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啊……”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谓样子,陆一通冷笑着,一把将抱月拽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低声威胁,“哼,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你那个所谓的姐吗?
我只不过让着她而已。
你有本事现在就告诉她,大不了我把她休了,直接让你们俩主仆情深,一起流落街头要饭去。
等到时候,你们被那些衣不蔽体,又脏又臭的下贱货色欺辱,就会知道我有多惯着你们,就会明白你们有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放屁!”
听陆一通如此羞辱自己,如此羞辱自己家姐,抱月涨红着脸,又是羞耻又是愤怒。
抓起旁边的花瓶,哓往陆一通脑袋上砸了一下,她连推带踹地挣扎着,压低声音对陆一通警告,“姓陆的!我们家姐是将军府的三姐!你这么对她,我们家大少爷绝不会放过你的!”
“嘶——”
陆一通一只手紧抓着抱月,一只手痛得揉了揉额头,咬牙低吼,“哼,你以为萧重景复了职升了官就很了不起吗?你以为花家真的会到此为止放过他?
呵,真了。
萧家现在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而已。他早晚会死得很惨,我又怎么可能会怕他?”
“你……”
听陆一通这么,抱月不由得慌张。
平日里在陆家,陆一通偶尔背着萧沁棠对她动手动脚,她顾虑着萧沁棠怀孕,顾虑着席老夫人瘫痪,顾虑着萧重景革职,知道自己这点事不该让主子们为难,再加上陆一通言行并不过火,便全部都忍了。
但今日不一样。
今日,萧沁棠就在一墙之隔,且刚生完孩子那么辛苦,陆一通就在萧家的地盘上对她动手动脚,且比之从前更加无耻……
这是对萧家的羞辱,对萧沁棠的羞辱,也是对她的羞辱!
本来借着萧重景的复职,借着陆一通对萧沁棠和萧家的亏欠,借着脚下这片自己从长到大的地盘带来的勇气,她以为自己能吓唬陆一通,从此喝止住陆一通的轻荡。
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怕,而且还反过来威胁自己。
他这样振振有词,难道……
抱月眼神绝望,握住花瓶的手指惨白发颤。
难道,萧家真的要完了吗?
难道,这世道真的要让陆一通这样的轻浮人继续猖狂?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看着抱月又恨又怕的目光,陆一通得意嗤笑,索性吓唬她个彻底,拖着她便往内室方向走去,同时低声威胁道:“走,我成全你,现在就带着你把这件事告诉你家姐。
我倒是想看看,你家姐有没有本事给你做主!看萧家。有没有本事给你们主仆俩做主!”
“你,你放手!”
抱月挣扎着,面色更加慌乱无措。
她怕。
怕萧沁棠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被这件事气出个好歹自己没法交待。怕自家姐和萧家果真拿陆一通没有办法,弄得自己自找难堪。
更怕……
更怕陆一通舌灿莲花往她身上泼脏水,弄得萧沁棠误会她或舍弃她……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再怎么从一起长大,她毕竟也只是个丫鬟。
万一萧沁棠被蒙蔽或者权衡利弊之后舍弃她……她不安分,她勾引陆一通,或者直接把她撵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只是丫鬟,经历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若她真被撵出府,那就只能回家。
可她家里贫穷,父母年迈,家中早已经是哥哥在当家做主。
若是姐不要她,把她赶出去的话……
想起上次回家探亲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那个老瘸子,抱月全身发凉,心里面直打寒颤。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日后的人生不是被哥哥嫁给老瘸子,就是待在陆家被陆一通这个人糟蹋,抱月无比绝望,心中一股悲愤至极的怒火油然而生……
贼老!
既然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那不如拉个垫背的,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反正陆一通只是个人。
他活着于国于民于萧沁棠都没什么好处,他死了,萧沁棠大不了做个寡妇,有机会还能带着姐再嫁……
这么想着,抱月也不犹豫。
咬着牙高高举起花瓶,她冲着陆一通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陆一通看出她情绪不对,连忙躲开。
“砰!”
花瓶重重砸在地上,巨大的碎裂声将里屋的萧沁棠从梦魇中惊醒,随即,婴儿似是被惊到,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抱月……”
萧沁棠嘶哑着嗓子忙呼唤抱月。
来不及擦拭自己额头上的细汗,她忙支起胳膊,先看了眼自己旁边哇哇大哭的女儿。
有些无措地伸手,慌乱地轻拍了拍家伙的肚,她见抱月没来,有些着急地又唤了两声,“抱月,抱月……”
“唉,来了。”
抱月有些腿软,如梦初醒般看了眼地面上的碎花瓶瓷片。
强撑着脊梁恶狠狠瞪了陆一通一眼。
她扯着袖子忙擦了擦自己湿乎乎的眼睛,端起被放在一旁的补品,快步便进入了里屋。
“姐,您饿了吧?”
强撑着笑容端着漆盘来到里屋,将漆盘放在桌子上,抱月端着碗,用勺子舀起燕窝轻吹了吹,然后将勺子送到萧沁棠嘴边,“姐,您从昨生完孩子之后,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这是夫人特意嘱咐厨房给您炖的红枣燕窝,您快尝尝,听是补气血的……”
“嗯。”
一勺一勺地喝完了补品,萧沁棠觉得奇怪,“刚才是什么动静弄得那么大?把孩子都吓哭了?”
“没什么……”
强忍着泪意,抱月掏出手帕替萧沁棠擦了擦嘴角,安抚着解释,“一个粗手粗脚的丫鬟打碎了和花瓶而已,已经让她出去跪着了……”
“一个花瓶而已,姐刚出生,不必罚了。”
萧沁棠着,侧躺着用手指逗了逗自己的孩子。见孩子吧唧吧唧,馋嘴地不停地抿着自己的手指,她心中一酸。
想了想,她褪下手中的金镯交给抱月,“抱月,你去找个当铺,把这个金镯当了吧。
咱们不必指望陆家那母子,自己也照样请得起乳母……”
着,她擦了擦眼泪,咸乎乎亲了口枕头旁的家伙,倔着道:“我就不信了,没有他陆一通,我萧沁棠还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饿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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