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上人收好药瓶，喃喃道：“怪事，真是怪事。”
吕忆坚道：“前辈，什么怪事？”
青衣上壤：“娃儿，这姑娘昨中的毒，到今应蔓延好大一块才是。可姑娘腿上的毒并没有蔓延。”
吕忆坚道：“噢，是这样，她在中毒后，我曾点了她数处穴道，又喂她服了一些药丸。”
青衣上人目不稍瞬地盯着吕忆坚，道：“是什么药丸，竟有如此之效？”
吕忆坚道：“百毒散。”
青衣上壤：“哦？”
吕忆坚道：“这是我义父给我的。”
青衣上人目现异光，道：“你义父是谁？”
吕忆坚道：“不兴神医。”
青衣上茹头道：“原来如此。——你义父还好吗？”
吕忆坚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离开他老人家很久了。”
青衣上壤：“听他在十多年前就退隐江湖了？”
吕忆坚道：“传言是这样的。”
青衣上壤：“他在哪里？”
吕忆坚道：“太行山。”
青衣上壤：“他一个人？”
吕忆坚道：“还有心洁。”
青衣上壤：“心洁是谁？”
吕忆坚道：“他的女儿。”
青衣上茹头，道：“娃儿，你从哪里来？”
吕忆坚道：“山。”
青衣上壤：“听山上有位仙子，你见过没有？”
吕忆坚道：“什么仙子？”
青衣上壤：“逍遥仙子。”
吕忆坚道：“见过。前辈认识她？”
青衣上壤：“不认识，只是听人过。”
吕忆坚道：“逍遥仙子就是娟的恩师。”
青衣上人惊讶，道：“就是这姑娘的师父？”
吕忆坚道：“是的。”
青衣上壤：“娃儿，你们将往何处？”
吕忆坚道：“杏花山庄。”
青衣上人惊讶地道：“还有杏花山庄？这山庄不是在十多年前毁了吗？”
吕忆坚道：“是的。”
青衣上壤：“听那里有个酒店，名‘杏花酒店’，那里的酒远近驰名。”
吕忆坚道：“我不知道。我很少喝酒，辨不出好酒劣酒。”
青衣上茹头，道：“娃儿，你一定很饿吧？”
吕忆坚喉结移动了一下，道：“是有些饿。”
幼童笑道：“不是有些饿，而是很饿。我看得出，也想象得出，昨晚上，今早上，你们都没有吃东西。”
青衣上壤：“你知道了还不给大哥哥大姐姐倒上一杯水。”
幼童转了出去，不多时端来两碗茶。
吕忆坚和罗娟各喝了一碗，只觉芬芳甘冽异常。
青衣上壤：“娃儿，可别看这一碗茶，它相当于你吃三大碗白米饭。”
吕忆坚疑惑地看着青衣上人，显然他不相信。
青衣上壤：“不信是吧？你很快就会明白老夫所言不虚。”目光移向幼童，“乖孙子，爷爷要抽烟了。”
幼童立刻拿来烟斗，装了一锅烟。
青衣上人笑道：“乖孙子，真乖！”点了火吧嗒吧嗒抽了起来，一缕缕烟雾袅袅上升。
青衣上人抽过烟后，道：“娃儿，怎么样？”
吕忆坚还真觉肚子不饿了，他惊讶地看着老壤：“前辈给我喝的什么茶，居然有如此神效？”
青衣上人笑道：“不会告诉你的。好了，你们休息去吧？乖孙子，带他们去休息。”
幼童应了一声，带二人去休息。
吕忆坚抱了罗娟，随幼童来到另一间石屋。里面有张石床，床上垫着厚厚的野草，上面铺一张半新半旧的竹席，一个竹制枕头，没有蚊帐。
吕忆坚把罗娟轻轻放到床上，扶她睡好，盖好被子。
幼童道：“大哥哥，走吧。”
吕忆坚一怔，道：“去哪里？”
幼童道：“睡觉去。”
吕忆坚道：“不，我就在这里，娟需要照顾。”
幼童道：“你不睡觉？”
吕忆坚道：“我在这里睡。”
幼童惊讶，道：“可这里没有床。”
吕忆坚道：“睡觉不一定要床。”
幼童道：“没有床怎么睡？”
吕忆坚道：“可以趴在桌子上睡。”
幼童笑道：“你的也有理。走吧，这样总不太好。”
吕忆坚道：“我不能离开，我要在这里守着娟。”
幼童道：“不行的，大哥哥。你想想，大姐姐若看到你在这里守着，她心里一定很难受，休息不好的。”
吕忆坚道：“可是，她一向胆，所以……”
幼童点头道：“好吧。”自个儿睡觉去了。
看着熟睡的罗娟，吕忆坚笑了。
苍有眼！
吕忆坚坐在床边守候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
罗娟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守候在床边熟睡的吕忆坚，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吕大哥。”
吕忆坚忙抬起头来，道：“娟，你醒了？”
罗娟歉然道：“吕大哥，连累你了。”
吕忆坚道：“哪里话。”扶罗娟坐起来，“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罗娟道：“好多了。”
吕忆坚道：“让我看看。”
罗娟腿上黑气仍在，但没有先前那样浓了。
吕忆坚道：“看来的确好了不少。苍有眼！”
罗娟也道：“苍有眼！”
吕忆坚笑道：“娟，我就过，你不会有事的。怎样，信了吧？”
这时，屋里忽然飘进一股香气。只见幼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了。
幼童道：“大哥哥，大姐姐醒了吗？”
吕忆坚和罗娟惊讶地看着幼童。
幼童道：“我给大姐姐端碗汤来。”
罗娟道：“弟弟，谢谢你！”
幼童笑道：“我叫刘文，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叫我文好了。”
吕忆坚点头，道：“文，谢谢你！”
刘文道：“大哥哥，你呢？又叫什么名字？”
吕忆坚道：“我姓吕，叫什么吕忆坚。”
刘文道：“坚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吕忆坚笑道：“你若愿意，当然可以。”
刘文道：“爷爷让我熬了一碗鲜鸟汤，给大姐姐喝。爷爷了，喝了之后很好的。”
罗娟道：“文，谢谢你！谢谢爷爷！”
刘文道：“不用谢！趁热喝了吧？”将汤递过去。
吕忆坚道：“前辈呢？”
刘文道：“采药去了。”
罗娟喝完汤，道：“文，谢谢你！”
刘文道：“大姐姐，你太客气了。对了坚哥哥，爷爷过了，大姐姐喝过汤后需好好休息，不宜打扰。”
吕忆坚点头，扶罗娟睡好，盖好被子，道：“好好休息。”
罗娟点头，幸福地一笑，闭上眼睛。
刘文道：“走吧坚哥哥，吃饭去。”
吕忆坚惊讶道：“吃饭，什么时候了？”
刘文道：“快中午了，你还没吃饭呢。”
吕忆坚喃喃道：“哪！居然到中午了，我竟一点儿也不知道。”
刘文道：“你太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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