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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辞不言不语地坐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月华浑身不自在。
尽管陆欢辞从心里看不上淑芳斋，但是有一点她却不得不承认，这里培养出来的姑娘，每一个都称得上是人才。
就拿方才被她打晕过去的平香来，这丫头虽然看上去脑子蠢了一些，可她不过中人之姿，却能凭借着在淑芳斋学到的东西占有一席之地。
陆欢辞相信，这样的姑娘在淑芳斋肯定还有很多。
再比如眼前的月华，尽管看上去她已经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可陆欢辞却有种感觉，那就是她的每一个反应其实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就连陆欢辞心里都有些发虚。
她今贸然来到淑芳斋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
月华垂着头，陆欢辞突然过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目光相接。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想不想离开淑芳斋，只要你想，我就给你赎身。”
陆欢辞漆黑的眸子好似带着两个漩涡，月华忍不住的出神，可却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就立马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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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身份卑微，怎可让公子这般费心，奴家……”
“月华姑娘，香草的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月华猝不及防中流露出的一点惊恐没有逃过陆欢辞的眼睛，陆欢辞唇边微微挑起，看来她猜对了！
淑芳斋对于她这样一个第一次前来作乐的客人，都会下大手笔给她用香草，想要用这种办法控制她。
那淑芳斋里的这些姑娘，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一遭？
尤其是那些受到重用的姑娘，更是要牢牢地控制她们，才能防止这些人把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想到这一点，陆欢辞心中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二皇子多了一丝厌恶。
幸好白栾不是真的打算扶持二皇子，否则的话，陆欢辞就算是拼着和白栾反目成仇的风险，也要让二皇子付出代价！
月华很快就把那一丝惊惧压了下去，面上仍然柔柔地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公子在什么啊？什么香草，奴家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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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少量服用可缓解头痛等痛感，多用于医疗作用，可少有人知道，若是一次大量或者长期服用香草，就会对此物上瘾。”
陆欢辞一句，月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陆欢辞无视她的变化，不紧不慢地继续。
“一旦对香草上瘾，每隔一段时间若是不能服用香草，便会产生犹如万蚁蚀骨一般的痛苦！这种情况基本就等于无药可救，后半生都要靠着服用香草才能活下去。”
“可对香草上瘾的人，并不是一直服食此物就能幸免于难，香草毕竟带有毒素，如果长年累月地服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直至危及性命。”
陆欢辞话的时候，月华就呆呆地听着，等到陆欢辞完，她的脸已经白的毫无血色。
月华知道陆欢辞没有话，从她八岁进入淑芳斋开始，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她已经看过太多人死在香草的手里了。
她早就知道，以后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要么就是患上不治之症，要么就是死在服食香草的时候。
可月华虽然早知道这些，可淑芳斋的鸨母整日的给他们洗脑，告诉他们那些饶死只是意外，告诉他们服用香草根本就没事，甚至还把这东西当成是一种奖励。
月华不想让自己太痛苦，久而久之的也就开始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香草没有害处。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改变这一切，但是当她第一次因为没有按时服用香草而导致毒瘾发作的时候，那种痛苦放月华彻底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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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月华便彻底催眠了自己，觉得香草是个好东西。
如今这一层窗户纸被陆欢辞这么残暴地戳穿，月华险些支撑不住精神崩溃。
对死亡的恐惧和香草毒瘾发作时的痛苦一同笼罩住月华，让她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陆欢辞松开开了月华，看着她瘫倒在地上，重新坐回到窗边。
楼下一片丝竹灯火，姑娘们在卖力表演，下面的嫖客在尽情捧场，双方你来我往宾主尽欢。
陆欢辞托着下巴看了一会，余光看见月华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了一句。
“我有办法解开你身上香草的毒，但是你要给我做一件事。”
月华眼神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陆欢辞。
“你……你你能解开香草的毒？”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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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正视起陆欢辞来。
“你凭什么，自己能解毒，我不相信你。”
陆欢辞笑了，笑得十分愉悦，却让月华黑了脸。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心思还真是多，想用激将法让我给你解毒？”
被人直接戳穿了心思，月华也不再藏着掖着，挺直身子看着陆欢辞。
“既然公子想让奴家做事，总要拿出能让奴家心动的筹码。”
“不不不，有一点你搞错了。”
陆欢辞伸出一根手指，在月华的眼前晃了晃。
“不是我让你做事，而是我给你一个给我做事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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