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
老人也是脸皮非常厚，继续道：“施主，这香真是好香，佛祖也是真的灵，你可以试试。”
“若是不灵怎么办？”徐子墨问道。
“若是不灵，你就拆了我这寺庙，”老者信心满满的道。
徐子墨环视四周，看了看这破烂的寺庙。
笑道：“这还有拆的必要吗？”
“本就是废墟的建筑，拆了又能怎么样？”
对于徐子墨的话，老者连忙提醒道：“施主不可胡，这满诸佛可都听着呢。”
“我听别人，云间寺的赤脚和尚是个骗子，”徐子墨问道。
他低头看了看。
这赤脚和尚确实是赤脚，没有穿鞋。
身上也有些臭烘烘的。
好像很多年没有洗过澡。
“骗子？
施主，你怎么无故污人清白，”赤脚和尚急了。
连忙道：“佛祖自在心中，你信不信由你。”
“那我便信一次，”徐子墨突然道。
在这赤脚和尚诧异的眼神中，徐子墨接过香，直接扔了几百颗灵石过去。
看到这一幕，赤脚和尚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竟然真的买了？”
要知道这云间寺这些年名声已经臭了，已经没有人相信佛陀了。
更不要提这昂贵的香火了。
他本来只是随便，没想到徐子墨真的给钱了。
可是他看了看徐子墨。
总觉得对方不是一个真诚的信徒。
那对方来历是什么，而且目的又是什么。
赤脚和尚思索的时候，徐子墨倒是来到这玉佛面前。
将手中的香点燃，上了几柱香。
不过他没有拜佛。
上香就足够了，他这一生除了父母以外，不会去拜任何人。
………
看着被剑痕一分为二的玉佛，徐子墨问道：“你没有想过修复佛像吗？”
“没钱，”赤脚和尚很光棍的道。
“你的佛祖不给你钱吗？”徐子墨问道。
“既然拜佛这么灵，你完全可以求财啊！”
“阿弥陀佛，”老人双手合十，微微摇头。
“出家人一切皆空，怎能为身外之物折腰呢。”
“云间寺如此脏乱，为何不收拾清扫呢？”
徐子墨又问道。
“这跟钱财没关系吧，清扫寺庙你自己就能做到。”
“若是真不愿清扫，那就早点关门大吉，何必还一直这样持续着呢？”
对于徐子墨的话，赤脚和尚也不笑了。
他看出徐子墨是有目的来这里的，也不是什么善茬。
便道：“施主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了。”
徐子墨却懒得跟他打哑迷。
直接一伸手，将代表着三目魔君的另一半神魂取了出来。
如今神魂被侵蚀污染，就如同一个完全没有意识的灵体般。
看到这另一半的神魂，赤脚和尚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香买了，你不是很灵验吗，现在帮我实现愿望吧，”徐子墨道。
“我希望佛主能帮我度化这神魂。”
“施主，佛祖也需要时间的嘛，”赤脚和尚道。
“不如你先回去等几？”
“赤脚和尚，”徐子墨直接道。
“你守在这里，意义究竟在哪？”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隐藏的，赤脚和尚隐去笑容，恢复正色。
看着徐子墨，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前，赤脚和尚自然不会乱什么。
徐子墨先是将长寿老人给他的令牌取了出来。
这算是一件信物。
看到令牌的那一刻，赤脚和尚微微一愣。
随即道：“你是故人？”
“并非故人，而是有人给我的，”徐子墨道。
“我想知道，这云间寺与佛国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不用太过警惕，如今的佛国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难道还有什么好怕，有什么好失去的吗？”
对于徐子墨的话，赤脚和尚在思索着。
许久后，他方才抬起头。
道：“世间再无佛国，只有云间寺。”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佛国与云间寺本就是一体。
只是两者似乎又不一样。
“那玉山佛呢？”徐子墨问道：“它还活着吗？”
“亦或者，如今有新的佛主了。”
似乎是觉得徐子墨知道的事情还挺多，赤脚和尚道：“已经没有佛国，自然也没有佛主了。”
“玉山佛早已殒落，如今只剩我一人。”
“当年的亢龙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子墨问道。
赤脚和尚沉默了一下。
道：“是圣庭，佛陀一心想要重振佛国，可惜圣庭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们的目光可一直盯着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呢。”
徐子墨倒也没有反驳这个。
圣庭确实对于当初的魔族，以及魔族的一些人十分忌惮。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若是都像赤脚和尚这般，混吃等死也就算了。
但玉山佛想要重振佛国，圣庭又怎么可能允许的。
徐子墨不认识玉山佛。
或者在当初佛国最巅峰的时期，玉山佛还没有出生呢。
他生活在一个佛国已经没落的时代。
亦或者，玉山佛不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他死之后，佛国彻底没落了。
眼前的赤脚和尚可能便是最后的独苗，他没有佛主那般赋以及心气。
只能守着云间寺，这座破败的寺庙最终孤独而死吧。
“你到底是谁？”对于徐子墨的身份，赤脚和尚还是十分的疑惑。
毕竟很久前的秘辛，知道的人并不多。
徐子墨没有话，而是伸出双手。
那一缕缕魔气萦绕在指尖的位置。
“魔…魔…”
赤脚和尚喃喃自语，他甚至一度觉的自己出现幻觉了。
要知道在佛国的历史中，那段最巅峰的岁月内，佛国正是背靠魔族而崛起的。
这是每一个佛国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惜成也魔族，败也魔族。
比起佛国，魔族的命运似乎更惨。
赤脚和尚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魔族。
当下，他对徐子墨的身份没有了任何的质疑。
“你…你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吗？”
赤脚和尚问道。
这倒是让徐子墨有些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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