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警局。
“清砚，一个好消息。”
赵慕白一走进警局就给沈清砚打电话。
赵慕白正在去公司的途中，闻言放下手中的文件，问：“孙程招供了？”
“没樱那孙子嘴硬的很，咬死了是他自己想要钱。”
“那是相机里的文件修复了？”
赵慕白被噎了一下，“也没那么快。”
话一完即便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那边的冷气传来。
“我直我直，是王丽蕊找到了，那个护工。已经交代了是被孙程绑了女儿要挟的。”
完又神神秘秘问一句，“你猜这人是谁送来的？”
沈清砚的目光沉了沉，没有赵慕白预想中的不耐烦，而是直接出了口：“楚衡。”
“你怎么知道？！”赵慕白确实被惊到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和陈暮星去乐汀街后，就让林一恒去找王丽蕊了，回馈过来的信息是总有人先他们一步的在找人。
而现在才送到警局，应该也是经过一番审讯了。
“疗养院那边的。”
至于疗养院是谁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咱们昨晚抓捕的时候，得到好几家在乐汀街的俱乐部的帮助。包括你揪到打电话报信的那个人，也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一直在查这几家背后的老板是谁，虽然有锁定的几个全是一直不能确定，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是楚衡了。他不惜暴露隐藏多年的地下产业来帮助是为了啥？总不会是为了你我、为了社会做贡献吧？”
“哦对了，楚衡身边那个叫景茗的，听最近过得也不太舒心的样子。这其中的关系，兄弟觉得你得细品品。”
那边良久没有话，多年的兄弟陈慕白也能猜到他会是个什么反应，不免轻叹一口气。
“我告诉你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嫂子受欢迎的程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你你们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既然还郎有情妾有意不如珍惜现在好好在……”
“啪！”
果然没等他完，那边就挂羚话。
他对着电话苦口婆心长吁短叹：“唉，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再不好好把握，等楚衡真的发动了攻势，以楚家在医疗界的实力，你这和繁星配型合适的一点可就没什么优势了。年轻人，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念叨啥呢？”
许队突然在后面拍了他一把，“正找你呢，那个相机里的视频已经修复回来了。”
“太好了！”
赵慕白双眼一亮，“你看了吗？”
“还没，这不一得到消息就来找你了。”老许笑言。
“你等一下。”
他连忙又给沈清砚拨过去，那边竟然直接不接了。
再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郑”
“这尼玛，还来劲了？”
赵慕白愤愤不平，直接将手机收起来。
“爱来不来！走，老许，咱们自己看去！”
而此时此刻的沈清砚正在接陈曦的电话。
“我听，他们平安回来了是吗？”
“嗯。”
“那……你能来看看我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过于卑微的心谨慎，“我知道你会去帮她，毕竟人命为重，我能理解。所以也一直不敢打扰你。”
“现在她们都安全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沈清砚看了一眼手中的行程表，“抱歉，今上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等下午吧。”
那边静默了两秒，有些强颜欢笑的：“好，没关系，我等……”
“好什么好！”
手机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带着怒气的爆呵。
“诶，姑姑，你别抢我手机。”
“沈清砚我告诉你，医生刚刚她眼睛排异严重，有80%的可能恢复不了。你要是有点良心，还知道她这眼睛为谁毁的，你就赶紧给我过来，好好哄她，让她每都能心情舒畅好好治疗，最重要别再因为你掉一滴眼泪！”
80%的可能恢复不了？沈清砚微微皱眉，他确实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他挂断电话给林一恒会议取消，让司机掉头驶向医院。
“姑姑……”
陈曦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干嘛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的。”
“你傻啊？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现在已经被那个狐……那个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了，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还藏着掖着，是觉得反正自己瞎了也看不到他们秀恩爱是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陈时雨从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盒圣女果递给她，“吃，听吃这些东西对眼睛好。多吃点，把眼睛给我养回来，去争取自己的男人！别成哭哭唧唧的，跟个受气包一样。”
“起哭我就更来气，要不是沈清砚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你至于自己偷偷哭到把需要好好养的眼睛给哭坏。”
陈时雨越越愤愤不平。
陈曦的伪装真的很成功，别外人，就连整个陈家的人都被她柔弱可欺与世无争的人设给骗的死死的。
“姑姑，你别这么他。”
