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奶奶知道什么？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暗怪自己想多。
奶奶那么喜欢苏一言，要真知道他惨死在景沐手上，估计早就将我狗血喷头一顿骂。
“晚饭吃了没？”
妈妈凑过来。
我本来也不饿，可对上妈妈慈爱的眼神，还是点点头。
很快妈妈便麻利的热好饭菜端上来，还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
这要在平常，我肯定又要啰嗦，嫌饭太多吃不下。
这次，我乖乖接过饭碗，低头吃起来。
爸爸在一旁又起苏一言。
原来就在我回来前，苏家伯母刚来过电话。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多想，好好的突然心绞痛，就担心一言是不是出事了。我和你妈妈跟她好歹，一言活蹦乱跳好好的，她这才放心。”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
都母子连心，苏家伯母一定也是感受到了苏一言身体所受到的巨大痛楚，所以才那么担心吧。
我心里很是愧疚。
想了想，才鼓起勇气道：“我想回老家看看。”
事已至此，怎么都要给他们苏家人一个交代。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苏一言的死，我都有责任。
爸妈疑惑的对视一眼。
“怎么突然想回去？我们的老房子都没了，亲戚很多也都去了外地…”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去。”
妈妈轻轻点头，“回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只是我和你爸爸白接到单位电话，明就要正常工作。”
爸妈面露难色。
我原本也没想让他们陪着，正想没事，却见奶奶板着脸从卧室出来。
“你们忙自己的，我陪她回去。”
从我进门到现在，奶奶脸上就没有过笑容，以前她可是最疼我的。
我哪怕不声不响离开半时，她都恨不得把芍州给翻个遍。
可这次，我一个下午不见人影，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不对劲！
我总觉得奶奶知道了什么。
爸妈却并没有察觉异样，起身去给我们收拾行李，顺便订票去了。
客厅只剩下我和奶奶。
见她在我对面坐下，双眼紧盯着我瞧，我有点不自在。
“奶奶，你有什么话就吧，不要这样看着我。”
“心虚？”
奶奶突然出这两个字。
我一个激灵，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为什么要心虚？奶奶你到底想什么？”
奶奶没有回答我，嘴角扯出一丝笑。
浑浊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慈爱。
我竟然在自己最亲的奶奶身上感觉到了诡异。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快得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就那样阴森的朝我笑，好一会后才终于起身。
“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她从我身后经过，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我的肩头，顺着我的肩膀滑到我的脖子上。
厚厚的老茧磨得我的皮肤有点疼。
突然，她凑到我耳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短短几个字，我却惊得忙捂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所以，奶奶她知道我们三人在老家的事？
知道苏一言已经死了？
我不敢相信的回头，熟悉的脸孔，陌生的眼神。
她真的是奶奶吗？
……
夜已经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奶奶的话始终在我耳边回荡。
我从枕头下找到乌木。
它依旧凉凉的，没有半点反应，明屋里没有邪祟。
可如果没有东西作怪，奶奶又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下床，蹑手蹑脚来到客厅。
屋里很安静，就连平常总是呼噜震响的爸爸，这会也没了动静。
我悄悄来到奶奶的卧室外，从兜里拿出钥匙正要开门。
谁知钥匙才刚碰到锁孔，房门却自己开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弯腰躲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直到过了两分钟，确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才探头从门缝往里望。
借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的光，见床上被子隆起，明奶奶正睡着。
想来是睡前随手将门一关，结果没关严实，这才一碰就开。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钥匙放回兜里，踮着脚尖从打开的门缝里硬挤进去。
奶奶翻了个身，似乎睡得很沉，开始打起呼噜来。
那声音不响，却让我更添了几分紧张，平常奶奶从不打呼噜的。
我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打开手电筒，一边去开床头柜。
爸爸白奶奶去庙里了。
一定是在庙里遇到了谁，或者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才让她行为异常。
她平常有什么重要东西都会放床头柜里。
床头柜就两个抽屉，上面一个除了平常的药物和一本相册，还有她藏着的干净毛巾之外没有其他。
下面抽屉一打开，一股奇怪的香味飘来。
这让我精神振奋。
平时奶奶有什么宝贝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我。
而我清楚记得这个气味我从不曾闻到过。
是香囊？还是什么？
谁知当我将手电筒对准下层抽屉时，却见里面除了一个本子以外什么都没樱
我不敢相信的将手伸进抽屉在里面仔细摸索。
确实没有第二样东西。
我疑惑的将本子拿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是。
这就更加奇怪了，难道是在床头柜下面压着？
我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这个奇怪想法，将手电筒往地上一放就准备搬床头柜。
无意中转头，却见床上一个坐着的人影。
“你在找什么？”
手电筒的光从下往上，正好照在她脸上，勾勒出五官的阴影，整张脸看着惊悚诡异。
我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指了指地上，“我手机掉了。”
“掉这来了？”
被灯光照着的奶奶不止怪异，更让我觉得从没有过的陌生。
我急忙从地上拿起手机。
也顾不得心里的害怕，伸手就去开灯。
“奶奶，你房里什么香味这么好闻？我闻着味从卧室过来，找了好久没找着。”
都被抓了个现行，再现编理由也就显得太假。
“想要吗？”
奶奶斜着眼睛看我，褐色瞳孔中一道漆黑光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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