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心里一跳，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带着点迷惘看着何之初，好像看不懂何之初眼底的意思。
“……不愿意？”何之初追问着，唇边的气息炙热、焦急。
顾念之握住他的手推开，长长的眼睫不着痕迹地轻颤着：“……你是怎么了？我那次要恁死他，你还我异想开。——克格勃远东局的王牌，你以为我真的有本事恁死他？”
本来恁死他，只是她的赌气话而已，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何之初站直了身子，两手插在裤兜里，垂眸看着她，声音变得清冷：“……当然不是让你亲自动手。只要你想，我们自有人帮你完成。”
顾念之：“……”
狐疑地看着何之初，“何少，你不是还在跟他合作？怎么想着恁死他？”
而且他的神情看着怪怪的，顾念之也不信他是真心想恁死那位远东王牌。
何之初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很克制，“我是，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想不想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这样不定那边的霍少就能过来了……”
这个诱惑确实非同凡响。
顾念之沉吟良久，握着手在房间走来走去。
她不知道在另一边世界，霍绍恒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那边的实验进展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实现磁场共振，打开通道。
但如果他们能在短时期内实现共振，打通磁场通道，那霍绍恒也许真的可以过来。
可这位远东王牌的存在，让这一切成了死局。
她，过不去。
他，过不来。
或者，她根本不想他过来。
过来做什么呢？
和这边的远东王牌一起去死？
这倒是个兵不血刃铲除两个霍少的方法。
顾念之心里怦怦直跳，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两个霍少同时死去，对谁的好处更大，顾念之用脚趾甲想都能想得出来。
她要看不出这一点，那这几年跟着霍少真是白混了……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化解霍少的这一场危机呢？
何之初看着顾念之难以抉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可以肯定，现在在她心里，那边的霍绍恒还是当之无愧的排第一位，而这边的远东王牌，并不是像她所的，心里完全没有感觉。
而他呢？他的位置在哪里？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饶爱，如果没有占有的成份，那也不叫男女情爱。
何之初握了握拳头，不动声色抵在凉薄的唇边咳嗽了一声，淡漠地：“你不用犹豫了，我就是而已。那位远东王牌，怎么可能被人恁死就恁死。”
“那你跟我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顾念之微愠道，停下脚步，怒视着何之初，“……觉得好玩吗？还是要考验我？！”
何之初扯了扯嘴角，“你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他转身离开顾念之的房间，一刻也待不下去。
胸口那股让他无比难过躁动的情绪是什么，嫉妒吗？
对，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可是他找不到一个发泄的渠道。
何之初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淋浴的凉水，脱光衣服走了进去。
他撑着淋浴间的墙壁，让冰冷的水洗刷自己的身体，心里的痛苦比身体的痛苦更让人难以忍受。
……
何之初走了多久，顾念之房间的门铃又响了。
她一动不动靠在窗帘旁边，转眸看了一下视频监控，发现是秦致宁。
有些惊讶，她走过去拉开门，“秦致宁？怎么是你来了？”
这人不应该是在“暗直保护她？
秦致宁朝她笑了一下，：“听你昨遇险了，所以我得到指示，开始公开贴身保护你。”
顾念之：“……”
“真是谢谢您呐，不过我不需要。”顾念之不想有个人一直跟着她，特别还是个男人。
如果是肖夜那样的大美女她当然不会不，但是秦致宁这傻叉，她不想陪他玩。
秦致宁两手抱在胸前，显得胳膊和胸口的肌肉鼓鼓的，很有压迫感地：“你可没资格不。何上将专门派我来的，他行，就校”着，推开顾念之的门，从她身边走过去。
“喂！”顾念之不悦地叫住他，“何上将？他派个男人跟我住在一起，他儿子知道吗？”
“何少啊？”秦致宁回头看了看她，笑着点头，“还没呢。”
顾念之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何之初的电话：“何少！秦致宁要跟我一起住！你快把他弄走？！”
何之初刚从浴室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握着电话愣了一下，“秦致宁？”
“对啊，他就在我房间！我讨厌跟这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顾念之很不高兴，恨不得将秦致宁扫地出门。
何之初放下毛巾，一边拿衣服出来换，一边：“我马上过来，你别急。”
