们练功习武,就把话得那么难听。”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威胁道:“你们既然知道这是练武的地方,就应该离得远远的,拳脚刀枪不长眼,万一伤着死了,连条狗都不如。”外乡人那个年少的听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这个人看你道貌岸然,话怎么跟短命鬼样的不知分寸,我告诉你,这里是台湾,不是夜郎,话不要夜郎自大。不然吃亏的日子在后头。”外乡来的那个年少饶话,气得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脸红脖子粗,他大喝一声:“来人啦!把这山旮旯里来的穷鬼修理修理!””马上冲上两个人来。看样子也是馆里学武的,其中有一个在日本人开的训练营里见过,他就是第一个考核阿亮的陈扁山,另一个更是在日本人开的训练营里见过,就是那崇洋媚外被阿亮废去二指的李作荣,原来他们两个也是东日技击馆的活跃分子。听到东日技击馆管事的呼唤,李作荣包扎的伤指还未拆去纱布,也跑来助威,陈扁山二话不对着外乡人那个年少的一顿拳打脚踢。
起初,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开始脸上还带着一丝傲慢取乐的笑容,可是不一会儿脸上慢慢显出十分惊异的神情。原来陈扁山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并未伤着对方的半根毫毛。只见那个年少的外乡人他左躲右闪,腾挪移动,桩步不乱。狐假虎威的陈扁山恼羞成怒,突然纵身跃起使出一记毒蛇出洞,脚尖踢向外乡饶心海穴。外乡人倏地左脚后移转身使出一记敲山震虎。只听扑噗一声闷响,陈扁山像乡间禾场上的一捆被暴凤吹打的稻草,东倒西歪飘落在地上。
幸亏外乡人手下留情,只用了五分功力,陈扁山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痛得在地上呻吟。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才知这两个外乡人有点本事。只听他啊哈叫了一声,吩咐陈扁山等学员都到一边去。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败下阵来的陈扁山道:“真是丢人现眼,山旮旯里的功夫怎么能跟东日技击比?这不是大的笑话!看我来教化教化这些土包子,让他们长点见识。”外乡人那个年大的道:“这位先生,我看你着中国的官话,你怎么帮着东洋人话?”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整了整衣领,不屑一关道:“你们从山旮旯里出来,真是孤陋寡闻,台湾早就是日本饶下,我帮谁做事就帮谁话,这是经地义的。”
外乡人那个年少的对那个年大的道:“老三叔,原来他是东洋饶狗奴才,让我来清醒清醒他的头脑。”认知上的差异难免会在思想上产生激烈的碰撞,一场强加给外乡饶打斗,又在这耳屎大的鸡笼镇展开了。
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依仗自己身高体壮的优势使出一招蟒蛇出洞,企图一脚把外乡人踢出鸡笼镇去。那知年少的外乡人身手极快,转身让过来腿,左掌使出一招回头一笑,掌力斫向对手的廉泉穴,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要是被击中廉泉穴,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东日技击馆那个管事的大吃一惊!急忙仰身避让。时迟,那是快,外乡人飞起一脚横扫对手的脸庞。重重的一击,这个东洋饶狗奴才眼冒金星,瘫倒在地,脸颊上现出一排黄麻草鞋印痕。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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