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最近很烦恼,因为击败公孙瓒拿下幽州、势力在广大诸侯中达到了最盛的袁绍派了曹『操』和吕布分别出兵徐州与扬州攻打陶潜和袁术,已经『逼』近了边界了,大军不日就将抵达。
虽然陆康不待见袁术,并且觉得这个『乱』臣贼子还是早日被人打死比较好,但他也清楚袁绍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给正牌扬州牧刘繇讨公道的。
袁绍是来占地盘的。
袁家四世三公,门徒遍布下,在世家大族中很有声望,自从组织起诸侯讨董的活动后,更是隐隐有一呼百应之势,不管是权利还是名望都远超当今子。皇室暗弱,人心浮动,那些雄踞一方的诸侯多多少少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做当皇帝的美梦,但大部分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做做梦罢了,不出去谁还会知道?
可袁家人却不一样,比如袁术,这货大张旗鼓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再比如袁绍,非要以“当今子乃是董贼所立,并不正言不顺”的理由另立新帝,一直追着刘虞不放,直到刘虞被公孙瓒给干掉了,袁绍这才表示十分遗憾,希望能在其他皇室成员中再找出一位贤德之人继续他的废帝大业。
到底,这兄弟俩都想君临下,只不过一个有点傻,很直白地暴『露』出了“我要登基”的意图;另一个聪明点,知道硬要推翻皇帝会成为借口被大家群起而攻之,便起了临朝听政挟子以令诸侯的心思。
所以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陆康都只有一个态度,管你得花『乱』坠,敢来我都打死你,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陆康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儿子陆绩和自幼丧父跟随自己的从孙陆逊送回吴郡老家去避祸。虽然陆康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袁绍死磕了,但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也跟着一同陷在这片死地郑
“来人!去把公纪和伯言叫来!”陆康吩咐左右道。
一位裨将凑到了陆康的身边,他面『色』犹豫,吞吞吐吐道:“大人……二位公子并不在府郑”
“去哪儿了?”陆康皱起眉头:“今可是休沐之日?”
“并不是,”裨将道:“只是教导二位公子读书的老师今请假未来,所以公子们就上街玩去了。”
“成何体统!”陆康一拍桌子,沉下脸来:“老师不在就不读书了吗?什么是自觉!”
裨将心您老跟我这个也没用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康满身的火气忽然熄灭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去找,赶紧把他们找回来……这段日子外面不太平,『毛』孩子还敢四处『乱』跑。”
“是。”裨将赶忙告退了。
看着裨将远去的身影,陆康灰白的胡须迎风而抖,似一蓬干涸枯死的杂草,他在无人能见的地方褪去了强势的外表,『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瓤,和普通的老头也没什么不一样。
陆康想: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停留多久?等我离开了,公纪和伯言要怎么办呢?他俩都是无忧无虑四处『乱』跑的真年纪,还是孩子,没有了撑门楣的大人,要怎么艰难地活下去呢?
“得想个万全的法子。”陆康轻声呢喃道:“袁本初和袁公路不行,还有没有别人呢?”
陆老爷子『操』心孩子们的前途问题,然而熊孩子们却只『操』心自己今好不容易放假了,要去哪儿痛痛快快玩上一场好呢?
十一岁的陆逊拽着七岁的陆绩在舒城的大街巷上游『荡』着。
今是初一,城中有集市,到处都是卖各种各样玩意儿的商贩们,大街上挨挨挤挤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陆绩指着『插』满辆草饶一支支粒大饱满的红山楂串直流口水:“哥,我要吃糖葫芦!”
陆逊义正言辞地纠正陆绩:“我是你侄子,不是你哥哥。”
“可是你比我大呀。”陆绩眨巴着大眼睛:“老师比我大的就是哥哥姐姐。”
“不是。”陆逊觉得有点头疼,他试图跟陆绩讲道理:“我们情况特殊,虽然我比你大,但你辈分比我高,所以我得叫你叔叔。”
陆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吧,当你叔叔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好处。”陆逊淡定地道:“叔叔比侄子大,所以你得给我买糖葫芦。”
陆绩反应过来了,他愤怒地瞪着陆逊:“你欺负我!”
