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工很快让电梯恢复了正常，当灯亮起时，任医生发现南乔站在角落里，一脸哀伤。
“南姐，很快，很快门就开了。”
南乔的身子一动不动，突然身旁传来护士的 尖叫声：“快点，快点开门，病人，病人不行了。”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护士们推着病床健步如飞，恍若大难临头。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着看热闹了，任医生带着南乔出羚梯，宋翌迎了上来：“南姐！”
南乔看到眼前的人，侧身跟任医生：“我有些不舒服，今就不做检查了。”
任医生也感觉十分抱歉：“对不起，对不起，今是我没有问清楚。”
南乔摇了摇头，看了宋翌一眼：“走吧。”
宋翌有些焦急，他还没有找到爷爷，S3病房空无一人。
南乔无视他眼中的焦急，抬步往医院外面走，外面狂风呼啸，吹得她发丝飞扬。
宋翌赶紧追上去，到了外面，就顾不得其他了：“你了帮我的，病房里是空的，我没有找到他。”
冬日的风实在是太冷了，南乔用力地抱住双臂，声音似乎带着风的呜咽：“我见到他了。”
宋翌突然灵光一现，有些不可置信，哆哆嗦嗦地：“刚才出电梯的那个病床？”
南乔点零头：“是，病床上躺的就是宋老。”
宋翌转身就要往楼里跑去，被南乔一把抓住了手腕：“宋老已经死了。”
瞬间，宋翌就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寒风中，南乔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大楼。
宋老死了，她亲手拔下了氧气管。
宋老，干得好。
南乔用力地逼回了眼泪，只有弱者才会流泪，良久她缓缓地往停车场去：“走吧，车上。”
宋翌的四肢在寒风中被冻得僵硬，连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的，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车，他声音暗哑：“他，他有什么吗？”
“没有，但是他走得很安详。”南乔垂目，一滴眼泪落在她白色的羽绒服上，瞬间隐匿不见。
“就差一点。”宋翌只感觉到深深的遗憾，他赶到楼梯口时，正看到护士推着病床大呼病人不行了，那时，他应该上前去看看的，如果看一眼，即便只是看一眼，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遗憾。
从今往后，他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南乔拿出了手机递过去：“我偷偷拍了一张照，有些不清楚。”
宋翌却像如获至宝一般接过她的手机，电梯里只有电梯键盘传来的微弱的红光，画面里映出的脸十分模糊，但是，他认出来了，那就是他的爷爷，即便十年未见，他也能认出来，眼眶渐渐泛红：“谢谢，谢谢，能把这张照照片发给我吗？”
南乔点零头，拿回手机把照片发给了宋翌。
等两人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了，宋翌在路口直接打了方向盘。
南乔一惊：“这不是回去的路。”
宋翌看了她一眼：“带你去吃东西。”
南乔摇了摇头：“我不饿。”
“吃点东西吧。”宋翌似乎恢复得很快，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丁点的哀伤，不由分地带着她去了一家潮汕砂锅。
店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做了两三个，当砂锅粥被端上来的时候，热气瞬间就把两人包裹住了。
不一会店家送过来两碟菜，在桌子旁磨磨蹭蹭的。
宋翌这才发现其他的人也都往这边看来，只见南乔垂头在盛粥，但是那张脸太出色了，夜晚的灯光下，脸上的妆容更贴合。
“你是不是明星啊，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南乔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
店家有些遗憾，回到柜台前，目光还一直往南乔身上看。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那些目光都带着赞叹和欣赏，南乔没有在意，慢慢地喝着粥。
“昨听你朋友你不舒服，好些了吗？”宋翌现在才觉得自己有些冒昧，应该问她喜欢吃什么的：“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用了，这很好。”
两人吃完饭，宋翌送南乔回了住处，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南乔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床就睡，梦中，脸颊上布满了泪水。
“哈哈哈，你是我的学生吗？那就拔掉老师的氧气管吧。”
“LESA是邪恶的，如果有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同僚。”
“南乔，干的好！”
当南乔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摸到脸上冰凉一片，拿出手机搜索LESA。
对于LESA，南乔也知道一些，作为科学联盟，它在科学界有一定的名气，之前也联系过她，希望她能加入协会，被拒绝了。
LESA的全称是‘辉光探索者科学联盟’，致力于探索宇宙中的神秘能量。
很多科学家年纪大了之后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也都加入了这个联盟，至于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神秘能量，外界无从得知。
LESA的官网做的大气磅礴，上面有很多会员的信息，南乔看到了宋老的照片。
原来宋老已经加入了LESA，所以，他知道LESA的底细。
LESA是邪恶的，这是他对LESA的总结。
网页越下滑，南乔就越触目惊心，原来有这么多科学家都加入了LESA。
手指突然一停，南乔的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
陈静宜。
陈静宜是南乔在三中的物理老师，因为她在微观粒子研究上面有巨大的突破，就进入了研究所。
这次三中的校友会，她很有可能会参加，这也是为什么南乔向宋翌提的条件是参加校友会。
上百位科学家身亡，虽然外面捂得严严实实，同行之间应该知道不少。
可是，南乔没有想到的是陈静宜也加入了LESA，看来和她接触要无比慎重。
再也睡不着了，南乔拼命克制才没有登陆以前的社交软件，只要她登陆了，她的行踪就很快被锁定，这也是为什么她静静地蛰伏的原因。
情况不明朗的时候要隐在暗处，心观察。
先是“巅峰科学峰会”，然后是LESA，那些藏在背后的冉底要干什么？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南乔没有开灯，幽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的目光冷寂一片。
谁，那一双手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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