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田进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竖起。
“先生，那该怎么办？”
他只觉得，握着佩刀的手，也在不断颤抖。
浑身有些无力。
“怨灵已成，靠近一丈之内，好一点的，被夺魂夺魄，疯癫至死，坏一点，则被吸食血肉，当场毙命！”鬼医捋须自言自语。
“先生，您别吓我了，行不？”
田进一双眼睛，还是看着对面那堵墙。
“在下方才了，让我去诵经超度，你们不肯，现在好了，怨灵生成，从此皇宫不宁了。”
“先生可别这些了，况且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祭拜了啊！”田进心中有些后悔。
“祭拜不及时，这怨灵想必怪我们，没有及时收敛尸身，让夫人曝尸于外，连张覆面纸都没有，这才怨气重重。”鬼医将早已准备好的辞出。
古时死者，必以白布覆面，意在让死者安息。
覆面的白布，便称覆面纸。
“那该如何是好？”田进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眼中满是恐惧。
浑身颤抖，一点也没少。
“你即刻去收敛尸身，兴许还来得及。”
“我？”
田进指着自己鼻子，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你不让我出房间，这些事，只有你们来咯？”
鬼医回了一句，让田进无话可。
可他又不敢抗旨，让鬼医出房间。
但这事，打死他都不敢去做。
无奈，他朝台阶下的一众风灵卫一挥手。
那些人，见鬼影已经消失，只能颤颤巍巍，再次来到田进面前。
“守着，我去禀报陛下！”
田进皱着眉头，一挥手道。
鬼医只是冷笑一声，反手关上房门，进了屋郑
...
广明殿。
龚岐黄把完脉，恭敬站起。
“陛下，您只是忧思过度，偶有所梦，待微臣开几副凝神静气的药，服下之后，便无大碍！”
“嗯。”
萧万民已经换过一身衣裳，他下意识将袖子卷回。
右手指，始终套着一个指套，日夜未曾取下。
在旁人看来，那只是象征皇家权威的装饰物，不疑有他。
龚岐黄收拾好药箱，刚要告退，萧万民却叫住了他。
“龚岐黄，你可曾听，这世上有怨灵？”
“怨灵？”龚岐黄眉目一张。
他懂得风水鬼学，自然是知道的。
“微臣的确听过，胎死腹中，怨气最大，若不对母身妥善处理，怨灵即成。”
“而且这怨灵颇为恐怖，一旦被它怨气波及，恐连累周遭之人。”
萧万民眉头一皱：“真有这怨灵？”
讪讪一笑，龚岐黄回道：“陛下，微臣也只是在一些书上见到过这些记载，未曾亲眼目睹，是真是假，谁得准？”
“嗯。”
萧万民点零头，心中稍定。
但旋即话锋一转：“贺怜玉埋葬地，可曾找到了？”
“陛下，青龙山脚往北五里处，有三处地方可选...”
“行了！”
龚岐黄话未完，便被萧万民打断。
“还选什么，随便找一处葬了便是。”
萧万民根本不在乎究竟是不是宝地。
“是，陛下！”
龚岐黄似乎早已准备好，掏出一张堪舆，摊开在桌上。
“跟独孤！”
萧万民挥了挥手，懒得理会这事。
随后，龚岐黄朝独孤幽指了个地点。
“此处较为开阔，下葬也方便。”
“知道了。”独孤幽将堪舆收起。
“陛下，那微臣告退。”
萧万民闭目，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龚岐黄离开后，萧万民眼看夜深，刚想再度入睡，又听门外赵十三声音响起。
“陛下，田进求见。”
“怎么又来了？”萧万民眉头一锁，心中隐约不安。
“陛下，想必是靖德苑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深夜，田进如何敢三番五次来打扰？”独孤幽立刻道。
“陛下，那见不见？”雪昭云在一旁问道。
揉了揉发胀的双鬓，萧万民心神再度烦躁。
“让他进来。”
须臾，田进进殿。
他的双腿，犹自有些颤抖，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一进殿，田进一把跪倒，几乎是爬到阶下。
“卑职...叩见陛下！”
见他模样，萧万民怒斥一声：“你这是见鬼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本是怒斥之言，怎料一语成谶。
田进猛然抬起头，颤抖着回道：“陛下，您...您怎么知道？”
一听这话，萧万民坐直身躯：“你什么？”
“陛下，出事了，怨灵出现了，靖德苑闹鬼了！”
“啪”
萧万民怒然站起，将手中茶盏扔向田进。
“堂堂风灵卫校尉，竟敢大言鬼神，你再胡，朕即刻斩了你！”
田进哭丧着脸，回道：“陛下，千真万确，所有兄弟们都看到了，怨灵出现在墙上！请陛下明察。”
见他模样，不像危言耸听，萧万民又想到方才那个梦，心中一寒。
“，怎么回事？”
旋即，田进将方才之事出。
“那怨灵张着一口獠牙，还对我们笑，卑职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
完，他将头趴在地上，不敢抬起。
“鬼影？怨灵？”
萧万民眉头一皱，脑海中似乎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但就是没抓住。
寻思片刻后无果，萧万民只能继续问道：“不是给了你们香烛，怎么怨灵还会出现？”
田进战战兢兢，拱手回道：“鬼医先生了，定是贺怜玉尸身，没有妥善入殓，暴露于外，腹中胎儿怨气加重，这才导致怨灵出现。”
萧万民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但方才一梦，加上龚岐黄也确认了怨灵一事。
他心中不禁动摇。
“你速速出宫，找具棺木，回到靖德苑，将尸身入殓。”
听到这话，田进吓得亡魂皆冒。
“陛下，饶命啊陛下，但凡靠近尸身一丈以内，会被怨气波及，性命难保，微臣还想保卫陛下，请陛下饶了微臣一命。”
“啪”
萧万民一拍案桌，怒然站起。
“如川，朕要你何用，来人，将田进拉出去，砍了！”
听到这命令，田进身子骤然僵直，吓得话都不出半句。
此时，独孤幽终于站了出来。
“陛下，常人畏惧鬼神，情理之中，请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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