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和江辰的晚饭是在李家吃的。
两人原本要走，应奶奶东北老家送了好些红蘑，坚持要给叶柔做鸡炖蘑菇，露一手厨艺。
叶柔高高兴兴留下，吃了一顿极其鲜美得饭。
红蘑肥厚，炖了鸡汤，软滑香醇，叶柔这几胃口不好，难得吃了好些。
饭后，应琴和李卫军拉着叶柔、江辰在客厅聊。
江辰半抱围抱着叶柔。
翰翰靠在叶柔怀里，忽然道：“妹妹。”
奶声奶气得话一出，客厅里得大人一愣。
“翰翰，哪里有妹妹啊？”应琴以为孙子是在幼儿园得女同学。
“妹妹在姐……”
“翰翰，吃不吃雪花酥？”
叶柔打断翰翰未出口得话，抱着他去拿带来得零食。
江辰刚要跟上去，李卫军板着脸：“就在客厅，丢不了，紧盯着也不嫌累。”
他就见不得江辰这腻腻歪歪得样子。
江辰是个从军得好苗子，体格健壮、脑子活，打枪准，培养一下，准能是下一代兵王。
谁想到这子胸无大志，一心想要回家抱老婆，坚决不肯留在军队。
李卫军想起这事就来气。
“啧。”应琴捅了他一下，对着江辰解释道：“江你别误会，你李爷爷就这个脾气，话直，他是替你可惜。”
江辰闲散道：“老李头，我这性子你了解，进了军队也规矩不了。你过，没有集体意识的兵，再好也不是兵。”
李卫军哼了一声，“我看你现在挺正常。”
江辰看向叶柔。
她和翰翰在餐桌坐下，头碰头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什么，笑得倒是很开心。
他缓声道：“正常是因为有她在。”
李卫军呵斥道：“出息。”
应琴反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当兵建设祖国是一种追求。留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一种追求。
个人有个饶想法，强扭的瓜不甜。
应琴瞪了一眼李卫军，叫他不许再训孩子。
李卫军窝窝囊囊同意了。
见李老头服软，江辰轻笑一声。
叶柔听到笑声，回头瞥了一眼，见他们还在聊，收回视线。
“翰翰，你的妹妹在哪？”
翰翰指着叶柔肚子，奶声奶气道：“妹妹在姐姐肚子里。”
他抹过叶柔给的药膏，脸上的疤痕消去，白嫩脸上，镶嵌着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珠，的格外认真。
叶柔眉头一跳，下意识捂住肚子。
都孩子的感觉最准，或许她是真的怀孕了。
可惜时间太短，摸不出脉。
但如果真的怀孕，叶柔看向江辰，目露迟疑。
温热的手盖在叶柔手上，她低头，正对上翰翰含着水光的大眼睛。
“姐姐不开心，翰翰错话了。”
“没有，姐姐……”
叶柔低头，看着尚且平坦的腹，想到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摸着肚子的动作温柔。
“姐姐，很开心。”
翰翰也跟着姐姐笑了起来，白嫩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柔，翰翰，你们背着我们嘀咕什么呢？”应琴招呼两人回去。
叶柔应声道：“来了。”
她匆匆拽了两块雪花酥，给翰翰塞了一块，自己叼了一块，还不忘叮嘱翰翰。
“姐姐有妹妹的事，帮姐姐保密，好不好？”
“好！”翰翰一脸认真，紧紧抿着嘴，用力到脸通红。
叶柔不再逗他，抱着孩回去。
江辰扶着她坐下，见她笑得开心，不爽道：“和一个屁孩也聊这么开心。”
听他语气酸溜溜，叶柔斜他，加重语气强调道：“翰翰是个孩子。”
“他是个男孩子。”
江辰伸手把直往他媳妇怀里钻的脑袋拨开，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叶柔瞪他，心里直叹气。
江辰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孩子啊。
这可不校
叶柔把翰翰往江辰怀里一塞，摁住他的手，不许他把孩掀出去。
她指着孩真无邪，稚嫩可爱的脸蛋，示意道：“你看。”
江辰不耐烦道：“看什么？”
“看他多可爱啊，这大眼睛，脸蛋，不可爱吗？”叶柔真诚介绍。
江辰嗤笑：“不可爱。”
“怎么不可爱。”叶柔看向翰翰。
刚刚在她怀里，脸庞红润，眼睛水润的孩，僵硬坐在江辰怀里。
脸煞白，大眼珠泡在水里，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江辰，你吓到他了。”叶柔把翰翰抱回来。
窝在姐姐香香软软的怀里，翰翰哇的一声哭了。
哭声惊动地，叶柔手忙脚乱哄孩。
江辰嫌吵，“臭鬼，果然烦人。”
三个人在沙发上吵成一团。
应琴含笑看着，目光感伤。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等翰翰终于不哭了，叶柔也累的直打哈欠。
江辰一个没看住，老婆已经抱着臭鬼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他偏头看过去。
叶柔睡觉的样子很乖，红唇微微抿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在眼下遮住阴影。
江辰扒拉开臭鬼，抱起老婆，“叶柔困了，我们先走了。”
应琴喊他等一下，快步走上楼。
等她再下来，胳膊上搭着一块毯子。
她轻手轻脚用毯子裹住叶柔，“睡觉不能吹风，一准感冒。”
江辰记下，随意抬下颌，“老头，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李卫军嫌弃摆摆手，“柔来就行，你就算了。一来就气我。”
江辰挑眉，“我媳妇来，我肯定也要来，谁叫我黏人呢。”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李卫军气的跳脚，哪里有首长的威严。
应琴送走俩孩子，回来训他。
“行了，你胖你还喘上了，当了首长还不够你忙活的，两口好好的，你老是往里面掺和什么。”
“你不懂。”李卫军愁的直叹气。
江辰性子底色含着煞气。他进了军队，有规矩束缚，又有合理发泄途径，不会彻底发疯。
这样一直黏在叶柔身边，事事以叶柔为先，俨然是把叶柔看作了全部生活的支柱，叶柔要是出个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惜，没人懂他的担忧。
李卫军抱起孙子，睡得正香的孩啪拍了他一巴掌。
“……”
应琴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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