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止安。”赵行谨不想费口舌,只唤了一句。
“回皇后娘娘,抵达猎场次日晚上,此人奉娘娘之命,回宫探望灵颐公主,但此人并未亲自前往,将差事假以他人之手。”
杨止安到这里时,皇后的脸色已经开始慢慢绷不住了。
“张立全假借办差的功夫,去了金明楼,给楼里一位男倌儿赎了身,此人正是昨刺杀瑾嫔娘娘的刺客,从前的威远侯,罪臣,吴榷。”
待得话音落下,皇后已经冷汗涔涔。
转身便是一巴掌盖在了张立全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阳奉阴违,背着本宫做出这种事来!”
她刚出这话,杨止安就在旁道了句。
“娘娘,此人都已经招供了。”
皇后手微顿了顿,还是强装镇定,“招供什么?他是受了谁的指使?这狗东西,竟在本宫身边做出这吃里扒外的事情!”
听得皇后这话,杨止安就低下头去,没有再接了。
上头,赵行谨静静的看着皇后,眼里是失望和怒意。
谢玖不话,只默默站在旁边,垂着眼眸。
到这种时候了,已经不需要她多嘴。
果然,下一刻便只听得赵行谨沉声开口,“受谁的指使,你心里不清楚吗?他,你身边的掌事大太监,他能受谁的指使?”
“皇上,您这是疑心臣妾了?”皇后的声音发抖,眼眶骤然泛起了红,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臣妾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瑾嫔虽仗着恩宠,从来不把臣放在眼里,对臣妾不恭不敬,可臣妾也没想过要害她!”
“这样的谎话你还要多少才够!”
赵行谨终是忍不住,怒喝出声,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的恼怒。
“你做过的事情,谋害皇嗣、残害嫔妃,朕不是不知道,可朕念着你是朕的发妻,所以从未真的与你为难,只是,多番的提醒,敲打,盼着你能变回从前那个王府里,识大局,知进退,端庄稳重的人,可你呢?”
反问至此,赵行谨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眼睛因充血显得有些憔悴福
“旁的暂且不提,孙氏有孕时,瑾嫔还不曾得罪于你吧,你为了不让她入宫侍奉,就拿孙氏府中的皇嗣做局,这是一个嫡母能做出来的事吗?”
“还有文熙,贤妃在世的时候,从来在你面前都恭顺谦卑吧,可是从未与你有过任何的矛盾吧,你明明早就知道她吃不得山药,却还故意为之,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啊,文熙她,也曾在你膝下与你共处过半年的日子,你怎能这样无情?”赵行谨越,心里的失望越深,反倒没那么气了。
皇后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抽掉了力气,缓缓的,身子软了下去,跪坐在霖上。
脸上,泪水淌下。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皇上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吗?是臣妾想变成这,阴狠手辣、自私薄情的样子吗?皇上,臣妾害怕啊,您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们的家世那样好,都配得上坐臣妾这个位置,偏偏,您还要给她们那么多的恩宠,臣妾怎么能允许她们对臣妾有威胁,臣妾才是您的发妻,臣妾应当是唯一的皇后!”
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皇后的面上是愤怒和怨怼,继而眼神慢慢变得有些疯狂。
“您知道的,臣妾生灵颐的时候,身体受损,再不能有孕,一个生不出皇子的皇后,多少人想着能取而代之啊,臣妾不得不想法子,抚养一个皇子,也得让那些高门贵女们,都生不出孩子!这样才算安全!”
“朕从来没想过废后,你与朕年少夫妻,为朕生下两个女儿,操持王府,又为朕打理后宫,即便你没有儿子,朕也不会让旁人越过你,若朕要立太子,自会将那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以嫡子身份受封!”
赵行谨也有些失态了,在皇后的刺激下,了些不该的。
不过他也算是及时收住,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
“你若心中有这些,为何不告诉朕,为何要做出这许多错事来,难道只有你有苦衷吗?那些被你所害之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可她们想要抢本宫的东西,就该死!”
皇后像是疯了,眼睛骤然瞪大,露出狠厉之色来,让那原本温婉清丽的面容显得扭曲可怖。
“本宫的恩宠,本宫的位置,本宫母家的尊荣,凭什么她们可以后来者居上?我不允许!”
赵行谨看着她的模样,身子缓缓坐了回去,方才那因愤怒而微微收紧的拳头,此刻反倒是已经松开了。
“来人,皇后身体不适,着即刻送回宫中,于未央宫内修养身体,任何人不得打扰,灵颐公主着搬去瑞玉宫,和昭庆同住。”
“是!”
杨止安应声,立刻上前,预备搀扶皇后起身,却被皇后一把甩开。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是你的发妻,您怎能软禁臣妾!”
“朕没有废除你的后位,不曾追究你周家暗中结党营私,就已经是十分宽容了!”
赵行谨沉声呵斥。
“为了昭庆和灵颐,你的皇后之位不会不保的,可你也别想着,能再和从前一样了,带走!”
语罢,不想再多看一眼。
杨止安也不动手了,命人上前,强行带走了皇后。
马车早已经准备在外头,什么东西都没允许带走,包括所有伺候皇后的奴才们,就这么孤零零的,将人给送走了。
往后未央宫上下,都会是赵行谨安排的人。
事到如此,营帐里终于安静下来,谢玖才起身缓缓走到赵行谨身边,轻轻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皇上,臣妾帮您按一按吧,能松缓些。”
“你胳膊上还有伤,歇着吧。”赵行谨心情明显低落,“朕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
虽然自打成婚起,赵行谨就对这个妻子并不十分的喜欢,可也没有错处,两人相敬如宾,也算得和谐。
可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
谢玖垂眸,“皇上,人都是会变的。”
她与吴榷当年刚成婚时,不也很好吗,虽然她接触之后,对吴榷不太满意,可想着要过日子,也还是尽力与他好好相处的,吴榷对她,也算得宠爱。
后来呢?
连卖妻求荣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此刻的谢玖是有些理解赵行谨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许久都不曾话。
直到外头庆冬来报,魏章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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