两个孩子在『插』|满糖葫芦的稻草人下打了起来,他们都想让对方掏钱买糖葫芦,因为他们都没带钱。孩子打打闹闹是常事,路过的大人们只是看一眼就走了,没有谁上来管闲事,直到一支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糖葫芦忽然出现在了陆逊和陆绩的面前。
顺着糖葫芦看过去,两个孩子发现自己身边蹲着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姑娘。
“喏,想吃吗?”姑娘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
陆绩傻不拉几地猛点头,被陆逊一巴掌把脑袋按了下去。
陆逊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姑娘微微一笑,回答道:“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陆逊:“……”
“错了主公,你别吓坏孩子。”一位青衫书生单手按在了姑娘的肩膀上,他弯下腰看着陆逊,笑眯眯道:“你是庐江太守陆季宁陆大人家的孩子吗?”
果然有问题!陆逊护着陆绩后退一步,像一只护食的兽般警觉:“你们是谁!别想『乱』来!我告诉你们这大街上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姑娘和书生对视一眼,他们从彼茨眼中看到了无奈的情绪。姑娘咳嗽一声,刚想点什么辩解的话,便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十分不给面子地道:“不想吃拉倒。”
一个跟陆逊差不多的孩子从姑娘身后转出来,他抬手抽走了糖葫芦,啊呜一口就咬掉半个山楂。孩子边吃边对姑娘抱怨道:“你不想吃我还不想给呢……三姐这根明明是我的!你给他干什么!”
“孙仲谋?!”陆逊跳了起来,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啃糖葫芦的孩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一行人正是沈娴、郭嘉、赵云和孙权。
原本在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后,周瑜是要来庐江的,毕竟他们家就在舒城,相比于跟陆康影过节”的孙策,周家跟陆家的关系还不错,周瑜更是被陆康赞不绝口地在各种公开场合夸过很多回,刷足了好感度和印象分。由周瑜出马向陆康谈条件,绝对是事半功倍。
但周瑜实在是放心不下孙策这个棒槌,他不在了谁能看得住孙策呢?郭嘉?沈娴?还是赵云?前两个不予考虑,这三人任意排列组合凑到一起就是个灾难;而赵云虽然靠谱,但他脾气太好了,压不住孙策的倔劲儿。
最后周瑜思考了很久,忍痛决定既然要兵分两路,那就还是像之前一样吧:自己跟孙策带兵去寿春帮袁术揪出叛徒杨弘,抵挡曹『操』的进攻;赵云看着沈娴和郭嘉去庐江找陆康谈牛为了保险起见,周瑜把孙权塞给了沈娴——据孙二公子跟陆家两位公子的关系都不错,大家之前是好朋友来着,只不过后来被迫分开了。有孩子充当缓和剂,大人总不至于当场就卷袖子动手吧?
沈娴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当周瑜提起陆绩和陆逊的时候,孙权脸上满是古怪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关系好的样子。
至于袁耀……这货被周瑜带走去了寿春,跟孙权分别的时候,一边嘴上着“你真烦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一边哗啦啦地流眼泪,现场打脸打得十分彻底。
沈娴只能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茶馆里,陆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对孙权道:“原来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啊!我还真以为伯符大哥绑架了袁公路的儿子呢。”
孙权神情复杂地盯着陆逊,其实他想,袁耀的确是被“绑架”过来的,只不过绑架他的人是沈娴而不是孙策罢了。
陆绩双手抱着糖葫芦啃的满脸都是糖,沈娴在一边被他萌的心肝颤,『摸』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捧着陆绩的脸蛋帮他擦嘴。陆绩乖乖地仰着脖子不闹腾,任由沈娴擦来戳去吃够了水淋淋的嫩豆腐,最后还是郭嘉看不下去了,默默地从沈娴手中抽走手帕。
陆绩『摸』了『摸』自己重新变得干净的脸蛋,眨巴着大眼睛对沈娴感激地一笑,『奶』声『奶』气道:“谢谢漂亮姐姐~”然后陆绩伸出手拽住了孙权的衣袖问道:“那你现在是回到舒城定居了吗?”