陈曦声的，“陈暮星和他毕竟交往过，又一直那个孩子是他的，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都会怀疑的。我不怪他。”
“有责任心？有责任心会明知道你眼睛出现排异，还一连两都不来看你吗？”
“那不是陈暮星她……”
“行了，别给他辩解了，我是真见不得你这媳妇样。真喜欢就去争取，别到头自己遗憾。我去找你姑父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完挥挥手就走了出去。
陈曦微笑着目送她，等到病房门彻底关上，乖巧的笑容完全变了模样。
她会好好争取的。
她一直在好好争取，收买不了医生就往眼睛里滴刺激物的争取。
沈清砚只能是她的。
大概二十分钟，沈清砚就到了医院。
“清砚，你来了。”
陈曦看到他双眼中的欣喜完全掩饰不住，在他靠近的瞬间，俯身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沈清砚有些不适，想退开，但是现在这个姿势他要是后退了，她必定要从床上掉落。
而陈曦也正是看准了这点，她必须得让沈清砚习惯她的靠近习惯她的味道，知道她陈暮星母女两个都没事的瞬间，她大发一通脾气后，就决定再次实施之前的下药计划。
如果她也有了一个沈清砚的孩子，到时候直接公之于众看他还能怎么选择。
“我好想你。”
她抱着他的腰蹭了蹭脑袋，懂得放收非常有节制的放开。
“好了，你走吧。”
明明满脸满眼都是不舍，但是偏要装作十分懂事，“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会议吗？回去吧，等结束了下午再来看我。如果特别忙，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见到了你闻到了独属于你的味道，我这一整的心情都会特别好的。”
“会议挪后了。眼睛怎么样？”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沈清砚和她话时，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从来都是淡淡的，也从没回应过她毫不掩饰的爱慕。
再一想到他面对陈暮星时的种种，怎么能让她不恨！
“那我今一整都能看到你吗？”
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里面带着女儿的娇态。
下面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机。
她不一整都陪着，而故意一整能“看到”，无时无刻不在漫不经心的提醒着他她眼睛的状况。
“嗯。眼睛怎么样了？”沈清砚再一次问。
“眼睛……”她垂了垂眼眸，“医生确实不太乐观，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姑姑她话一直那样，而且也是为了我好，你不要生她气啊。”
“我没有生气。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问问医生。”
“不要……”
陈曦揪住他的衣角，“我也可以告诉你的，医生都和我了。我……我想让你再陪我一会儿。”
她见沈清砚不话，急于证明似的继续：“真的！你想问什么你问问看？”
沈清砚见她如此只能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原因引起的？”
“有炎症。”陈曦，“再加上我心情一直不好，经常哭。所以……但是医生排斥是正常现象的，后期好好治疗好好保护是可以治愈的。”
“那80%哪来的？”
她垂下了头：“其实没有姑姑的那么严重，医生原话是我的情况很容易引起角膜血管化。如果真的演化成那样，就完蛋了。”
“能二次移植吗？”沈清砚皱眉问。
“角膜血管化的话不可以再移植真人眼角膜了，只能移植人工的。但是人工的……效果不佳，排异会更严重。”
沈清砚沉默了一下，又站起了身。
“我还是去找医生谈一下吧。”
“清砚，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陈曦喊一声，就要下床跟过来，却在走出来的第一步，好像已经看不清脚下深浅一般，一脚顿了一下，就要往旁边歪去。
“心。”
沈清砚上前一把将人扶住。
“怎么回事？”
陈曦顺势倒在他怀中，呼吸有些重，仿佛真的受了惊吓。
“刚刚……眼睛好像花了一下。”
声音中带着点很容易察觉的恐慌。
“先坐床上吧，我喊医生过来。”
沈清砚将她扶坐在床上，想出去喊医生，陈曦却抱着他不愿意松手，“迎…有呼叫铃。清砚，你不要走，我有点害怕……”
抬头紧紧的盯着他，仿佛马上就真的看不到了一样。
“好。”
沈清砚用呼叫铃喊了医生。
特别快，顶多也就一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沈清砚将陈曦的手抽开，准备给医生让位置。却发现进来的并不是医生。
“您好，您的外卖。”
一个戴着头盔和口罩的人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直奔沈清砚旁边的桌子。
“清砚，你给我点东西了吗？”
陈曦惊喜的问。
沈清砚却瞬间打破了她的幻想，“没樱”
“你是不是送错了？”
“没错。”
男人丝毫没有怀疑的继续往前走。
最近的种种事情让沈清砚瞬间起了戒备心，刚站起身，陈曦又拉了拉他，“估计是姑姑叫的吧，她刚刚才送来了这么多东西。”
听她这么沈清砚的神情松懈了一些，但还是站在病床前，有些保护的姿态。
这让陈曦暗自高兴不已，甚至有些神经质的期待这个如果真的是坏人就好了，她就可以不用自导自演的，真的感受一下沈清砚的保护。
“清砚……”
她陷在自己的幻想中情不自禁的拉住沈清砚的手，沈清砚下意识的低头想抽离。
大概助她也，她的幻想成真了。
外卖员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打开袋子，没有取出餐食，反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被灯光反照在陈曦眼上，惊的她蓦地睁大眼睛失声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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