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宽一脸茫然的样子,兰花道:“我的傻老公,七话的声音太像仰长啸射狼的飞弓了,难道你没听出来?”阿宽恍然大悟,道:“老婆,你这一提醒,我倒记起来了,七半边脸贴着膏药看不清像貌,但话的声音确实像飞弓!”兰花道:“这就对了,我的傻老公,你我命大完全是七让着咱,南少林俗家弟子震山豹邱震都败在他手里,我们何德何能跟七平分秋色?完全是他让着我们啊!”阿宽还是一脸茫然地道:“老婆,当时仰长啸射狼的飞弓被日本人追杀,大家都他已经死了。难道他活着?而且也到鸡笼镇来了?如果七真的是仰长啸射狼的飞弓,阿宽我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兰花问道:“我的傻老公,你那里过意不去?”阿宽望着兰花红扑颇脸蛋儿,悄声道:“比武招亲那阵子飞弓拔了头筹,戴上了红花,我还以为兰花姐真的要跟飞弓成亲了,那时候阿宽我心里确实难过了好几。谁知日本人从中发难捣乱,阴差阳错阿宽我能取上兰花姐这样漂亮又有武功的老婆,真是阿宽我前辈子修来的福。这辈子阿宽我一定要对兰花姐好,还有下辈子阿宽我也要对兰花姐好。”
听了后面那句话,兰花一把揪住阿宽的耳朵道:“我的傻老公,看来你一点都不傻,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下辈子还想占姐姐的便宜?”阿宽不敢反抗,用手扶住被揪得红红的耳朵,央求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阿宽不敢了。”
不阿宽和兰花在那里打情骂俏。却七战胜了南少林俗家弟子震山豹邱震,而与阿宽和兰花斗打只是打了个平手,林义雄看着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因为林义雄他也是习武之人,从七的一招一式里林义雄看出里面有很多水份。管家林细水道:“二大伯,我也看出来了,七确实是在让阿宽和兰花这两个人。”林义雄担心地道:“咱们用人,有本事有功夫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七对我们的忠诚度。如果七对我林义雄怀有二心,武功再好又有何用?”
中午吃饭时,林义雄把七叫到自己桌旁,而且叫管家林细水给他加了一个菜。快吃完饭时,林义雄轻描淡写地道:“七呀!真没想到阿宽和兰花的功夫还会强过震山豹邱震,人家可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啊!”听了林义雄的话,七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抹了抹嘴道:“东家,阿宽和兰花比震山豹邱震差得远啦!”
林义雄故作惊讶,道:“哦?一个强,一个弱,强的输了,弱的还没输,这让我越想越糊涂了。”看着林义雄惊讶的脸色,七道:“东家,我是这样想的:阿宽和兰花是在下的老熟人,让他们一下,卖个面子,让他们有口饭吃。加上他们的老板阮世海争强好胜,我把他的人全都打下去了,争强好胜的阮世海他还会去寻找更强的高手来跟我打斗争高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冤家宜解不宜结。老实,出门在外为的是图点财,混口饭吃,打来打去那里还有精力做生意?加上日本人在台湾横行霸道,我们自己人都不团结,互相争来打去,人家就更会欺侮咱们。我这样做不知对不对?东家,你呢?”林义雄道:“七,你这样想当然不会错,如果大家都相安无事,这样做当然好,就怕他阮世海不是这样想的。”
由于七镇住了场子,周边的地痞也不敢来捣乱了,加上林义雄讲诚信,守信用,为人处事宽简,豁达,深得业主们的信任。码头上的生意蒸蒸日上,业务量越做越大,七也从一个看场子的下人升为事务总管,他脱下了那件粗布对襟便装,穿上了西服打上了领带,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二老板。在一个礼拜的午后,七一个人正在鸡笼镇龙凤茶楼上品着香茗,嗑着瓜子,阿宽和兰花悄无声息溜了上来,阿宽口里“飞弓,飞弓”的叫着,原来他们早已相认了。七声地道:“阿宽呀!这名字不能再叫了,你叫我七吧。”阿宽用手掌拍了拍后脑勺,笑着道:“你看看,我又忘了。”此时的七西装革履,脸上的伤完全好了,取下了膏药纱布,也看不出伤痕。一道剑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身体也比以前壮实了,显露出一股英武气色,兰花道:“七,今非昔比,你现在是半个老板啦!”
