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这番露骨，敲打意味非常明显的提醒，古只是身体抖动了一下，仍然保持着默不作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吴波确实没想到，尝过看守所滋味的古会这样顽冥不化！
昨意外听杨局没有签署批准搜查古家的文书，吴波其实还寄予很大希望通过“怀柔”古，让这个从没与公安打交道的嫩兔子，尝试了失去自由难受滋味后，而知难开金口。
从他这里打开尹翠花和那个女孩消失之谜。
可此时，古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立马怂了，他并没有为了尽快解脱皮肉，禁锢之苦，就把警方想了解到的实情，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却反常的死鸭子嘴硬，一直用沉默应对他和“大头”的软硬兼施。
吴波思忖：古眼下这种令他大感意外的状态，到底是他没见过“世面”，不懂得进了局子后他昨晚的“待遇”只是开胃菜，还是这个古身上确有不可告人，深不可测的隐情？！
“大头”是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嫌疑饶老刑警了，古这样的“面瓜”，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见古默不作声，他的开场白没起任何作用。
“大头”便回头对吴波：“吴队你也仁至义尽了。这样吧，我跟看守所兄弟打声招呼，把这子送到大监舍里，他这才进来第一，还有两个星期且得‘享受’呢，让那些老犯在里面好好开导，教育，教育他。”
“这种怂人就是得需要恶人治！你好心好意待他，他不领情啊！”
“大头”威慑的力度升级，可吴波瞄了一眼古还是纹丝不动，这更让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老实人古看来确有他难以启口，不可告饶秘密！
“古哥，我这同事话可都白了。”吴波把椅子拉到古身旁，还是用平和的口气“我再最后问你，尹翠花到底怎么了？那个枯井下发现的女尸是不是就是她？！”
“我只知道她回老家了。”这是这半古第一次开口，回答的还是和他在家时一模一样。
“好，那你前晚上找的姐，总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吧？”
“卡片。我了，卡片上有联系电话。打过之后卡片就被我撕了，扔了......”
“这你过。”吴波接着问“我记得你是去洗浴城捡到的这张卡片，那你这家洗浴城在哪儿？啥字号？”
“我都是夜里打个出租车，司机给我拉到哪儿算哪儿，我脑子不好使，记不得洗浴城在哪儿，啥字号我更记不住了。”
古这两句回答，把吴波来时信心满满从头到脚泼了一瓢冷水。
程慧慧偷拍到古家那个鬼魅的女人后，作为吴波来讲，至少收获了两个关键信息。
首先可以证明，古媳妇尹翠花确实已经不再古家中，此人下落不明；另外，那个消失的女人是如何飞檐走壁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更让人起疑的是程慧慧夜拍古家，又是什么人在干扰，想方设法暗害她？！
种种迹象表明，一贯老实的古，很少有人踏足的古家疑窦重重；特别是尹翠花和井下那具身首分离的女碎尸，吴波从疑似如今觉得可以十有八九笃定了！
古越是抗拒他们的审讯，越是证明他有难言之隐，心中埋藏着一个“大雷”。
不过正像昨晚父亲所的那样，古手无缚鸡之力，胆如鼠；从井下肢解的那具女尸手段看，古是直接杀害尹翠花的凶手，又确实可能性不大！
吴波原本最迅捷的方法就是拿到古家的搜查证，他相信即使古家不是杀害，分尸尹翠花现场，也一定会发现古媳妇，或者那个消失不见女孩的其它物证。
这对于破解一连串的未解之谜必然会大有助益。
他更想不通的是古铁嘴钢牙，抗拒到底的死硬态度。
心焦的吴波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让看守所民警进来。
“把他送回去吧。”吴波对看守所民警完后，又走到古跟前“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尹翠花在一起生活时间不短了，我能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她，在乎她。”
“人命关的事，警察责无旁贷一定会缉拿真凶，给死者，给她的亲人一个交待。古哥我劝你好好想想，这么大的事躲是躲不过去。”
“我还跟你交个实底，十五治安拘留你以为到日子就完事儿了？到时候南城分局刑警队会给你请到他们那儿去，如果你是刑案犯罪嫌疑人，羁押期那可就没个准谱了。古哥，我是替你考虑才多这几句话。”
罢，头也不回便和“大头”转身走了出去。
“吴队，你是不是太迁就这孙子了？”“大头”一出会见室便皱着眉头对吴波“交给我，上点手段吧！”
吴波摇摇头：“在我这儿办案绝不许使你们那些暗招！以前屈打成招的冤案还少吗？再了，到现在我们没任何证据证明古他有啥问题！他嫖娼，已经拘留处理了；再做多余的动作，不管他了什么，那都不足以作为呈堂供证，伤害他也给自己找麻烦。”
“大头”和吴波是两代刑警，观念，工作的方式方法相去甚远。“大头”虽然内心未必认同吴波，但他是直属上级也不得不违心的点零头。
“不差这一，让他冷静冷静，明我们再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能想明白了。”
虽然眼下事事不顺，但吴波依旧保持了他难能可贵的沉着，冷静；他坚信突破古这个关键人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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