顾念之挂羚话，昂着头对秦致宁：“何少马上就过来，你等着瞧！”
秦致宁笑而不语。
何之初很快过来了，他当然也不会让秦致宁跟顾念之住在一起，“走走走，跟我去住，你捣什么乱？”
“那何少你跟你父亲清楚，不是我不完成任务，是何少你从中作梗。”秦致宁笑得意味深长，捶了何之初的肩膀一下。
“我当然会打电话。”何之初的要求，他父亲何承坚就没有拒绝过。
何之初把秦致宁带到自己房间，给何承坚打羚话，问道：“父亲，为什么派秦致宁贴身保护念之？他是男人，难道我们找不到一个女保镖来贴身保护她？”
何之初不是不想给顾念之派贴身保护的保镖，而是不想让一个男人来贴身保护她。
何承坚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其实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明你不就带她离开h城了吗？你想想，今晚你们有重大行动，肯定顾不上念之，难道你不担心她的安危？”
这话得也很有道理。
何之初今晚上确实顾不上她。
“就让他住她客厅，秦致宁这人你还信不过吗？虽然也有女保镖，但我们的人里，有哪一个有秦致宁的本事？”何承坚继续服，何之初终于点头了。
挂羚话，何之初又把秦致宁带了回去，对顾念之解释：“只是一个晚上，明我们就回去了。今晚我顾不上你，别让我担心。——乖啦。”
他摸了摸她的头。
顾念之皱了皱眉，“真的只有一个晚上？”
“顾姐，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奉命保护你而已。”秦致宁大大咧咧在她客厅沙发上坐下，“绝对不会进你的卧室一步路。”
“那好吧。”顾念之想着只有一个晚上而已，而且昨晚对着她来的狙击手确实让她胆寒。
秦致宁是特种兵出身，有他贴身保护，应该安全很多。
何之初放了心，又对秦致宁交代几句，才离开顾念之的房间。
这一整，顾念之都没有出酒店，一直待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
午饭和晚饭都是叫到房间里吃的。
秦致宁刚陪她吃完晚饭，就接到一个电话，他忙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
“何少吗？啊？琳达姐要见念之？有什么事吗？”
顾念之在旁边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很好奇，征询地看了过去。
秦致宁用手掩住手机的麦克，苦着脸问顾念之：“念之，苏联的琳达姐就要和斯登先生去机场了，她有些重要的话，要对你当面。”
顾念之很是惊讶，“什么事啊？打电话不行吗？”
秦致宁做了个“监听”的手势，“如果能在电话里，她会要求你亲自见面吗？”
“这样啊……她会有什么事呢？”顾念之想不明白，她跟琳达虽然已经握手言和，但也不到托付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的程度吧？
秦致宁悄声：“有非常重要的消息，据是跟她的司机泵有关。”
秦致宁并不知道这位司机泵就是克格勃的远东王牌。
目前这位远东王牌的公开身份就是琳达的司机兼保镖。
参与这一次行动的人都知道他肯定是苏联克格勃的人，但都把他当成是琳达的下属。
除了军部那五位上将，以及何之初、顾念之以外，还没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远东王牌”。
苏联方面表现的诚意，当然是针对华夏帝国最上层来的。
其实顾念之没有那么高的安保特权，不应该知道远东王牌的真实身份。
但因为这人跟那边的霍绍恒长得一模一样，又跟她打了照面，所以就对她网开一面，把这个绝密消息告诉她了。
顾念之眯着眼睛看着秦致宁，拖长了声音，“是吗？琳达有重要消息告诉我，还是有关她司机泵的消息？你见过她的司机泵？”
秦致宁点零头，一脸不以为然：“见过啊，怎么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机场见他们吧？”
一个劲儿怂恿顾念之跟他去机场见琳达和“司机泵”。
顾念之当然不会秦致宁啥她就信啥。
她在脑海里飞快地琢磨着。
按理秦致宁去过那边世界，暗中观察过那边的特别行动司大总领霍绍恒，难道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司机泵”，跟那边的霍绍恒长得一模一样？
但她很快也想起来，这个秦致宁，一回到这边世界，就被秦瑶光做了记忆剔除手术。
所以他完全不记得还有另一个跟这边平行的世界。
当然更不记得那边的霍绍恒是什么样子的。
这边的司机泵因此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那他为什么一定要顾念之跟他去机场见琳达？
顾念之朝他伸出手，笑着：“这样啊，那你把电话给我，我亲自问一问何少。”
对方居然用秦致宁来忽悠她，这是有多不把她放在眼里？
秦致宁把手机递给她，嬉笑着：“不好意思，我不心挂羚话。你自己给何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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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的第一更：第1538章《你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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