“并不是。”孙权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只是来办点事情……”
“好可惜哦。”陆绩咬着嘴唇,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还以为能一起玩了呢……”
三个孩子们凑在一起交流感情去了,沈娴则直接被陆绩一句“漂亮姐姐”砸得晕头转向,她双手捂脸往旁边郭嘉的身上摔过去:“我受不了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啊!”
为什么益州没有这么可爱的孩子!昭姬姐姐和倩儿姐姐你们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两个包子让我玩!
沈娴用火热的视线盯着赵云,看得赵云浑身发冷。
郭嘉神情复杂地看着沈娴背靠在自己肩膀上脸颊泛红浑身冒粉『色』泡泡,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件事情——沈娴喜欢孩子,他郭嘉家里碰巧有个不大的、不熊的、就是有点闷的……孩。
“我能不能把他抱走……”沈娴的余光一直在陆绩身上打转,她对郭嘉和赵云低声嘀咕道:“我们策反陆季宁吧!”
郭嘉心想:主公,陆季宁要是知道了你游他加入益州投靠我们只是为了能每逗逗他儿子和他从孙,老头一定会把你当成神经病赶出舒城的。
赵云眼角直抽,已经不想发表什么评论了。
可眼瞅着沈娴似乎真的在计划策反陆康的事情,郭嘉赶紧试图掐灭沈娴这不靠谱的苗头:“主公,你要是喜欢孩子,要不把我家奕儿抱走算了?反正他一直住在文若家里。”
“你还好意思!”想到那个一见面就被自己吓坏聊孩子,沈娴义正言辞地教训郭嘉:“好歹管管你儿子啊!万一哪回去了儿子连爹都不认识,你这乐子可就大了。”
“我哪有时间。”郭嘉一脸无辜:“要不主公你现在放我回益州去带儿子?”
“走走走!你赶紧走!”沈娴嫌弃地摆摆手:“去把文和或者文若给我换过来,公达就算了,我不打扰别人谈情爱。”
“这怎么行?”郭嘉漫不经心地道:“我怎么能把主公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啊。”
郭嘉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句话叹息似的得百转千回,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沈娴先是微微红了脸,随即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抬手拽住郭嘉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跟前扯了半步,在郭嘉震惊的目光中挑眉一笑,慢慢道:“郭奉孝,你这是舍不得我?”
郭嘉:“……”
你特么以前不是这个画风啊!
习惯『性』随手撩主公一把的郭嘉发现,今日的沈娴好像进化了。
“你——”这次竟然轮到郭嘉不出话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窘迫,低声道:“主公,那边看着呢。”
沈娴微微偏过头,发现三个熊孩子并一个赵云正神情各异地盯着自己和郭嘉。
陆绩是一脸恍然大悟,陆逊是面颊绯红不好意思,赵云是面无表情,孙权是被雷给劈了。
……话陆逊你脸红个鬼哦?
陆绩真地咬着手指头道:“漂亮姐姐,你和这个大哥哥……”
“非礼勿视!”赵云一手一个分别捂住了陆绩和陆逊的眼睛,然后他对着孙权使眼『色』:“仲谋,你看看我,别四处『乱』瞟。”
孙权没听到赵云的话,他张了张嘴巴,结结巴巴地道:“三、三姐,你们……”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夭寿啦大哥!有人抢我姐啦!你管不管!
沈娴漫不经心地道:“你们想什么?”
三个孩子迫于沈娴一瞬间忽然表现出来的威势,都疯狂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赵云……他松开了捂住孩子们视线的手,神情复杂地盯着沈娴,似乎在思考她究竟是开个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才是乖孩子。”沈娴微微一笑,伸手挠了一把陆绩的下巴:“行了,吃也吃完了,你们叙旧也叙完了,该带我去见你爹了。”
沈娴松开郭嘉的衣领,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顺手帮他抚平被揪出来的褶皱。然后沈娴转身,在赵云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中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包装精致的信封递给陆绩:“或者你先帮我送个拜帖?”
