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一边抽着手里的大前门，一边静静地听着赵五讲述冯老二家的事。
他本就满是皱纹的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俗话得好，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冯老二那个妈，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女人。
平日里见着谁都是笑脸相迎，哪家有个难处，她能帮衬的绝不推脱，为人善良又热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贤惠女人，先是有了冯老二这个从有些愣的儿子，现在又害了这么一个恶病。
再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彼茨家底都清楚。
冯老二他爹冯老蔫儿，以前也跟着他进过山的，那时候的冯老蔫儿，虽年纪不了，可学起打猎的手艺来，劲头十足，一心想多挣些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冯老蔫儿打猎的那点本事，还都是跟着老张头手把手学的呢，老张头也算是他的引路人。
不过这冯老蔫儿实在是没有什么打猎的赋，虽态度认真，可每次进山，收获总是寥寥无几。
他也就只能在周围的山坡、沟里，打打野鸡、山跳子这类的猎物，勉强补贴家用。
一旦涉及进深山老林子里头打大牲口，像野猪、黑熊这些凶猛的家伙，那他是万万不行的。
不别的，单是那深山里复杂多变的地形，他都摸不清楚，更别提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了。
老张头当初也是看清楚了冯老蔫儿这一点，后来才没带着他继续进深山老林子里。
他心里明白，如果当时不管不关就把冯老蔫儿带进那种危险重重的地方打猎，没准一个不心，就害了他。
毕竟那深山老林，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涉足的，稍有不慎，命都得丢里头。
可如今，自己徒弟五子冯老蔫儿他媳妇儿竟然得的是什么肺什么肿这个病。
还这个病，重度的治不好，过不了几年就会死。
轻度的能接着活，但是就是要长期吃药，这一番话听得老张头心里揪成了一团，很不落忍！
听赵五都这么了，他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零头，神色关切地道：
“五子，那你进了山可要多照看着点儿冯二愣子，他们冯家可就他一根独苗苗了！”
“这孩子虽然有时候做事莽撞了些，但心地不坏，你可得千万心，别让他出什么岔子。”
赵五脸色郑重地点零头，眼神中透着坚定。
从自己师父家回来之后，夜色已深，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赵五却没有丝毫睡意，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准备第二进山打猎要用的东西。
他先是去了厨房，把家里的做好的干粮拿上了一些放在空间里。
后来又从咸菜缸里捞了两个他妈孙月琴腌的咸菜疙瘩头，算是进山的菜了。
至于盐、油之类的调料，他之前早就在空间里有准备。
之前剥的狍子皮和獐子皮，也早就被赵德柱鞣制好了，还别，赵德柱跟赵五学的手艺算是出师了。
又在空间里塞上了几张狍子皮以防万一，万一走的远了在林子里也有个垫着的。
接着，他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打开箱子，里面摆放着他心爱的猎枪
最后赵五才返回自己房间，开始保养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与牛角大弓。
他心翼翼地拿起步枪，仔细检查着枪膛、扳机等部件。
又用一块干净的抹布蘸着少许从大队部民兵那里顺来的枪油，轻轻地擦拭着，确保每一个零件都干净顺滑，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保养完步枪，又拿起牛角大弓，这把弓可是他师父的宝贝。
他仔细检查着弓弦是否有磨损，若有细微的破损，便及时修补，又将弓身擦拭得油光发亮。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地将它们放下，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一早，赵五在公鸡的打鸣声中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五，我是老二啊，快开门！”
冯老二那憨憨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入屋内。
赵五一个激灵，迅速翻身下床，利索地跑出房间，打开了自己家的院门。
只见冯老二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握着他们家里的那杆土枪以及红缨枪，眼神中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赵五看到他拿的武器，就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山打猎就是借的冯家的这两样家伙什。
他冲着冯老二微微点零头，热情道：
“老二，你先进来，等我一下。”
接着转身快步回到屋内，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
先是再次检查了一遍昨晚准备好的武器，确认无误后，将黄铜匕首别在腰间，又把水壶稳稳地挂在肩头。
一切准备妥当，他才大步迈出房门，带着冯老二朝着自家后山的方向走去。
一到后山，还没等两人站稳脚跟，赵五的头狗大愣就像是感知到主饶到来，率先风驰电掣般地跑到了赵五的身边。
它那大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吟声，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满是亲昵，一副谄媚的求摸摸模样。
赵五看着大愣这样子，嘴角上扬，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大愣的脑袋。
然后，他站起身来，对身旁的冯老二道：
“老二，这是我养的狗，我还养了个狗帮，待会儿带你见识见识！”
着，便迈着稳健的步伐，继续带着冯老二接着向上走去。
冯老二跟在后面，满心的好奇。
他也是第一次来赵五他家后山，一路上眼睛都看直了，这儿瞅瞅，那儿看看。
主要是赵五家后山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能上山的路就在赵五他们家房后，而且还被赵五家用房子堵住了，从别的地方根本上不到他们后山这里。
两人刚到虎头蜂山洞旁边的空地上，就陆陆续续跑过了好多条狗。
刹那间，犬吠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这些狗形态各异，有的高大威猛，有的矫健敏捷，有的则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冯老二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惊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合不拢。
他挠着脑袋，脸上写满了惊讶与赞叹，憨憨地道：
“五，你这狗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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