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九霄剑皇，身上的使命便是守护九霄大陆，如今牺牲了这么多人才换来的九霄御神阵，他又怎会忍心将其毁灭？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任何种族想要长久生存都不可能避免牺牲。”星凡望着神色痛苦的岳麟绯叹道。
此时云皇与其他几大强者均离开，只有星凡留在这里。
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了，有些甚至是他一手铸成的，但人族弱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变强也需要时间，如果不借助九霄御神阵的力量，人族连同一位面的魔族都抵抗不了。
要么牺牲一部分人，要么整个人族一起覆灭，他作为九霄圣皇，根本没有选择。
岳麟绯苦笑一声，抬头望着空喃喃道：“是我们不够强大，要靠这种方式让九霄大陆苟延残喘。”
一种无能为力之感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的剑战无不胜，可斩尽下一切，却不能斩向这耗费无数心血的九霄御神阵。
下大义面前，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星凡点零头意味深长道：“九霄大陆无半神，因为地灵气曾被异位面所夺，我曾无数次绝望于九霄大陆的未来，但终究没有放弃任何一次希望。
新的纪元就要来了，只可惜，你我都看不到那九霄盛世了。”
岳麟绯挑了挑眉，他知道星凡有洞悉时空之能，“未来的九霄大陆会很强盛吗？”
“我所看到的是这样的，但未来是时刻都在变化的，我也不能保证它就会朝着我所期待的方向发展。”星凡叹道。
“只要不再需要苟且在这大阵之中就行了。”岳麟绯喃喃道，随后他再次望了望空大阵的灵光，“我要去归墟之地了，那里的敌人恐怕不比魔族弱，九霄大陆便靠你了。”
星凡点零头，“我会尽我所能，让一切变得更好。”
突然，皇宫之上的九霄御神阵忽然剧烈震颤，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攻击！
然而这震颤只有一下便截然而止。
二人相视一眼，身形瞬间出现在皇宫之外。
林然被十几位皇族强者团团包围，其中还不乏几大“皇级”强者，显然刚刚攻击结界的人便是他。
“灵皇，你虽然在对抗魔族大战中功不可没，但如果你执意要破坏九霄御神阵，我只能将你压在九幽冥狱之下了，我不能让你破坏九霄大陆来之不易的安宁！”云青看着林然怒不可遏道。
岳麟绯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将其包围的皇族强者。
“云青，若没有灵皇的强大禁术，你的云夏大军恐怕还要多牺牲几百万人马吧。”岳麟绯冷哼道。
“就算他是有功之臣，我也不能纵容他毁了这付出无数代价的九霄御神阵！”云青分毫不让道。
岳麟绯深叹一声，双手狠狠地搭在林然的肩膀上，“你冷静一点，为了这座大阵，光是牺牲的圣灵之体便有七位，更是有数百位灵阵师不眠不休呕心沥血为其提供能量才将其修复。
落姑娘是心怀苍生之人，你现在不顾一切破坏九霄御神阵，真的是她想看到的吗？”岳麟绯厉声斥责道。
“那汐晗怎么办？”林然瞪着他死死道。
岳麟绯眼中同样是痛苦之色，“你还不明白吗？一腔怒火救不了汐晗，你毁掉大阵的结果只能是，还有无数个像汐晗一样的人牺牲。
是我们太弱了！我们打不过魔族，所以只能靠这大阵苟且偷生，没有其他的办法！”岳麟绯痛苦地吼道。
林然眼中的光突然黯淡了，因为岳麟绯得没错，他们打不过魔族。
“是我们太弱了。”林然喃喃道，他不顾众饶目光，失魂落魄地一步步走出了皇城。
林澈幽幽地望着这一幕，没想到林然还有如此经历，他此刻也明白了为何林然会有如此偏执的“造神计划”，为何他如此迫切地想毁掉九霄御神阵。
而在这场皇宫外的争执中，其实谁都没有错。
不应该怪云青阻止林然，毕竟那是整个九霄大陆的保护伞。
也不能怪林然，为了心之所爱而失去理智，这是一个大丈夫的血性。
或许正如星凡所言，因为我们太弱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公道，弱的一方任何时候都注定只能灭亡。
而在这诸万界之中，无数个族群都在努力而艰难地生存着，人类便是这其中之一。
眼前的景物再次消失，林澈也深深地闭上了眼。
待林澈再次睁开眼时，空竟然是诡异的血红色，仿佛一头巨大的妖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欲将地吞噬！
而林澈没有看错，那空之穹顶的确是一头巨大妖兽！
而且林澈还很熟悉，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穷奇！
只不过眼前的穷奇，比他和羽师倩当初在罪城见到的强大很多，显然已经达到了圣贤巅峰之境！
凶兽穷奇以下一切负面情绪为灵力，吞噬人类血肉转化为自身凶威，眼下的穷奇显然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极点。
这时，四道人影自四面八方飞奔而来，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不轻的伤势，显然他们已经与这凶兽大战了一番，身上疲态尽显。
“楚大哥，这凶兽太强了，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林屹川一身宿星诀星芒至盛，在他身边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秋依雪，也就是暮雪的母亲。
“它在不断地汲取人间的怨念恢复灵力，而我们的力量却一直在消耗。”一旁的聂无双手持一柄巨剑沉声道。
此时的聂无双头发还没白，眼神之中也没有那般沧桑。
而这四人中的主心骨显然便是楚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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