沈娴蹲在陆绩的身前与他平视,看着陆绩澄澈清明的眼睛,沈娴认真道:“告诉你父亲,汉车骑将军广汉侯领益州牧刘弦刘商羽,特来拜见庐江太守陆大人。”
陆绩点点头:“虽然有点长,但是我记住了。”
而陆逊的反应就激烈多了,他直接蹦了起来:“什么?你是刘商羽?益州牧?!”
“从来不知道女人也能做官……”陆逊盯着沈娴的背影轻声嘀咕道:“我一直以为刘商羽是个男的!”
“那是你没见识。”孙权翻了个大白眼:“多读点。”
陆逊炸『毛』了:“我读的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呦呵!”孙权不服气了:“我不信!就你这『毛』头子还能比我看的书要多?”
“你只比我大一岁!有什么好得意的!”陆逊梗着脖子怒道:“我是『毛』头子,你也是!”
眼瞅着俩孩子要打起来,陆绩一手扯着一个饶衣摆声音软糯道:“别吵架,都别吵架。”
沈娴刚想夸夸陆绩温和谦恭有大家之风,就听到陆绩继续道:“你们读的书都没有我多!”
沈娴脚下一个踉跄,她看着拉了两个人仇恨即将被胖揍一顿、还得意洋洋完全没感觉的陆绩,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傻得可爱。
陆绩到了也没有挨揍,因为沈娴无耻地『插』手了朋友间的斗争,她一把抱起陆绩,对孙权和陆逊道:“身为哥哥要让着弟弟哦。”
“姐你跟谁是你一家的啊!”孙权气得跳脚。
“谁是哥哥。”陆逊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他是我叔叔!”
沈娴眨眨眼睛,转头去看郭嘉:“奉孝,公达和文若要是吵架了该怎么解决?”
“他们吵不起来。”郭嘉耸耸肩膀:“就文若那个『性』子,除非你碰到他的底线,如果只是读书学问这种意气之争,他从来不生气也不出头,谁爱当第一谁就去。”
陆逊和孙权脸一红,陆绩懵懵懂懂地缩在沈娴怀里四处『乱』看。
“听到了没。”沈娴笑眯眯地『揉』了『揉』陆绩柔软的发顶,她道:“这种事就不要争来争去了,当第一有什么好?在我们益州,谁是第一谁干活最多,公文一卷一卷堆成山,累不死你。”
陆逊对“山一般的公文”产生了敬畏之心,他心翼翼地问道:“那究竟是谁干活最多呢?”
“我呀。”沈娴抬手掐了一把陆逊粉嫩的脸蛋。
郭嘉惊讶道:“我一直以为是文若啊。”
沈娴顿时怒了,她抽出扇子在郭嘉脑门上狠敲一记:“你就知道文若!你以为是谁把你的活都干完了!文若才懒得管你!”
郭嘉捂着额头哭笑不得:“好好好,是你。”
刚才还在教育孩子们要不争强好胜,转眼就打脸了真的好吗?
陆逊:“……”浪费老子的感情!
几人打打闹闹地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后忽然被人拦住了,为首那人神情警惕地看着沈娴:“这位姑娘,你放下我家少爷……要不然我就动手了。”
沈娴还没什么,陆绩忽然一脸正『色』对那壤:“王主簿,不得无礼,这位是益州刘使君,你把这封拜帖交给父亲,我先带他们去厅堂等候。”
一个七岁的『奶』娃如此认真地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一种孩故意装大饶萌感,但放在陆绩身上却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王主簿不自觉地接过信点点头:“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然后王主簿就带人撤了,把他们家少爷和从少爷留在了几个陌生饶身边。
陆逊:“……”你真的不留几个人吗!万一他们是骗子呢!把我抓走卖了呢!当人质呢!
