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方圣睁开眼睛，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就怼到了方圣的脸上。
方圣吓的一把推开，从床上弹了起来，以为是什么人前来偷袭，迅速摆好了架势。
“哎呀，怎么现在才醒过来？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方圣这才看清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是马七。
方圣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开了，脚下一软，身子就歪到地板上去了：
“马七，你干啥呢？！”
马七憨厚的笑了一下：“我这么些年第一次到京城来，这不是有些兴奋嘛。”
方圣一脸无语，往窗外看了看，现在外面还是熹微的晨光，还没完全亮。
方圣又爬回到床上去，有气无力的道：“哎呀...现在外面啥都没有，着什么急啊，让我再睡一会...”
马七却又把方圣拉起来架到窗户边上：“谁的？你看，外面那不是做早餐是什么？”
方圣惺忪着睡眼，朝着马七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蒸笼正冒着水汽，旁边还放着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个锅。
有不少人坐在店里面，面前摆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两三个包子，还配着一碗豆浆。
马七不由分，又把方圣喊了起来：“一日之计在于晨，别总是睡觉啊，你也偶尔起来吃一顿早饭嘛。”
马七这么也是有原因的，方圣在山寨里几乎每都是睡到九点多十点多才醒。
这个时候山寨的早饭早就吃完了，方圣一般都是把午饭当成早饭一起吃的。
方圣没有办法，只好强打起精神，穿好了衣服鞋子，跟着马七一起下了楼。
整个酒楼里静悄悄的，大伙都在熟睡中，有几个伙计睡在楼梯间，这是专门给戴泽看门的。
马七带着方圣蹑手蹑脚了下了楼，踩在木楼梯上，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方圣强撑着精神起来，眼睛还是微阖着，扶着楼梯，一脚一脚的向下试探。
因为有人看门，酒楼晚上并不关门，马七带着方圣，很轻易的就出了门，直奔街角的那家早餐店而去。
马七上次来京城时，方圣他们还没上山，跟着贺俊良一起到京城来玩。
一直在山寨里，马七有钱也没地方用，也就是去找人买点卤好的猪蹄，上好的烧酒来解解馋。
但是在山寨里呆了这么久，总是只能买到这些东西也会腻啊。
马七这次就抓住了机会，想来京城里好好潇洒潇洒。
平日在山寨里，早饭一般都是馒头稀饭什么的，马七早就吃腻了，这次来京城，当然想换换口味。
马七买了一个大饼，油乎乎的，咬下一口整个嘴唇都是油光锃亮。
方圣则要了一碗蛋花汤，三个大肉包子，坐下来慢慢吃。
方圣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一个人便坐到了方圣的对面。
那人也端着一碟包子，应该是过来一起拼桌的食客，方圣并没有放在心上。
“哎，老板，给这二位壮士加两根油条，算我请客。”
那人突然吆喝了一声，朝着方圣马七他俩指了一下，冲着老板喊道。
方圣和马七面面相觑，又看向这个人：“这位兄弟，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啊？”
那人先自我介绍了起来：“鄙人陈道中，敢问二位壮士尊姓大名？”
方圣有些谨慎：“莫非被他看出来了我的身份？那夏静文的易容术连朱棣都能骗过，怎么会被他认出来？”
马七则是口直心快，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饶原则，同他介绍了起来：“鄙人马七，这个是我朋友，叫...施继根。”
陈道中拱了拱手：“请问二位，是不是昨去给那聚仙楼的戴泽老板送菜去了。”
方圣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难得出来吃个早饭，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先前那些不愿意给戴泽供货的人，都是被这个陈道中找过了。
听到这里，马七也警觉了起来，不再贸然回答。
方圣则笑脸相迎：“是啊，阁下有什么事吗？”
得到方圣肯定的回答，陈道中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实不相瞒，弟有一事相求...”
陈道中问方圣他们，那戴泽是以多少钱的价格从他们那里买到材。
听到这话，马七忍不住的嚷嚷了起来：“关你啥事啊？你是不是想用低价把我们的生意撬走？”
陈道中赶紧撇清关系：“不不不，我是请二位不要把菜卖给那戴泽的。”
马七跟方圣相视一笑：“鱼上钩了。”
马七跟方圣又看向陈道中，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老板把油条督方圣他们的面前，但三人没一个人拿起来。
陈道中赶紧掏出半两碎银子：
“这样，我出五两银子，这半两银子是定金，您二位只要在过年前不买菜给戴泽，过年后我再把剩下的银子给你们。”
方圣暗暗吃了一惊，按照现在市场上的价格，五两银子几乎是一个菜贩子一年的收入！更何况他还给了半两银子作定金。
马七伸手去拿，那陈道中又把银子收了回去：“别急啊，事情还没完呢。”
方圣见状，决定装一次傻。
方圣着急的发问：“快到底是啥事啊，这五两银子都够我卖一年的菜了！”
那陈道中嘿嘿一笑：“很简单，就是你们不能让那戴泽知道我们的事，否则，剩下那银子你一分钱都别想见到。”
方圣却面露难色：“老板，您这规矩是好，但是我们怕您反悔啊？”
陈道中倒是爽快：“我给你们立个字据，到时候来拿钱就行了！”
陈道中从兜里拿出纸笔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今…付五两……届时到…来拿钱…陈道直
陈道中就是吃准了方圣他们是个普通菜贩子，肯定拒绝不了四两半的银子，断然不会继续卖菜给戴泽。
已经收了半两的银子不会吃亏，剩下还有机会赚四两五，谁能挡住这种诱惑？
陈道中站起身来：“行了，您二位先吃着，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到陈道中远去的背影，马七自言自语到：“出手真是阔绰啊，一开口就是五两银子，这够我多少吃喝了。”
方圣把那字据收进怀里，咬了一口油条：“他这是想烧钱把戴泽挤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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