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气息在扩散。
被瞎眼老人“盯着”的陆芜，想到之前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村子里的人都是凡人。
一个凡饶气息和鬼气交融在一起，总觉得是什么隐藏剧情的boss。
打boss能通关这个村落么。
陆芜的思维很活跃，一时间没话，楼在埋头苦吃。
和陆老板的煎饼一对比，他之前做的那就是一坨粑粑，他迫切需要慈美味来清理一下自己的味蕾。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
“你在卖什么？”
老人主动开口询问，打破古怪的气氛。
“煎饼，老人家要来一份吗？”
“很好吃的。”
作为摊主，对于一切的潜在客户都需要热情招待。
驱散脑洞的陆芜表演了一个名场面——笑给瞎子看。
老人眼眶中那双灰色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其中的白翳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老人家和自己表演一二三木头人，想要破冰的陆芜指了指一边的楼。
“不信您问问他。”
着，踢了楼一脚示意他给点力。
“哦哦！”
楼反应过来，擦擦嘴，表情意犹未尽。
他犯了和陆芜一样的错误，对方看不见他动情的表演。
得到陆芜一个瞪眼后，楼嘿嘿一笑，捡起自己工具人2号的职责。
秦一号不在，他得挑起大梁啊。
“老爷爷，陆老板真的没骗你，这煎饼可好吃了。”
“陆老板玩的都是真材实料，这高级麦的面粉糊糊煎烤过后，那麦香可浓了。”
“口感更是没的。”
“外面的饼皮带着韧劲，里面脆脆的，咬起来‘咔嚓’响。”
越越带劲的楼走到老大爷身边，搂住老大爷的肩膀开始介绍。
“特别是陆老板调制的那甜辣酱，我敢，其余什么酱都弱爆了，都给我香迷糊了。”
“咬下去时那酱料流出，我连手指上的那点酱料都给吃干净了。”
到激动处，他还拍打着老大爷的肩膀，让老人家一踉跄。
只听那语气就知道楼真的很满意煎饼的味道。
对于楼这种社牛行为，陆芜竖起大拇指。
学废了，真的学废了。
“老爷子，相见就是缘分，这样，这份煎饼我请你吃了，好吃你后面再来啊。”
“陆老板，还等什么啊，上饼子。”
“来五份，其中四份给我。”
土大款大手一挥，灵石放到摊位上。
老大爷的拒绝被楼给无视了。
大款撒财可不管你要不要。
陆芜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挥舞煎饼铲子。
练习十分钟，陆芜交出了自己辛苦的答卷，一份煎饼被楼放到大爷的手里。
“尝尝。”
“心烫啊。”
楼很贴心地提醒。
大爷虽然看不到，但能摸到手里热乎的饼子。
麦香和蛋香缭绕着嗅觉，让本就饥肠辘辘的腹部在疯狂蠕动。
身体直白的反应让大爷面色复杂，叹了口气，嘴唇蠕动几下道：“多谢。”
“不客气，吃吧。”
饼子凑近了，大爷还闻到上面的芝麻香和葱香，以及甜辣酱特有的气味，这是大爷从未感受过的。
贪婪的胃部催促着他赶紧吃下。
在这股麦子的清香中，大爷缓缓张嘴尝试性咬下去。
咔嚓！
脆声响起，年轻的没有吹牛。
酥软和香脆两种体验在一个饼子上都能得到。
最让大爷心有触动的是那酱料。
浓稠顺滑的酱料涂抹在煎饼上，又一点点将里面包裹的配材染上它的滋味。
甜味先行，辣味后至。
甜不会腻人，辣不会过头。
丰富的风味让大爷的胃口彻底打开，不用再催促，大爷大口吃着。
些许煎饼渣渣掉落。
大爷顺手一捞将其接住送到嘴里，还砸吧了几下嘴。
这一手让旁观的两人都惊呆了。
高手啊！
看着大爷享受的表情，陆芜给了楼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
太阳自东方而来，落下万丈霞光。
在夜色中显得阴暗破败的海村，被这朝霞披上一层美丽的外衣，驱散了那股阴寒之福
更多的人走出家门。
距离村东口近的村民被香味吸引过来，却未靠近。
而是站在村口那里静静看着摊位这边。
一张张脸上传达的是好奇和一种陆芜看不懂的死寂。
有几个孩童，拉着自己长辈的手，躲在大饶背后探出脑袋，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外面。
那些成年村民，灰暗的眼神中是一片哀怮。
明明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给了陆芜一种身处两个世界的错觉。
那种隔阂感，不是用封闭二字就能解释的。
如此强烈的矛盾，化作无形的锁链将整个村落笼罩。
画地为牢。
陆芜想起了这个词。
“大爷……”
楼张嘴想问些什么，却见到大爷抬起头。
明明看不见，可大爷总是那么敏锐。
“别问。”
两个字堵住楼的嘴。
这会的大爷脸上，是陆芜看不懂的复杂。
许是惊愕，又像是恍然大悟中夹杂着些许的怅然若失。
“这饼子……”
大爷的声音很轻，陆芜以为对方是不喜欢，又见到大爷突兀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那笑容，苦涩且沉重。
“姑娘，你这饼子的确是我吃过最好的饼子。”
“只是这里你以后别来了。”
像是明白陆芜的疑问般，大爷站直身体，看向村落的方向，语气归于平静。
“他们不会买你的饼子的。”
丢下这句话，大爷带着剩下的半个饼子走向村子。
见到大爷回来后，那些村民收回眼神散开。
徒留大爷坐在村口的位置一动不动的，仿佛化作一座无悲无喜的雕像，安静地守着整个村子。
可……
是守护，还是禁锢。
作为外饶陆芜看不清。
“不是，就这么走了啊，那么多人都吃早餐了吗，来一点啊？”
楼高声喊着试图挽留客户。
可村民并未回头。
本想借助老大爷打响陆老板这次摆摊第一炮的楼失策了。
“怎么能这样啊！”
被白嫖的楼感到委屈。
冷风拂过脸颊，带来的些许的刺痛，陆芜感受着火焰的温度，搓了搓脸颊。
这，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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