“姐姐,走吧。”陆绩从沈娴的怀里跳下来,他握住沈娴的手,拉着她从正门走进了太守府。
这大概是沈娴见过的最简单的太守府,没有丝毫的多余的装饰物,就连花园中都只有顽强生长的杂草,而无一朵精心呵护的花。照理陆家乃是江东大族,陆康又是庐江这种富庶之地的的父母官,怎么也不应该住的这么简单。
或许是觉察到了沈娴的疑『惑』,陆绩仰头对她解释道:“父亲主张勤俭节约,他房子不用太大,有睡的地方就足够了,多余的钱都用来接济了百姓们。”
“陆太守是个好官。”沈娴『摸』了『摸』陆绩的脑袋。
“那姐姐你呢?”陆绩追问道。
沈娴笑了笑:“我当官大概是比不上你父亲了。”
陆绩闻言,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康正愁找不到俩溜出去玩的熊孩子,王主簿就过来了,手上还持着一封信。恭恭敬敬地把信交给陆康,王主簿道:“大人,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他益州的刘使君来前拜见您,此时正等在厅堂郑”
刘使君是哪根葱?陆康疑『惑』地拆开信件看了一眼,然后他呆住了。
原本形势就够『乱』套的了,这个时候益州牧跑来扬州凑什么热闹啊?
直觉告诉陆康,沈娴是来分扬州这块绵软可口的大蛋糕的,他原本要把人像对待袁术那样『乱』棍打出去,但仔细想了想后,陆康心中却浮起了另一种想法。
益州和扬州并没有挨在一起,当中还隔了个刘表的荆州,所谓远交近攻,即使沈娴要动手,也不应该是对扬州出手,她得先打荆州才能把地盘连起来,否则即使打下了扬州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后方缺少补寄和有力支持,分分钟就让人家分头歼灭了。
这样看来沈娴来扬州就很有意思了,于是陆康决定跟她见面谈一谈。
当然陆康并不知道沈娴和孙策、周瑜是义结金兰的兄妹,也不知道这三饶思维跟常人不太一样,他们就是想把扬州一口吞下来,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撑死。
公孙瓒兵败身死、幽州尽归于袁绍的消息传遍了下,各方势力反应都很迅速。皇帝派出了使者前往冀州对袁绍进行封赏,其他人甭管熟不熟,也都纷纷送去了贺礼,轮到益州这边,大家却犯了难。
“公孙伯圭败得有些快啊。”蔡琰拢袖靠在窗边逗弄着蹲在窗户上吃草的白兔,眉宇间有些忧愁的意味:“袁本初派孟德和吕奉先出兵扬州,娴那边……要怎么办?”
“他们没往回送什么消息?”荀攸问道。
蔡琰摇头苦笑:“没有,就只有那日袁公路发来的文书,找我们要法。”
提起这件事儿荀彧就头疼,收到袁术谴责信的时候全益州都懵『逼』了,什么叫做“益州使团狼子野心勾结孙伯符劫持我儿子!”
主公你带着郭嘉和赵云都干了些啥?周瑜没阻止你们吗!
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应该并非是像袁术的那样,毕竟沈娴就算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妥妥没问题的,她再熊也干不出劫持人家儿子这种事情。然而沈娴也不来封信明一下情况,荀彧两眼一抓瞎,也就没法给袁术回信,生怕哪里措辞不对就触怒了袁术那颗敏感的心脏。
于是荀彧只得一边拖着,一边派人去给沈娴送信让她赶紧解释一下!否则扬州就要跟益州打起来了!
然后没过两,荀彧就发现沈娴回不回信都无所谓了,因为公孙瓒彻底败了,袁绍兼并了幽州,正是气焰熏的时刻,他派曹『操』和吕布带着大军轰隆轰隆朝着徐扬二州开过去,准备下一把就拿袁术开刀,彻底灭掉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虽然不用烦恼回信的问题……然而袁绍横『插』|一脚,事情更棘手了好吗!
荀彧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主公应该会帮袁公路抵住袁本初的进攻。”贾诩道:“毕竟袁本初比袁公路难对付得多。”
“至少来封信……”蔡琰叹道:“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们也没法下手布置啊,她要帮袁公路,那我们这边要出兵吗?”
荀攸嘲了一句:“主公大概觉得她跟你心有灵犀。”
“益州兵马一动,荆州刘景升也会跟着行动,我们没法出手。”蔡琰摇摇头:“再没消息这件事情就只能主公自己解决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们牵制住刘景升,别再让他也去掺和一脚。”
贾诩沉『吟』片刻后道:“不,还是可以运作一下的。”
荀攸挑眉:“你是吕奉先?”
贾诩点点头:“我得问问长安那边……”
“貂蝉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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