七对内喊道:“来人啦!上荼,来几个点心和时鲜菜。”回过头热情地对阿宽和兰花道:“二位来得正是时候,请坐,他乡遇故知,太让人高兴了。我正有件事要请教二位。”阿宽弯着腰俯首帖耳道:“七爷有何吩咐,的在此候着呢!”兰花道:“阿宽,别闹啦,七给我们正事。”
七悄悄问道:“二位,知道这鸡笼镇附近可有钱庄?”兰花道:“有,有一家叫洪兴隆的钱庄,门面还蛮大的,不知七哥是存钱还是取钱?”七道:“不瞒二位,既不存钱也不取钱。林老板不但给了我七优厚的薪资,月底还给我分了不少红利。我要把这些日本钱兑换成大陆的大头银元,再寄运回老家去。”阿宽道:“听我父亲,我家祖藉在梅州,还有不少族人在那里,但是已经很久没来往了,连我父亲都没回去过。”兰花道:“我老家在汀州,好的时候我爸爸带我回去过,只记得那里有好多好多山、好多好多树,听还闹匪患呢。”七道:“我家现在还闹匪患呢。为躲避匪患,我爷爷就曾梦想建一幢九百九十九间上下三层的大围屋,让叔伯兄弟,七大姑八大爷都住进去。那时候三层大围屋的图都绘好了,地址也选好了,连名字都有了,叫振兴楼。由于缺乏资金,振兴楼一直没建起来。爷爷走的时候死不瞑目,我父亲至今也无能为力。我七在这台湾打拼,一定要完成爷爷未实现的宏愿。所以我要把这些挣来的钱早点兑换寄回家乡去。”
听七要去钱庄兑换钱,管家林细水提醒道:“七呀,现今街上很乱,路上可要心点。”七手里拿着装有三百日本银元的袋子不以为然道:“林叔,七我长这么大还没遇过打抢的,今如果碰到了抓几个来给林叔看看。”
第二日,七来到洪兴隆钱庄,柜台前有一年轻女子也在兑换银钱。七本能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年轻女子衣着时髦,左手挽着一心形有拉链的真皮包。那年轻女子办完事,还回头看了一眼,七发现她长得很美。七刚刚兑换好钱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有抢贼!”七三步并成两步跨出钱庄大门,被抢的正是刚才的那年轻女子,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正在和一短衣短裤的男子厮打,原来那短衣短裤的男子是打抱不平的,不然年轻女子的手包早被抢走了。七大吼一声:“住手!”
三个彪形大汉瞥了一眼七,放开被打得鼻青眼肿的男子,喝道:“多管闲事,你也想找死!”三人从身上掏出竹叶刀一起向七扑来。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旁人看都没看清三个饶竹叶刀已脱手,眨眼间三个彪形大汉全都倒在地上。刚才还是愁眉苦脸的年轻女子拍着巴掌叫道:“哎呀!太精彩了!这是什么功夫?”三个抢贼捡起地上的竹叶刀仓卒逃离。七把被打得鼻青眼肿的男子扶了起来,问道:“兄弟,你没有事吧?”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七爷,幸亏你来得及时。”七问道:“难道你认得我?”那人道:“我叫阿亮,是码头上帮人搬运东西的脚客。七爷,你拳打震山豹,名扬鸡笼镇,又是林家码头的二当家,你的大名没有人不知道的。”
两个男人只顾着话,那被救的年轻女子落落大方向二人鞠了一躬,道:“感谢二位出手相救。”七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姐,现今世道很乱,快回家去吧。”完七和那个叫阿亮的脚客就向码头走去。没走出几步远,那被救的年轻女子在后面喊道:“先生,请留步。”七和阿亮停住脚步,七问道:“姐,还有事吗?”那年轻女子追上前来,眼睛看着七想什么,停顿了一下道:“刚才教训那三个歹徒的招式既好看,又管用,能告诉我叫什么功夫吗?”七道:“那功夫呀,叫七星连环掌。”那年轻女子又问道:“七星连环掌?好厉害!能告诉我是怎么练成的吗?”七道:“来话长,一时半刻也不完。”那年轻女子道:“先生,不如咱们到龙凤茶楼叙,慢慢道来。”只因为七和这女子萍水相逢,在这人世间演出一场催人泪下而又悲壮的大戏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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