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蝶那疯婆娘在朱雀国祭坛打的那一架,算是彻底把我“曾牛”的名号打响了!
现在整个朱雀星修真界,谁不知道我“曾牛”的大名?谁不议论我的禁幡、仙剑、射神车?甚至还有人给我封了个“婴变期下第一人”的称号,听着挺唬人。
可惜啊,这名号还没捂热乎呢,我人……没了!
没错,就在我揣着“朱雀山外召弟子”的offer,骑着扎男兄去朱雀山报到的路上,嘎嘣一下,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这事儿在修真界掀起的风波,比当初我断红蝶一臂还大!
朱雀山那位顶着“朱雀”称号的大佬都被惊动了,破关而出,对着北方(我扑街的方向)望了半。
他老人家神识一扫,感应到三前那边有俩婴变期大佬用仙力激情互殴,还夹杂着巨魔族赋神通的味道。
朱雀国这情报网也不是吃素的,一查就查出来是雪域国和巨魔族联手搞我!
但让大佬纳闷的是,另一个婴变期是谁?他居然查不出来!
更诡异的是,他老人家神识覆盖全大陆,居然只能模糊感应到我还在喘气,具体在哪?找不着!
大佬摸着下巴推测:“啧,这子怕是被打得元神都崩了,气息微弱成这样,难怪定位不准……算了,反正也是给柳眉准备的炉鼎,死活看造化吧。”
他给柳眉留了个“去北方捡人”的指令,就拍拍屁股回去闭关了。
至于雪域国和巨魔族?大佬表示:本本记下了,秋后算账!
柳眉妹子接到指令,立刻化身白衣仙子,飘然下山,朝着朱雀大陆北部一路寻来。
她不知道,此刻在朱雀山某处悬崖边,一个穿着红纱、眼神空洞如人偶的女子(红蝶?),正呆呆地望着远方。
她脚下顽强地开着一朵红花,在风中倔强摇曳。
邪气男乾风像鬼一样出现在她身后,手指一弹,那朵象征性的花瞬间灰飞烟灭。他捏着红纱女子的下巴,邪笑道:“绝情宝贝儿,别装了,我知道你还藏了一丝元神……放心,在我乾风手里,你翻不出第二个紫芯的花样!”(紫芯是谁?细思极恐!)
北方,一个月后。
朱雀大陆北部某个鸟不拉屎的山村,村口大石头上。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褂子的青年(没错,就是我),正跟个雕像似的坐着。
脸上那叫一个精彩!布满了交错凸起的青色疤痕,像一堆晒干的茶叶被强行摁在了脸上,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又丑陋的封印图案。
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没有一丝神采,只有无尽的迷茫和……生无可恋。
路过的村民,甭管是扛着锄头的壮汉,还是挎着篮子的大妈,看见我这张脸,统一动作:眉头紧皱,嘴角下撇,眼神嫌弃,然后像躲瘟疫一样,宁可绕个大圈也绝不靠近我三丈之内!
有个屁孩甚至被他娘捂住眼睛拽走了,嘴里还嚷嚷着:“娘!那个丑八怪还在村口吓人!”
对此,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可惜脸太僵,笑不出来)。
习惯了。我现在就是个行走的“丑哑巴”牌路障。
“丑哑巴!”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不耐烦。
我木然地转过头。一个穿着碎花褂、白底红花裤衩的姑娘(十四五岁,脸挺白净,眼睛贼大)站在三丈开外,叉着腰。
她身后还跟着一条跟牛犊子似的土狗,正对着我龇牙咧嘴。
“我爹喊你回去吃饭!快点!我都饿扁了!”姑娘(二丫)皱着鼻子喊道。
我撑着酸麻的腿,慢悠悠站起来。坐太久,腿脚不听使唤,刚站起来就晃了一下,差点来个平地摔。
“噗嗤!”二丫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哑巴,你行不行啊?快点跟上!”她转身,蹦蹦跳跳往村里走。
那条土狗“秀才”(这名字谁起的?)立刻窜到前面开路,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我默默地跟在后面,像个移动的阴影。目光扫过那些低矮的土坯房、袅袅的炊烟、追鸡撵狗的熊孩子……这一切,跟我曾经飞遁地、呼风唤雨的世界,隔了何止十万八千里?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陌落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村东头,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晒满了各种草药,药香混合着泥土味,还挺好闻。
一个穿着洗得泛白蓝布长衫的中年男人(周大夫,我的救命恩人)正坐在木桌旁。
二丫像个炮弹似的冲进院子,一屁股坐在周大夫旁边,撒娇道:“爹!我把哑巴叫回来啦!”
周大夫眉头一皱,板起脸:“没规矩!叫叔叔!”
二丫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扭头就钻进屋里帮她娘(周婶)端饭菜去了。
周大夫站起身,对我露出歉意的笑容:“哥,别介意,丫头被我惯坏了。来,坐下,我再给你把把脉,看看恢复得咋样了。”
我点点头,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坐下,伸出我那瘦得跟鸡爪子似的右臂——皮包骨头,青筋毕露,看着都硌得慌。
周大夫三根手指搭在我手腕上,闭目凝神。
片刻后,他睁开眼,脸上露出喜色:“好!好!恢复得不错!气血比前些旺多了!再喝几副我配的滋补药汤,好好养养,身子骨就能硬朗起来!”
我依旧沉默,只是点点头。心里苦笑:恢复?周大夫,您老人家是不知道我体内那两座“封印大山”有多沉啊!
周大夫看着我这样子,暗自叹了口气。一个月前,他进山采药,在乱石堆里发现了我。当时我浑身是血,五脏六腑都快碎成渣了,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嗝屁。
他本着医者仁心(外加一点“这货看着不像凡人”的直觉),硬是把我这“破烂”扛了回来。
结果,奇迹发生了!躺了十,我愣是自己缓过劲儿醒了!只是……成了个哑巴,外加毁容系“男神”。
这时,周婶和二丫端着饭菜出来了。二丫把碗往桌上一放,嘴撅得能挂油瓶:“娘!我不跟丑哑巴一桌吃饭!看着他那张脸,我饭都吃不下!影响食欲!”
“你!”周大夫气得瞪眼。
周婶赶紧打圆场,给二丫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行了行了,二丫,去屋里吃吧。”
二丫哼了一声,刚要端碗,我已经默默地、颤抖着手(端碗都费劲),端起了我那碗糙米饭,像个被嫌弃的孤魂,一步一步挪出了院子,在那块熟悉的大青石上坐下。
望着碗里那几粒糙米,闻着远处飘来的饭香,我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王林曾经叱咤风云的化神大佬,朱雀星“婴变期下第一人”,如今沦落到被一个村姑嫌弃“丑得影响食欲”,在村口大石头上吃冷饭的境地……
这一切,都是拜雪域国那个老阴比(李元封)和巨魔族那个老棺材瓤子(老祖)所赐!
我右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勉强把碗放下。心里那个憋屈啊!更惨的是我的元神!一个月前那场围殴,直接给我元神干崩了!虽然没彻底消散,但也碎成了渣渣,像漏气的皮球一样,正一点一点往外泄!元神之力每少一点,我就离真正的凡人(和死亡)更近一步!
肉身这身伤,全靠元神崩溃时漏出来那点可怜的“灵力边角料”勉强糊弄上了。
现在?我体内灵力清零!比刚入门的凝气期萌新还干净!连端碗吃饭都费劲,随便来个身强力壮的农夫,都能一拳把我撂倒!
更要命的是!我元神崩了,居然连累远在楚国深山老林里闭关的本尊也跟着躺枪,陷入了深度睡眠,叫都叫不醒!这简直是噩耗中的噩耗!
要是本尊还能动,分分钟御剑飞来把我接走,找个灵气充沛的洞福地,不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现在?全完了!唯一的指望也断了!
我不是真哑巴,只是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情话。
脸上这“茶叶封印”不仅丑得惊心动魄,还像两个吸星大法的黑洞,死死锁住我体内最后一点生机,连带着把储物袋也封印成了个打不开的石头疙瘩。
现在的我,是彻头彻尾、如假包换的——凡人王林!
“九年……只剩下九年了……”我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冷饭,艰难地咽下去,眼神却透出一股近乎偏执的坚定。
李慕婉的轮回之劫就在九年后!我不能就这么废了!
深夜,我躺在周大夫家柴房的干草堆上(专属VIp床位),浑身骨头缝都在叫嚣着酸疼。没有灵力滋养,这具身体脆弱得像纸糊的,白走几步路都累得够呛。
很快,疲惫像潮水般涌来,我沉沉睡去。
第二刚蒙蒙亮,周大夫就背着药篓,吆喝上村里几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准备进山采药去了。
山里猛兽多,没猎人护着可不校
我睁开眼,习惯性地想在干草堆上盘膝打坐……刚摆好姿势就僵住了。
打坐?坐个毛线!体内空空如也,连一丝能调动的气感都没有!就像试图用没装电池的手电筒照明一样徒劳。
苦涩地摇摇头,我挣扎着爬起来,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挪出柴房。
身体依旧虚得厉害,走两步就喘。
“吱呀”一声,二丫的房门开了。姑娘揉着眼睛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杵在院子里的我。
“丑哑巴!”她立刻皱起鼻子,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你都白吃白住一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我家又不是开善堂的,粮食不要钱啊?”
“二丫!跟你了多少次!要叫叔叔!”周婶闻声出来,板着脸训斥。
二丫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扭头冲着柴房角落喊:“秀才!走!巡山去!”
那条桨秀才”的土狗“噌”地从狗窝里窜出来,尾巴摇得飞起,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身后,出门“视察领地”去了。
路过我身边时,“秀才”还示威似的冲我低吼了两嗓子。
周婶看着二丫跑远的背影,又看看我,脸上带着歉意:“哥,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她爹了,你身子虚,得好好养着,安心住下,啥时候养好了身子再走不迟。”
我沉默地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周大夫一家的恩情,我记下了。但这里,不能再待了。
半个月时间,又在周大夫的“爱心药汤”灌溉下,晃晃悠悠地过去了。我的身体总算攒零力气,不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状态了。
这深夜,万俱寂。
我悄无声息地走出柴房。回头望了一眼周大夫夫妇那间亮着微弱油灯的屋,心里默默道了声谢。
然后,我转过身,像个蹒跚学步的老人,一步一步,坚定地、却又无比艰难地……走出了这个给了我一个月庇护的山村。
目标?不知道。
方向?随便。
只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留在这里,只会连累这对善良的夫妇,也等不来任何奇迹。
九年之期,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前路茫茫,危机四伏。
但凡人王林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地踏入了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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